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從沒見過祖父這樣兇,嚇得哇的哭了起來。
吳氏聽見響動,忙進屋來:“怎麼了,說什麼呢?怎麼把虎子給弄哭了。”邊把虎子抱過去哄。
金巧花撇嘴道:“娘,您趕緊勸勸吧,小姑要把所有銀子拿去修橋鋪路吶!您說咱家好不容易有兩錢,自己都沒捨得多吃一頓肉,卻要便宜了人家,有這道理嗎?”
“那是咱家的錢嗎?那是敏兒自己掙的,要怎麼花,是敏兒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陳正德氣悶道。
“爹,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姑又沒成家,她掙的錢理應歸家裡,從古至今都是這個理兒。”金巧花理直氣壯道,虧得被她偷聽到,要不然都不知道小姑那麼有錢,這些錢拿出來分,那就發財了,可惜公爹腦子不靈清,居然還同意小姑這麼敗家。
陳敏兒冷笑,嫂子的德性是一點沒變,巴不得所有的錢都歸了她纔好。
吳氏訝異地看着陳正德:“孩他爹,這是真的?”
陳正德冷哼道:“這有什麼不對?”
吳氏默了默,說:“咱有這能力,能爲鄉親們辦點事是應該的,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花錢辦體面事,我沒意見。”
金巧花氣得直跺腳:“娘,您也糊塗了嗎?”
陳敏兒開口了:“嫂子,路修好了,你也要走的,學堂建成了,咱們虎子也能讀書識字,目光要放遠一點,這就是你我之間最大的差別,所以,今兒個我有錢去做體面事,而你只能想着怎麼從別人口袋裡摟銀子。”
金巧花臉色發白,嘴脣發抖:“小姑這是在埋汰我嗎?我爲你們老陳家生兒育女,做牛做馬,到頭來還被你諷刺挖苦,我……我何苦來哉……”說着金巧花拍着大腿放聲大哭。
吳氏很看不上金巧花撒潑的樣,說:“大過年的你嚎什麼嚎?也不怕倒了黴頭。”
“你們一家子合起火來欺負人,我就知道你們都拿我當外人,當初來說親的時候說的多好聽,會拿我當自家閨女疼着,絕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如今我才知道,我這是被騙上了賊船啊……”金巧花邊哭邊罵,抑揚頓挫唱歌兒似的。
虎子見娘哭了,剛忍住的眼淚又吧嗒吧嗒往下掉,哭的更大聲了,
陳正德被這娘兩哭的一個頭兩個大,好好的一件事,弄得這樣糟心。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讓你受委屈了?你也不瞧瞧,這十里八鄉的還有哪家的媳婦有你這麼好命,誰不是裡外操持,白天黑夜的幹活,咱家可好,髒活累活都我這個做婆婆的幹,什麼好吃的好喝的都可着你,你還叫起屈來。”吳氏氣不打一處來。
陳敏兒輕飄飄道:“不如叫鄉親們來評評理唄!若是大家覺得我們的確虧待了你,我們給你賠罪。”
金巧花一聽說要叫人來評理,哭聲立馬低了下去,其實她只是心疼那白花花的銀子,但又不敢太得罪陳敏兒,如今陳敏兒可是家裡的財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