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下手最重的,就是寧伯海這個一家之主。
寧伯海不常打人,也很少親自動手,大多數情況下只是呵斥,但也有例外。
寧琿提供的資料裡,司月曾被寧伯海打了十來次,其中有兩次是因爲他自己偷了錢冤枉給司月,所以司月捱了寧伯海的揍,還有些則是因爲寧心兒煽風點火,至於因爲什麼,記得不清楚了。
雖然二十來年的時間被打十次,平均算下來感覺不算多,但要知道,寧伯海一下手,都是比較狠的。
尤其是當眼前有東西的時候,幾乎是不論輕重,便掄起來砸過去,也不會在乎打的是不是臉,或者司月摔出去的時候會不會撞到桌角……
總之每次她被寧伯海打了,都是幾天下不來牀。
也正因爲下不了牀就做不了家務,所以寧伯海輕易不出手。
小孩子少有不被揍的,但寧家當初養的不止司月一個孩子,卻只有她承受了不該承受的,而且,在湛藍夫妻倆看來,自己的女兒犯了錯被揍,沒犯錯也被揍,最冤枉的是,考試考得好之後,被那個妹妹告狀炫耀,還要被揍……
敢情她生的閨女,是寧家的專用沙包嗎!?
可以說,整個資料,唯一一點痛快的地方,就是懦弱了十幾年的司月,因爲一個男人“畫出的大餅”執意跑出去當演員去了……
雖然那個原名叫宋懷昂的男人,也不怎麼樣。
但好歹,女兒見識了外頭的世界,改變了很多。
當然,改變的具體原因,夏仕沉都沒查出來,他只知道女兒突然從某一天開始,對那個宋懷昂都十分厭惡疏遠了,就像是被人一棒子敲通了五竅一樣,看人的眼光都靈活多了,也自信多了。
司月的改變,畢竟是因爲前世那十年折磨與慘死結局,哪怕夏仕沉再有能耐,也可能將這輩子沒發生過的事情都查出來。
不過已經查出的這些,也夠了。
至於司月改變之後的私事兒,除去和寧家有關係的人之外,比如她的朋友,夏仕沉有意避諱了一下,怕將來司月不喜,只是簡單瞭解了一下。
“爸,真讓我姐一個人去處理?那個什麼寧心兒,不是還抓着我姐的把柄嗎?用她的法子也太麻煩了點,要我說,一家子全部都弄死算了!”夏子期像個混混一樣,氣得都快炸了。
夏家這樣的身份,是很在乎名聲的,也用不着去幹那些欺壓弱小的事兒來。
但真要是想弄死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畢竟誰家沒點齷齪?那些名流世家,背地裡的手段數都數不清,也沒幾個敢查的。
“都答應你姐了。”夏仕沉看了夏子期一眼,“外頭就暫時留着,等你姐撒了氣再說,至於監獄裡頭的那個……回頭我交代一聲,讓他吃點苦頭。”
夏子期一聽,眼神一亮,她爸都說要讓人吃苦頭了,那恐怕要吃的苦頭可不止一點點。
沒準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可惜了周春英,被方家那個方景林動手撞成植物人了,要不然,我第一個先去手撕了她!”夏子期恨恨道。
周春英車禍的事兒本來就有些巧合,寧伯海這種普通人或許不會多想,但以夏仕沉的眼光,立即就感覺到有貓膩了。
方景林找人動手不是秘密,只是人家手擦得乾淨,知道是他乾的,但有人扛包,不會沾染一身腥。
不過恐怕就連方景林都不知道的是,也多正因爲他下狠心動了手,夏仕沉熄了讓方家倒黴的念頭,否則以他和方景夜的真實身世,無論如何,都得要受到波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