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害怕之下,王言之極力的想要掩蓋雲昊天的身份。
她害怕,那一族的人,再次纏上來。
可終究,她的害怕還是成爲了現實。
關於那一則傳說的真假,據云昊天的生父說,傳說有一半是假的。
世界上,沒有什麼神鬼之說,只是張家人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操控迷惑了陳家人的心智。
而現在的雲家,就是傳說中的陳家,世代繼承而來。
所以,在很早以前,雲家的先祖就進行過無數次的遷徙隱匿,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那一族的人,猶如頑強的細菌和寄生蟲一般,無休無止的糾纏雲家。
雲家世代都在逃離和隱匿,隱姓埋名,演化成今天的雲家,卻還是未能擺脫這樣的糾纏。
這就是王言之所知道。
當初,雲昊天深愛袁初見,卻還是爬上了吳顏的**,甚至縱容她在外面生下了孩子。
從那時候開始,王言之就察覺到了不對。
對於袁初見這個媳婦,若是拋開她的身份來說,王言之是十分滿意的。
袁初見精明能幹,脾氣也好,是個柔情似水,聰慧非凡的女人。
而吳顏正好相反,那個女人心胸狹隘,且十分歹毒。
王言之是十分不願意她進門的,一開始王言之只是覺得雲昊天有些奇怪,但沒往深處想,只是以爲雲昊天**罷了。
直到後來,袁初見偷偷告訴她,公司的賬目出了一些問題,但公司上下卻無人知道,因爲那筆錢是雲昊天私下挪用的,且數目不小。
袁初見以爲是雲昊天有什麼急用,才挪用公司的錢,所以暗暗試探了一番,出人意料的是,雲昊天卻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甚至知道之後,大發雷霆,找來公司的財務覈對,但過了一天又不了了之了。
袁初見察覺有異樣,所以就告訴了王言之。
王言之知道之後,整個人身體發軟,眼前一片黑暗。
因爲她知道,是那一族的人,又找上來了。
後來,她偷偷查證,才知道是吳家人,但卻無可奈何。
因爲,雲昊天的生父說過,這是一種埋在骨血裡面的詛咒,無法抹去,更無法反抗。
歷代的雲家人,有試圖反抗的,結果全部的族人都被操控,那比一人被操控,更加可怕!
所以,王言之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後來吳顏帶着雲若星迴到雲家,她便藉口不想見到雲若初,去了美國。
但這些年,她一刻都沒有停下,一直在找尋破解的方法。
而最終,將她逼回a市的,還是吳顏母女被趕出雲家。
她害怕雲若初和吳顏母女作對,也會變成雲昊天那樣。
所以,所謂的‘收拾’,不過是變相的保護。
在告訴容夏這一切的時候,王言之已經着了吳家人的道,身體和當初的袁初見一樣,一天比一天虛弱。
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回到國內,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爭分奪秒的轉移雲氏財閥的錢,就想偷偷的留給雲若初,想讓她以和氏家族人的身份,代替雲家人活下去。
畢竟,她是雲家唯一的血脈,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王言之只能舍大保小,哪怕雲家破產了,也要保全雲若初。
這完全是孤注一擲的行爲,只因爲她覺得雲若初是和氏人,而和氏人的恐怖,她在袁衣的口中聽過,更是親眼見過。
所以,她認爲雲若初是雲家的希望,憑着和氏這一條血脈,那吳家人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但她聽雲昊天生父說起過太多失敗的案例,雲家歷代花費那麼多的心思,也沒有擺脫那一族的人,終究還是不敢太過招搖,只能暗暗轉移那筆錢,能轉移多少,是多少!
聽完這一切,雲若初震驚的無以復加,良久都沒有聲音。
翟耀知道她一時半會兒難以消化,也沒有出聲,默默的陪着她。
窗外的太陽漸漸升起,b市的月亮仍未落下。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翟耀都快睡着了,電話那頭,才傳來了雲若初的聲音。
“你有沒有什麼頭緒?”
她的聲音十分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想來也是在這良久的沉默當中,理清了一切。
這樣的情況,她只能冷靜,煩躁只會越亂了陣腳。
翟耀既然早已知道此事,以他的性格,肯定私下已經調查了一番,所以沉默了許久,她慢慢的將所有的事情消化了一遍,決定反抗!
袁衣和王言之都希望她能從這件事情上面脫離出去,可她偏偏就要博上一博!
那吳家,毀了她媽咪的幸福,害了她媽咪的性命,這些年更是如寄生蟲一般,緊貼着雲家,大口大口的吸取着雲家的血液!
而更加讓她無法釋懷的是,王言之爲了保全她,竟然這麼傻,一人忍氣吞聲,將所有的事情都隱瞞着,默默的嚥下苦水。
她只要一想起那封信上的內容,和王言之臨死前的那些話語,她的心裡就如同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了一般,血淋淋的冒着痛苦與難受。
那樣的情緒,折磨的她幾乎就快崩潰,宛如回到了自己慘死的那一刻!
這一刻,她心中的戾氣和那一刻是一樣的,她想要殺光了那些吳家人!
拳頭緊握了起來,雲若初壓抑着心中的憤怒和黑暗,極力的隱忍着,等着翟耀的回答。
翟耀的確已經調查了一番,可結果卻不太樂觀。
他和王言之的想法一樣,希望她不要插手此事。
但是事已至此,聽她的話語,想到她那個性子,他也明白,阻攔是沒有用的。
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再考慮考慮。
“若初,我查到了一些頭緒,對你很不利,我沒有把握,能護你周全。”他沉聲的道,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停頓了片刻,明知道她的性子,卻還是不想讓她以身犯險,沉聲勸道:“若初,脫離出來吧!”
這意思,是讓她放下一切,心安理得的接受王言之的安排嗎?
雲若初聽了,心裡不是滋味,咬了咬下脣,但心裡的理智,卻冷靜的分析了起來。
以翟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能讓他都覺得棘手的事情,想來十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