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是真的後悔了,這些年她一直執着於被宋小小設計毀掉的清白,又怕回來,翟耀不會放過她,擔心受怕的躲在暗處。
明明那麼想要靠近,卻沒有勇氣回來。
其實,她有一部分,和陶安好是相似的。
那就是在和翟榮的感情之中,十分自卑,無法確認他有多愛自己,所以才釀成了今天的結局。
要是她早點回來,早點回來,一切是否都不一樣了?
繁星哭的梨花帶雨,緊緊的抓着牢門,癡癡的望着翟榮。
翟榮面無表情,那雙平日裡溫柔的桃花眼中,只有一片冷光。
“繁星,我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五年前和你在一起,是我心甘情願的,即使你失去的清白,我也不會丟下你。”或許他比較奇葩吧!在感情的世界裡面,他認爲責任大於感情。所以,即使是被繁星設計,或是他知道她失去了清白,也不會丟下她。
只是,繁星不明白。
或許,這就是設計得來的愛情,釀出的苦果。
事實的真相,總是這麼的殘忍。
“爲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爲什麼一開始就不告訴我?”繁星哭的更兇,有些泣不成聲,如果翟榮早點告訴她這些,早一點,哪怕早那麼一年,一天,在他沒有遇到陶安好的時候,她是否還有機會站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卻忽略了最直接的原因。
如果,她真的足夠了解翟榮,那麼怎麼會不確定的他的心意?
而翟榮若是真的那麼愛她,或許她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偏執和不確定。
說到底,設計得來的東西,和偷搶實際上,沒有什麼的區別。
兩人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會有圓滿的結局。
繁星卻還沒有認識到這個事實,仍然覺得是陶安好破壞了她的幸福。
翟榮無動於衷的看着她,“可能,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對你連喜歡都算不上吧!”
“你害她死無全屍,我絕不原諒,你.......也該嚐嚐身體被撕碎的感覺!”男子聲音殘忍無情,決絕的轉身。
“阿榮,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不會!”繁星大叫,雙臂穿過牢門,想要抓住他,翟榮卻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繁星垂下了雙手,癡癡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再度淹沒了眼睛。
“呵呵......”她發出了一聲冷笑,身子抱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她得不到,陶安好也別想得到,她的一生,都是在殺戮和如履薄冰當中度過的。
死亡,對她而言,從來都不是恐懼,而是解脫。
她回想起了和翟榮在一起的那兩年,真的很開心,他性子沉悶,不夠溫柔也不體貼,更加不會討她歡心。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有一部分是她的一廂情願,有一部分,卻是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爲她做了很多事情。
其實,他對她也付出過真心的吧?
那段日子,真的好幸福,是她這輩子,體會過的,最爲快樂的時光。
要是.......沒有宋小小,要是沒有翟耀,要是沒有陶安好,要是.......她不是任人擺佈的特工,是不是她和翟榮的結局,就會不一樣了?
繁星笑着閉上了眼睛,眼角的淚滑落到了脣邊,滾燙苦澀,味道濃重的化不開,嘴角的笑意,卻甚是冷冽,隱隱透露着惡毒。
“洛克,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
翟榮走出了地牢,外面下着小雪,雪花飄落到了他黑色的風衣上面,讓本就沉悶的黑色,顯得更冷,更沒有生氣。
空氣十分的冷,身後傳來了不大不小的爆炸聲,剛剛還完好的地牢,一瞬間炸的四分五裂,碎屑飛濺,火光沖天,一如陶安好出事那天........
翟榮沉重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淋着雪,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去。
遠處,翟耀夫妻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感觸頗多。
“我以爲他不會忍心下手的。”雲若初靠在翟耀肩上,看着翟榮慢慢融入飛雪中的身影,鼻子有些發酸。
那個男人一身風華,溫潤高貴,氣質卓絕,明明擁有人人羨慕的人生,不該有任何殘缺,可他的背影卻如此沉悶與孤寂,彷彿被拋棄的人,孤獨的讓人心酸。
翟耀握住她的手,輕嘆了一聲,“他一直都是心狠的人,只是對自己不曾心狠罷了。”
所以,他才遇上了繁星,和她有了糾纏。
如果當初,他能夠像自己一樣,對自己對別人,都一樣的狠心,那麼他和陶安好,或許.......
或許,他們不會相遇,更不會相愛,在遇上陶安好之前,就遇上了他心儀的女子。
又或許,他沒有遇到合適的,直到等到了陶安好。
這.......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
美國,華盛頓。
歐式的古堡,復古雄偉,散發着古典的藝術氣息。
這是位於華盛頓郊外的一處古堡,位置有些偏僻,鮮有人跡。
華麗的房間,十分溫馨,擺設傢俱,處處都透露着一股典雅的氣息,和外面寒冷的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是溫馨的溫室,一個是寒冷的冰天雪地。
精緻雕花大**的女子,正酣睡着,她睡的很沉,長長的睫毛,吹彈可破的肌膚,粉嫩的臉蛋,深邃的輪廓,組成了一張豔麗無雙,又十分清純的臉,那是一種介於清純與妖媚之間的美麗,猶如罌粟一般,**着人**。
這時,門外有人進來了。
男子一身深藍色的手工西裝,量身的剪裁,完美的襯出了他健美的身姿,金色的捲髮,慵懶的披散在肩上,深邃邪魅的五官,慵懶優雅,魅力無限。
此人,正是洛克。
“你就這麼討厭我,這麼久了都不醒過來?”他坐在**邊,乾淨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摸上女子的臉。
女子的臉,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
她睡的很安穩,沒有了往日對他的冷銳與強勢,安靜的像一隻貓兒。
他撫摸着她的臉,她不會再躲開,他親吻她的脣,她也不會露出厭惡的眼神。
很好,很聽話。
洛克笑了起來,嘴角的笑意,卻很沉悶。
他想要的,就是陶安好而已,可現在他擁有了她,她卻像個死人一樣,成天這樣躺着,毫無生氣,毫無趣味。
他想要的,難道就是這樣一個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