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害怕自己會不會重複前世的悲劇,付出所有的心力,到最後得到的依舊是背叛。
白漱寧在孕婦的階段就喜歡胡思亂想。
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刺激,想的就越來越多了。
想的越多,心裡面就覺得更加難受,到最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到了後面,甚至哭聲也慢慢變大了。
變大的時候自然傳到了門外。
門外,墨湛森自從白漱寧進去以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門口。
他擔心白漱寧一直把自己關在裡面,不願意出來會出什麼事情。
可是他總不可能破門而入吧,所以只能守着門口,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也能夠幫忙。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從裡面聽到一些細微的哭咽聲。
這時候他覺得有些着急了,白漱寧怎麼一個人在裡面哭了起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白漱寧,白漱寧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你是不是在裡面哭了,怎麼了?”知道這件事情對她打擊過大,但是沒有想到打擊到了這樣的程度。
現在白漱寧還懷有身孕,如果一直這麼哭下去的話不是辦法。
“白漱寧,我現在進來看看你好不好,你一個人在這裡面我不放心?”墨湛森哪怕這個時候心急如焚,也不敢直接破門而入。
萬一真的惹到她哪裡不高興了,到時候他們就不好好在收拾了。
可是裡面的白琳不知道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還是不願意讓他進去。
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是那哭聲慢慢的小了。
墨湛森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那哭聲小了以後反而更着急了。
“白漱寧,白漱寧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你怎麼樣了,能不能給我回一句話?”墨湛森這個時候非常的着急,生怕她再這樣不穩定的情緒下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好的事情來。
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都沒有得到裡面任何的迴應。
墨湛森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直接破門而入。
當墨湛森破門而入的時候,裡面的人雖然聽到了,但是也只是身體僵硬了一下,並沒有任何太大的反應。
墨湛森一進去就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凳子上。
目光望着窗戶,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一直放空,一直看着。
從他的角度來看,可以看到她的側臉那還沒有消乾的淚痕。
那憂鬱的臉龐,那雙黯淡的眼神。
什麼時候,那雙眼睛裡面的星光竟然會變得如此暗淡。
墨湛森看到這一幕,看到他眼裡的黯然神傷,只覺得心都被揪起來了一樣。
“白漱寧……”他忍不住輕輕呼喊了他的名字,語氣裡面滿滿的都是擔心。
白漱寧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微微側目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又把目光挪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眼裡露出了排斥的神色,似乎不打算見到他。
墨湛森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面既覺得着急,又有些無奈。
“白漱寧,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我知道你生氣,你要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你不要一句話都不跟我說行嗎?”墨湛森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一點無聲的譴責了,哪怕是她一個勁打他罵他,他都會承受着。
可是她這樣一句話不說,讓他覺得擔心的不行,甚至恨不得代替她她承受那些傷痛。
白漱寧眼裡呈現出了一抹動容,但是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只是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墨湛森到最後無奈,嘆了一口氣,走上先把眼前這個女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幸好她雖然排斥跟自己說話,但是並不排斥自己的接觸。
哪怕是這樣,他都已經覺得很好了。
“白漱寧,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樣才肯原諒我,你就好歹跟我說一句話,讓我做什麼都行,好嗎?”墨湛森看着她,眼裡滿滿的都是深情。
白漱寧對上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你總是這樣,你爲什麼總是這樣,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卻總是要推到我的身上來,讓我來做選擇,你說我該讓你幹什麼,我能怎麼辦?”白漱寧一邊說着,一邊忽然就撲倒在了他的懷裡,大聲痛哭起來。
墨湛森看到她總算是願意把情緒發泄出來了,心裡好受了一些。
只要願意對他發脾氣就好,他最害怕她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一樣,這樣的話就相當於給宣判了死刑。
就像是她現在的樣子。
安寧靠在他的懷裡,這個時候就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淚都哭出來一樣。
墨湛森心疼的不行,當然不會有任何介意。
“哭吧,真的那麼想哭就放聲哭出來。”墨湛森知道必須得讓她發泄情緒,所以對着她哄道。
白漱寧聽到他這麼溫柔的語氣以後,不知道爲什麼,反而不想哭了。
就這麼睜着一雙眼睛看着他,滿滿都是乖巧軟萌。
墨湛森看着她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白漱寧看了他好一會兒也不說話。
直把墨湛森看的心裡面直打鼓,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抱着你不舒服?”
白漱寧被他這麼說以後,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紅暈,然後直接對着他吼道:“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趕快給我出去!”
雖然是這麼說着的,但是手上卻並沒有用太多力氣。
墨湛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時間溜進來,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出去呢?
可是他也不捨得對白漱寧動手,乾脆就把人一把打橫抱起,放到了牀上。
“你看看你自己,手都已經這麼冷了,你生我的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知道嗎?”墨湛森一邊說着,一個憐愛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白漱寧不知爲何,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但是這個時候,墨湛森就好像明白了他的意圖一樣,一直拿着她的手,不讓她分開。
“你幹什麼,我都說了,讓你出去!”白漱寧覺得現在他這樣的姿勢實在是讓她彆扭極了,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