穆淑文以爲自己拿出這法寶,陳敏兒就無話可說了,誰知陳敏兒輕嗤一聲,道:“就憑兩個手印,我可看不出真假,大嬸今兒個先回吧,等我把手印拿去官府比對了,確定是永寧侯和穆夫人的,我再找大嬸來談。
穆淑文怪叫起來:“你懷疑這委託書信是假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耍賴,好啊,要去官府是吧!我這便與你一同去官府理論理論。”
她虛張聲勢,來個先發制人,就是吃準陳敏兒不敢不要這個臉面。
“這位大嬸,你說話客氣點,我們濟仁堂開門行醫,有口皆碑,我們東家更是仁心仁術,有目共睹,什麼耍賴不耍賴,我看你纔是賴皮的潑婦。”阿泉罵道,膽敢詆譭東家,他第一個不答應。
“你個沒低賤的下人,知道我是誰嗎?也敢對我無禮?”穆淑文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從來就只有她罵別人,沒有人敢對她這麼囂張的,更何況還是個小小夥計。
阿泉脖子一梗,擼了擼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勢:“我管你是誰,敢上我們濟仁堂找茬,我的拳頭可不認人。”
陳敏兒拉開他:“阿泉你下去。”
阿泉憤憤地哼了一聲。
“再瞪,再瞪,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都挖出來。”穆淑文剛纔還真被嚇到。
陳敏兒極度無語,堂堂永寧侯府,竟然出了這種不上臺面的東西,難怪穆恆糟心。
“不是說要到官府理論嗎?阿泉你讓二妞把我房裡最初永寧侯籤的合約取來,那上頭就有永寧侯的手印,一併拿了去,讓官府好生驗驗。”陳敏兒沉聲道。
她纔不信穆恆會給四姑委託書信,除非他腦袋被門夾了,所以,這上頭的手印肯定是僞造的。
穆淑文本就是唬陳敏兒的,這委託書信是她讓相公寫的,手印是隨便找人摁的,反正看着都差不多。沒想到這丫頭硬氣的很,唬不住,真要拿去官府驗證,那還了得,先別提論理的事兒,官府首先就得治她僞造之罪。
“不要以爲我怕你,只是今兒個衙門也下值了,明兒個一早你便與我一同去官府論理。”穆淑文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陳敏兒冷笑道:“明兒個我可是沒空,宮裡的娘娘還等着我去請脈,沒工夫伺候大嬸,這份文書是真是僞,大嬸自己心裡清楚,我已經是看在永寧侯的面子上對你一忍再忍,若是再來騷擾,我陳敏兒可不是好欺負的,我勸大嬸一句,你不要臉沒關係,可別把永寧侯府的臉面也丟了,淪爲京中笑柄,到時候沒臉出來見人,更別說在京中混了。”
穆淑文臉上陣青陣白,這丫頭說話也太狠了,還是頭一遭遇上這麼難對付的主,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一時間,讓她有種一籌莫展的無奈。
可嘴上卻是不饒的:“到底是誰不要臉,別以爲你得了個大善人的稱號就是正人君子了,到時候我剝下你的臉皮叫大家好好瞧瞧你到底是什麼貨色,看看誰會淪爲笑柄,跟你這種人說話都丟分。”
穆淑文一把奪回陳敏兒手中的委託書信,狠狠剜了陳敏兒一眼,扭啊扭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