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自縊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後宮。
妃嬪們都譁然了,太后還讓嬤嬤去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天就是封后大典,她竟然會想不開自縊。
不只是太后,唐心蘭,周美璇,麗妃她們都想不明白,爲什麼良妃會自縊,她就要一步登天了,難道她瘋了不曾。
鄭雅梨一聽這消息,不是驚訝良妃的死,而是擔心說不是解藥的事情,她立馬讓香寒去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許韻之拿了一千兩銀子給初夏,初夏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貴妃娘娘成全,奴婢離開皇宮後一定會銘記貴妃娘娘的恩典的。”
“初夏你知道爲什麼本宮不殺你嗎?”許韻之問道。
初夏嚇得渾身一抖,怯怯道“奴婢不知。”
“因爲你比較聽話。”許韻之笑道。
初夏卻笑不出來,顫抖着行禮“奴婢,奴婢以後也會聽話的。”
“很好!”許韻之滿意的點點頭,說“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你辦,代萱會告訴你該怎麼做,見到那個人說完話之後會有人送你離宮,後宮的事情本宮希望你不要在提起。”
“是!”初夏點點頭,這個時候就算是什麼事她都願意做,只要能活着。
許韻之說完,看了代萱一眼,代萱會意,在初夏耳邊低語幾句,目送她離開長樂宮,看着她和那人遇上,兩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娘娘,初夏辦好了。”躲在暗處的代萱瞧着情況大好,回去覆命。
許韻之點頭,坐在軟榻上若有所思。
慕昭皺眉,擔心的問“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她知道他擔心那解藥吃下去有什麼副作用,她自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就連中毒這麼久都毫無所覺,感覺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一樣。
“那就好,若是不舒服就說。”慕昭摸摸她的臉叮囑。
她點頭。
這時清公公來了,說“皇上,丞相和幾位大臣求見。”
慕昭起身“你好好休息,朕去御書房一趟看他們有什麼事,忙完就過來陪你。”
“好!”許韻之目送他離開,準備躺着睡一會兒,既然良妃已經死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解藥在手,中毒什麼的根本在話下。
許韻之睡了沒多久,李敏仙和周美璇過來了,她們聽說了慕昭頒佈的詔書,才知道她原來中毒了,想來看看她怎麼樣。
代萱擋在門口,道“兩位娘娘傍晚再過來吧,現在娘娘在休息,解藥吃了不會有事,兩位娘娘不用擔心。”
“好!”兩人點頭,不好打擾她休息。
離開長樂宮時,李敏仙話多,她說“沒想到良妃那麼壞,難怪那時那麼囂張,皇上會答應那樣無禮的要求,讓她當皇后,原來是威脅皇上的。皇上肯定是捨不得韻之姐中毒而亡才答應的。”
她說“皇上對韻之姐是真愛呀,真是令人羨慕!”
“有什麼好羨慕的,你若是想要可以爭取,讓皇上看上你,對你寵愛有加呀!”周美璇嘲笑。
“你說什麼,皇上有了韻之姐肯定不會看上其他女人的,就我這樣女人皇上肯定入不了眼。”李敏仙自慚形穢,說“再說了,韻之姐那麼好,皇上肯定不會移情別戀的,若是皇上不是真的喜歡韻之姐,就不會把傾國傾城的傾城公主嫁給狀元郎了。”
“那位公主真的好美!”李敏仙豔羨。
周美璇白了她一眼,不想多說,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自己玩吧!”
李敏仙疑惑“美璇姐近來怪怪的。”
冬梅說“娘娘也發現了?”
“你也發現了?”李敏仙大驚。
冬梅說“奴婢還以爲只是奴婢一個人想多了,奴婢覺得周昭媛近來對皇上的事情很上心,對貴妃娘娘似乎抱有敵意。估計周昭媛是嫉妒貴妃娘娘了!”
“你別胡說。”李敏仙皺眉“美璇姐纔不會喜歡皇上,你不知道,美璇姐進宮前喜歡上一位秀才,那個秀才後來死了,他們本來要私奔的,她的畫筒裡還有那個秀才的畫像,是她親自畫的,美璇姐對那個秀才那麼癡情,不可能會突然喜歡上皇上的。”
冬梅一副主子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娘娘,你想的太簡單了,周昭媛進宮三年,那個秀才都死了,難道她要一輩子想着那個男人,皇上這麼優秀,也只有小姐會不感興趣,奴婢看周昭媛確實動心了。”
“哼,你就知道胡言亂語,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李敏仙還是不相信,她覺得周美璇不會變心,畢竟爲了那個秀才她差點輕生,那樣刻骨銘心的感情哪能是忘就忘的。
鄭丞相他們求見慕昭是想詢問明天的封后大典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他們一點消息都沒有,卻聽見趙大人在外面宣揚明天就要立他的女兒爲後。
慕昭聽了面無表情“一派胡言,良妃已死,趙大人教女無方,遭受牽連,現在已經被抄家了,你們覺得明天有立後大典嗎?”
幾位大臣傻眼了,被慕昭趁機大罵了幾句,數落的他們連頭都擡不起來,被罵的狗血領頭,離開時都責備的看着鄭丞相,鄭丞相訕訕。
而良妃看見的那些,比如說量體裁衣,打造金銀首飾,專門鳳印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他們離開德文宮就忘了這事,也只有良妃以爲已經在給她準備了。
鳳儀宮種的那些牡丹全都挖了,丟出鳳儀宮,良妃已死,後宮再次恢復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而鄭雅梨已經知曉許韻之不僅死不了,還會活的好好的,氣得肺都炸了,她讓香寒去找蕭御醫,問他爲什麼會沒有調換解藥,他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
香寒找到蕭御醫,蕭御醫並未去羲和宮,而是寫了封信塞給香寒,讓她拿給鄭雅梨,她看了之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香寒接過藥瓶以及他手裡的書信,皺眉“蕭御醫,你真的不去看看?”
“梨妃娘娘的傷並無大礙,你把藥拿回去抹了就行了,微臣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過去了,若是有什麼可以找何御醫,他專門負責羲和宮。”蕭御醫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說完就整理藥方不再搭理她。
香寒欲言又止,見其他御醫盯着她看,她不好意思,拿着藥瓶離開御醫院。
香寒並未立即回羲和宮,她去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坐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才離開。
鄭雅梨等了半天才看見香寒回來,滿肚子的怒火忍不住揪着香寒的耳朵大罵“你去哪兒?是不是去勾蕭御醫了,香寒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的心思。他不是你能奢望的,你最好死心。”
“娘娘你誤會奴婢了!”香寒疼得臉都紅了,哀求“娘娘,這是蕭御醫寫給娘娘的書信,蕭御醫說不能過來,奴婢等他寫信多等了一會才耽誤了。求娘娘不要揪耳朵了。”
鄭雅梨看着書信這才鬆開他“他爲什麼不過來見我,是不敢見人嗎?”
香寒搖頭“蕭御醫說娘娘看了書信就明白怎麼回事。”
鄭雅梨拆開書信坐在軟榻上一看,蕭御醫寫了很多,說明事情的緣由,以及爲什麼他沒能成功的調換解藥,以及許韻之的懷疑,他在信上說,許貴妃恐怕已經懷疑他們的關係了,讓她小心謹慎一點,不要露出馬腳。
還告誡鄭雅梨書信看完立馬燒掉。
鄭雅梨擰眉,有些害怕,看了一遍又一遍,並且得到蕭御醫的保證,這次不行就真的只能等皇上離開燕國才能動手,並且安撫鄭雅梨稍安勿躁。
鄭雅梨氣得踢桌子,書信丟在地上,她咬牙切齒“這個賤人就是麻煩,爲什麼怎麼都弄不死她,她真的是不死妖怪嗎?”
香寒不敢隨意答話,她怯怯的拾起地上的書信,鄭雅梨瞥了她一眼,說“點火,燒了它。”
“奴婢這就去燒了。”香寒藏在袖子裡準備出去,免得被人看見她手上的書信
鄭雅梨說“就在這兒燒。”
香寒點頭,找了蠟燭和火摺子,又拿了一個盆裝着,當着她的面把藏在袖子裡的書信拿出來燒了。
看着全部化爲灰燼,鄭雅梨才放心,說“香寒你不要怨恨本宮,本宮是一時着急纔會那樣對你,這根髮簪給你,算是補償。”
“謝娘娘賞賜,奴婢知道娘娘不是有意的。”香寒接過髮簪,說“娘娘,奴婢對蕭御醫並無想法,還請娘娘放心。”
“那就好!”鄭雅梨撫了撫臉頰,說“蕭御醫可不是隨便的人,沒點姿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何況有我這個珠玉在前,其他人又怎麼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娘娘說的是,娘娘傾城絕色,誰人能比!”香寒恭維。
鄭雅梨笑着點點頭,擺手讓她下去。
許韻之一腳睡到傍晚才醒來,周美璇和李敏仙都來了。李敏仙逗着二皇子玩,看見她出來他們都過來了。
許韻之抱着二皇子說了幾句話,和周美璇李敏仙笑笑,知道她們的來意,她也不隱瞞,讓代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給她們聽。
周美璇暗暗咂舌“還有這樣的毒藥,能讓人不能身孕,還能無聲無息的在睡夢中死去?”
“林御醫是這樣說的。”代萱道。
李敏仙氣憤“真是便宜良妃了,要不是她搶先一步,真該讓皇上把她凌遲了,這麼惡毒的女人世上怎麼會有?”
二皇子聽了,皺眉,對許韻之奶聲奶氣的說“母妃,娘娘好嚇人!”
他的話一落聲,在場的人都笑了,李敏仙尷尬的臉紅“纔不嚇人,娘娘這是氣憤,氣憤你不懂。”
二皇子傲嬌的說“我纔不要懂!”
他們聽了他小大人的口氣,又忍不住笑了。
直到慕昭過來,她們這才識趣的起身離開,二皇子迫不及待的從她腿上滑下去,屁顛屁顛的抱着慕昭的腿“父皇抱我!”
慕昭含笑抱着二皇子,看着周美璇她們行禮,點點頭讓她們走了。周美璇走了兩步回頭看着一手抱着二皇子,一手攬着許韻之的腰和她溫柔含笑說話的慕昭,目光黯了黯。
冬梅見了,扯了扯李敏仙的袖子,李敏仙回頭,沒看出什麼端倪,不耐煩的催促“美璇姐走啦!”
許韻之聽見聲音回頭看來,周美璇連忙收回目光跟上李敏仙的腳步。
慕昭低聲問“聽說睡了一下午,感覺如何?”
“身體沒什麼感覺,挺好挺健康的,晚上皇上檢查一下花紋看消散了沒有。”說着她糾正他“不過皇上聽誰說的臣妾睡了一下午,臣妾中途醒來喝了杯茶好麼?”
“好,阿雲沒睡一下午,快點讓她們傳膳吧,用了晚膳你就可以吃第二顆藥丸了,朕總覺得有點不踏實。”慕昭擔憂道。
許韻之笑話他“皇上是嚇壞了,可憐的皇上,來抱抱安撫一下!”她張開手臂抱着他拍拍結實的背。
二皇子學着她的樣子摟着他的脖子拍拍後頸“父皇好可憐!”
“.......”慕昭嘴角抽搐,他是皇上,他怎麼又可憐了,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