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腦袋劉飛跟着蕭默這麼長時間,多少也懂得一些打架的招式,何況在蕭默的薰陶下,更明白,先下手爲強的道理,因此他就準備先出手,一拳掄出去。
可惜,他喝得太多了,再加上那個短小精悍也是遭受過薰陶,也在打先下手爲強的主意,因此沒等劉飛出手,短小精悍已經迫不及待地一拳砸在他胸口。
所幸短小精悍本就不強壯的身體被豐滿女人給掏空,但恰到好處的一記衝拳還是讓劉飛呼吸有點困難,加上酒勁涌上來,差點跌倒。
周軍趕緊扶住他,然後當仁不讓站了出來,蘇南南這個女俠也一樣,打自己男朋友不就是扇自己臉嗎?孫甜甜,葉凝,還有李夢瑤三個女的也都忐忑卻毫不猶豫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唯獨坐在葉凝旁邊的蕭默沒有動靜,猶自抽菸,眯着眼,看着眼前一切。
實際上,此刻孫甜甜,葉凝這幫女的,心裡面都有些害怕,畢竟自己這邊人是不少,三個男生,四個女生。可對面是十幾號孔武有力的漢子,一看就不是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那種好人,葉凝一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被這羣地痞流氓給欺負,就不寒而慄,下意識朝蕭默靠了靠。
“別緊張,沒純心打架的意思,給我兄弟道個歉就夠了。”紋身佬叼着煙笑道,可他臉上的笑容怎麼瞅都挖掘不出一絲一毫和善。陰森森。
“道歉?”周軍疑惑道。
他不太相信這場風波能輕鬆化解,十幾號人殺到酒店,如果只是要一聲對不起。那也太對不起對方這樣的大排場。
“咱不是不講理的人,沒帶刀沒帶槍的也不像來打架的,對不對?彎腰鞠躬,扯開嗓門喊三聲對不起。”紋身佬指了指桌上一瓶還沒打開的白酒,“然後這個動手的哥們再一口灌掉那瓶酒,就當作不打不相識。”
“一整瓶?”周軍錯愕道。
“喝你媽。”劉飛怒道。
“小兄弟,你這麼罵人可就沒得談了。”紋身佬微笑道。讓人覺得更加恐怖。
“談你大爺,靠。有本事朝我一個來啊。”大腦袋劉飛鼓起勇氣道,真不曉得他是被酒灌傻了還是真的如此義薄雲天,一心要把僵局先冷卻下來的周軍根本來不及阻止這死黨口出狂言,有點鬱悶。心想你小子是呈口舌之快了,到時候真打起來哪可能真的十幾對拳腳就全往你一個人身上召喚,到頭來還不得拉着一夥人給你墊背陪葬。
本來就不願意道歉加一瓶酒就息事寧人的短小精悍心中狂喜,這是天賜良機啊,眼前這幫人中就沒一個不是小美女,尤其那兩個,一個秀氣俏麗,一個淳樸清純,這倆妞讓他睡一次少活七八年都樂意。不管晚上能不能滾大牀,現在一定要抓住機會表現一番,讓這羣鶯鶯燕燕知道一個爺們的兇猛不是取決於個子體重。
最缺男人氣概的短小精悍當然最想在女觀衆面前展露出英雄氣勢。他就等着劉飛慌不擇言的時機,等紋身佬表完態,他就爆出乎尋常的戰鬥值率先跳過去,對着劉飛就是一陣沒有章法的猛抽。
因爲事出突然,加上劉飛被自己人拉着,吃了大悶虧。短小精悍一出手,紋身佬帶來的嘍囉也不是當擺設的。一哄而上,紋身佬不着急,擺出一副《古惑仔》中*吳志雄姿態,一隻手颳着下巴,叼着煙,嘴角冷笑。
一看情況要糟糕,原本有些害怕的劉飛體內血性被逼出來了,“草泥馬的,你們誰敢上!”啪地一聲,劉飛將那瓶白酒摔碎在桌面上,手裡拎着半拉酒瓶,惡狠狠地衝這夥傢伙說道。
果然,這一招有效。
這一招劉飛曾經見過很多次,都是蕭默的殺手鐗,震懾力達到了百分之七八十,如今施展出來,還真牛叉。
眼看這幫人被自己給嚇住了,劉飛的膽氣不由得更壯了,怎麼說自己也是金陵蕭三少的跟班,他劉大腦袋也絕非浪得虛名。
可惜,很快劉飛就知道,自己錯了。
他猜錯了。
那幫人不是被震懾住了,而是看着他,像看一個二愣子般覺得好笑。
對,就是那種貓玩耗子的感覺。
劉飛總算是明白了,這招對方和自己一個級別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官三代有效,畢竟大家都是瓷器,一碰就碎,犯不着鬧僵了。
可是眼前這幫人,根本就他媽不是瓷器,相反都是一些不上檔次的瓦片,糞坑裡的石頭,他們見多了,什麼酒瓶爆腦袋,捅肚子之類的,看見劉飛此刻的舉動,就像是一幫大人看見小孩子在玩刀,只覺得好笑。
劉飛也覺得自己夠好笑的,根本就嚇不住人家,靠,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尋思來,自己和那個短小精悍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自己只不過仗着酒勁推了他一把,然後他就叫人來,再然後他率先動手,最重要的是劉飛或多或少有種錯覺,短小精悍是對面主力,幹掉這個跳得最兇的罪魁禍就萬事大吉,因此劉飛再慫再孬,也得迎戰,身後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蘇南南一夥人,爲了面子,自己根本沒退路。
不得不說,此刻劉飛真的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和逞強了。
相比劉飛的忐忑不安,周軍等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沒想到自己這幫瓷器,會遇到一夥不要命的傢伙,自己一個男的還好辦,等會大不了挨幾下,可是女孩們呢,她們要是遭受到了侮辱,那可怎麼辦?絕對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堪。
男人不能保護身邊的女人,那是最大的恥辱!
此刻,女孩中只有葉凝和李夢瑤兩人保持着冷靜,尤其葉凝,雖然她沉默不語,但大多視線和注意力都情理之外意料之外地停留在蕭默身上。
蕭默不動聲色,眯起眼睛打量戰況。
像一頭伺機而動的豹子。
這就是葉凝的直覺。
……
“好了,鬧夠沒有?”蕭默忽然開口道。
“哦,原來這裡還有一個人……還是個爺們!”紋身佬像是纔看見蕭默似得,咬着香菸,嘲笑道。從一開始,紋身佬其實就注意到了蕭默。
一個能夠在如此場合還如此冷靜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紋身佬縱橫南北這麼多年,見過的人多了,什麼人都有。裝逼的,吹牛的,能打的,能捱的,可就是有些看不透蕭默……
這人太沉靜了,像很深的水,讓你看不透深度。
蕭默站了起來,他的身材原本就很挺拔,此刻站起來,尤其顯得像利劍一樣讓人扎眼。
“給個機會,就此罷手。”蕭默對紋身佬說。
“我爲什麼要給你機會。”紋身佬反問。
“不,我是說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紋身佬掏了掏耳朵,一臉的戲謔。
“是的,你沒聽錯!”蕭默說完,出手了。
紋身佬早有準備,那隻颳着下巴的手,瞬間握拳衝向蕭默鼻樑,作爲金陵西區這片地方的惡霸,拳腳功夫當然是很不錯的,所以出拳剛猛,角度和力道,完全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
面對他的鐵拳,蕭默卻是擡起左肘輕輕一挑,就格擋開這一擊,比紋身佬更早出手的右手抹向脖子,身體不退反進,掐住紋身佬脖子,然後一記額頭狠狠地撞擊在對方的面門上。
紋身佬冷不防蕭默會這麼陰毒,竟然用腦袋撞自己面門,砰地一聲,但覺鼻樑骨折斷,眼睛昏花,隨即一陣暈眩。
蕭默得勢不饒人,再以膝蓋狠撞他的小腹,將紋身佬活生生撞趴在地上,然後非常瀟灑地一腳甩去,直接把紋身佬的滿口牙齒踢得橫飛。
紋身佬癱瘓,血肉模糊,但意志還算清醒,因爲蕭默要留了很大的餘地。
所有人都被這荒謬一幕給嚇得張大嘴巴,全部停下手中動作。
踩着紋身佬的腦袋,蕭默帥氣地點燃一根菸,然後說:“現在,你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