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當時都快笑瘋了!”
陽光,沙灘。
但打扮清涼,戴着墨鏡的寶兒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我……呼……我以爲她在開玩笑,誰知道她是認真的,住高樓會有高原反應……35歲羊水就腐爛了……噗哈哈哈哈……”
坐在她身旁,同樣戴着墨鏡,手裡捧着一隻插了吸管的果汁的安宇昔,表情無奈:“我看你現在都快笑瘋了。”
“哈哈哈哈,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她……她還說我沒文化……呼呼……哎呀,不行了,肚子都疼了!”
笑到沒力的寶兒癱坐在躺椅上,肚子還兀自抽搐着,拖鞋早在剛剛的狂笑中被甩出去了,她也懶得揀回來。
“……”
兩天前通過電話後,今天早上,再次聯繫的兩人,本來想在東京見一面,但是安宇昔目前在日本的人氣還是超出兩人的預料。
安宇昔帶着Jessica和Krystal到達東京時,在機場就被認了出來,想想如果再這樣拋頭露面,實在有些危險,兩人商量一下,就將地點改在沖繩。
沖繩縣處於日本九州島和中國臺灣省之間,是受美國非法託管行政權的日本的海島縣,而沖繩島,是安氏集團的主要集中地,就如同韓國的濟州島一般。
當下便安排好了一切,當然,來的不只他們幾個,寶兒要顧及自己形象,也不想給安宇昔添麻煩,便把自己的好朋友也一起拖了過來,那位好朋友,正是某人此前嘲笑的主角,現在她正在遠處的沙灘上,和秀妍、水晶一起不知在對着被海浪捲到了沙灘上的什麼東西大呼小叫。
碎花連衣裙,白色遮陽帽,那光着腳丫大驚小怪,追逐着浪花的身影,遠遠看着,誰也不會把她當做明星,只是一個活潑愛玩的女孩子罷了。
說起來,安宇昔也覺得挺搞笑的,今天第一次見面,幸田來未給他的印象挺大方的,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居然對那麼荒謬的說法深信不疑。
搖了搖頭,安宇昔正要說什麼,捧着果汁的手上忽然一空,轉過頭,果汁已經在寶兒手裡了,本來是她的那杯,還放在他手邊。
……你拿錯了……
他張張嘴巴,還沒開口,又把話嚥了回去——寶兒已經咕咚咕咚把一杯果汁全都灌進肚裡。
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腦海裡好笑的想法一閃而過,他倒沒太在意,自然也沒看到,身旁墨鏡遮住了半張臉的寶兒,臉頰紅得像蘋果。
來這裡之前,安宇昔便和日本區總經理小川平一郎等安氏集團日籍高層會晤了,瞭解到現在公司在日本的發展情況,還不錯,小川平一郎現在是艾迴的第二話事人,僅次於創始人松浦勝人,離他的理想也更進一步,而且他大概也知道了寶兒現在的處境。
陽光的虛影穿過不太厚實的遮陽傘,朦朧得如同光暈一樣落了下來,縮在沙灘椅上,寶兒悄悄打量身邊的他。
幾個月不見,時間終究在他身上留下印記,記憶裡還殘留着些許稚嫩的面部輪廓,像是海邊的礁石一般被磨去棱角,開始顯現出與他處事相稱的成熟來,曾經白皙的脣邊,也開始泛上了青色,那是鬍鬚的痕跡。
忽然想起了自己前幾天看的專訪的視頻,視頻裡,他舉止從容,明確表達了對白智英的支持。
那段採訪是比較休閒的方式,對方提的第一個問題,不是關於創作音樂的理念,也不是對於音樂選擇的人生掙扎和體悟,而是一個小小的八卦。
“您一手將白智英小姐捧回舞臺的事情,現在已在圈內傳爲美談,很多人說,是你和白智英聯手合作,鑄就了《不再愛了》的經典,目前很多讀者對您和白智英小姐第一次見面很感興趣,我本人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下您答應幫助她,爲此甚至無視了種種困難?”
安宇昔也知道,民衆對他爲什麼要幫助白智英,一直有很大的好奇心。
不同之處在於,以前許多人將這份好奇構想出了各種不堪的可能,現在,則純粹是想要知道,創作出《不再愛了》,演唱出《不再愛了》的兩人,究竟是怎麼合作到一起的。
“其實我最先認識的是金鐘國……”說到這裡,看見對方飛快地在速寫本上寫下他和金鐘國的名字,然後互相打了箭頭,便笑了笑繼續說道,“鍾國哥是我很好的朋友。”
姓洪的記者擡頭看了看他,輕輕點頭:“OK,請繼續!”
“……最先認識智英姐,應該是去年吧,我爲鍾國哥製作專輯的時候,那是一箇中午,我和鍾國哥在錄音室附近的餐廳吃午飯……”
訴說的這種種,是一年多以前的畫面,時光威力無窮,此時隨着訴說回想起來,儼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他不提起,幾乎都要把它們忘記了。
回想着那時,回想着當時的金鐘國、劉在石、姜虎東、尹恩惠,他的表情越加柔和起來。
很多時候,朋友之間是可以互相影響的。
回首這一年多年華逝去,曾經一幅幅畫面,在眼前流轉而過。
洪記者飛快地在速寫本上記錄。
轉化爲發表的文章,是這樣寫的:
“……在他的敘述中,我看到的是兩個陌生人很平常的第一次見面,沒有網絡上許多人猜想的那樣轟轟烈烈,他們從相識到熟悉,再到成爲朋友,與普通人一樣經歷了一段時光的洗禮……但友誼的深化,卻來源於這種平淡培養出的牢固。從安宇昔的話裡,我驚訝的發現《不再愛了》從最初出世,灌錄完音軌,拍攝好MV,距離現在已經有這麼久,但在這段時間裡,除了曾在八卦新聞上聽到過安宇昔爲白智英寫了一首歌這種更類似緋聞的消息,我們竟然再沒有它的任何傳聞……”
“……安宇昔沒有說,我也不知道段時間裡,白智英碰了多少次冷遇,聽過多少次拒絕,我也不知道他們在這段奮鬥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挫折和打擊,他的描述帶給我的感覺,讓我腦海聯想的畫面,是一段風雨同舟的相互扶持……”
大概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一個多小時的採訪過後,洪編輯提問了唯一一個休閒之外的問題。
“安宇昔xi,我們都知道,您曾經在簽約儀式時,向在場媒體提過一個賭約,說如果您把白智英捧上任何一個榜單一位,他們就必須公開爲自己的言行向白智英小姐道歉……”
“……這個事情您從未在正式場合親口承認過,請問是不是真的?”
“不錯,我說過這個賭約!”靠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拖着下顎,皺了皺眉,安宇昔還是點點頭,就算沒說過又怎麼樣呢?
“那麼,它還算不算數?”
想了想,安宇昔笑着說道:“當然算數,事實上,我一直在等智英姐登上一位的那一天!”
這是他真實的想法,雖然當初那個所謂賭約,是某些別有用的人生搬硬套安在他頭上的,但他並不介意藉此讓曾經毀謗過白智英的人,嚐嚐被打臉的滋味兒。
寶兒最記得的是那位記得寫的一句話,寫得非常好:
“牢固的友誼,一些人最大的錯誤,就是試圖挑戰這份友誼的堅強,我想,賭約是時候得到更多人的承認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出色,所以那一刻,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動。
所以,前天和幸田來未等人聚會的時候,別人稍微慫恿一下,她就給他打了電話,沒人知道,當再次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她的心裡百味雜陳。
有懷念、有忐忑、有酸楚,也有……羞澀。
這樣知道看了多久,一直沉浸在思緒中的他,大概閉上了眼睛,沒有發現,知道原本在遠處玩耍的幸田來未,歡快地笑聲越來越近,他纔像是剛剛清醒似地擡起頭,寶兒也連忙一開自己的視線,單薄的衣裙下,心跳像擂鼓一般。
今天特地來當“電燈泡”的幸田來未,沒有絲毫顧忌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外面雖然套着一件碎花的連衣裙,但剛剛的玩耍,裙子早就被浪花打溼了,輕薄的不了幾乎是半透明的將裡面的繫帶式比基尼清晰地印了出來,還有她頗爲傲人的身材,溼透的衣裙褶皺間,還可以看到她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雖然卸掉妝後的她,不算多麼漂亮,至少不是他喜歡的那個類型,但安宇昔也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性、感的。
當然,這麼大的海灘上不只有這麼一個女人的,還有很多大方熱情的美女穿着各色性、感的比基尼在沙灘上跑來跑去,展示着傲人的身材。
藍天、白雲、美女、沙灘,這景象,其實也蠻讓人心曠神怡的。
“喂,很好看吧?眼睛都要蹬出來了。”
正打量着,安宇昔聽到身旁寶兒有些奚落的話語,他到沒什麼不好意思,很坦率地攤攤手:“身材很好!”
“還用你說。”寶兒撇撇嘴,輕哼了一聲,墨鏡遮住的臉看不清表情,片刻,她忽然站起身,迎着奔跑過來,胸前波濤洶涌的幸田來未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就往海邊拖。
“呀!你幹什麼呀,寶兒。”
“陪我去玩!”
“……你之前不是說不想動的嗎?”
“少廢話,現在我想動了!”
“不要啦。我現在好累,想休息……呀!放開我啊,再不放開我就喊非禮了!”
“喊吧,怕你呀!”
安宇昔好笑地看着兩人打打鬧鬧,又回到海邊,熾烈陽光下的灘塗上,浪花翻滾,風聲挾裹着陣陣潮汐聲,從耳邊吹了過去。
他舒服的閉上眼睛,這樣的休假很不錯。
“Oppa,我累了!”不多時,耳邊有些慵懶地聲音響起,還沒等他張開眼睛就是噗通一下。
“噗!”
“嘻嘻嘻。”
原來兩姐妹一人坐在他背上,一人坐在他腰上,還好兩個人都不是很重,都有分寸,沒有用多少力氣,不然他絕對會被壓扁,不過,猝不及防之下還是被嚇了一跳。
“西卡,你又重了!”
“啪!”某人無良的調侃馬上就得到報應,是憤怒的公主大人一擊“如來神掌”。
“啊,我受重傷了!”安宇昔無力的求饒。
打鬧了一會兒,終於在體弱的某公主體力不支的情況下結束,不過某公主幹脆將某人當成躺椅了,壓在他背上,不想起來。
“看到了沒?”被壓了一會兒,終於翻身了,安宇昔坐起來,開始指天畫地,對安靜下來的兩姐妹作愛國主義教育,“沖繩島屬於琉球羣島,而自古以來,琉球羣島便是中國的領土……”
“吱吱……”這是小水晶吸食果汁的聲音。
“……有沒有聽我說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