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基金會成立的同時,股市的多數股票價格也突然大幅度的上漲,最開心的就是向婉了,前一陣子她花了幾百萬買了大量股票,這會兒翻兩番,可真是賺了一大筆。
而現在的雷氏公司卻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資金停滯流轉不動,雷金山和雷耀然這對父子忙得焦頭爛額,最終不得不決定提出召開股東大會,說什麼也要保住自己的百分四十的股份。
雷氏召開股東大會的前一天晚上,向婉都已經睡下了,茶姨突然打來電話。
向婉迷迷糊糊地接通了電話,便聽到茶姨急促的聲音,“向婉,明天雷氏公司要召開股東大會,你必須要出席。”
向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可是我……”
“你先聽我說完,還記得上次我給你的那個袋子嗎?裡面有雷氏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我已經把它交給了你,你就是雷氏的大股東,明天早上八點一定要出席雷氏會召開股東大會。”
由於剛醒來,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向婉十分疑惑,“茶姨,我究竟該怎麼做?”
聽得出茶姨很激動,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雷氏的王董是我買通的眼線,他明天會和你一起參加會議。那隻玉鐲象徵的是我的身份,戴上它,還有小星星,你明天一定也要帶上他。在會議過程中,讓小星星親自做一次球形插花,球形插花是我年輕的時候獨創出來的,雷金山看到這兩樣東西,絕對不會爲難你們的。”
向婉應了一聲,又聽見茶姨說:“向婉,我要謝謝你了,雷金山的報應就要來了,我十年前的仇恨終於要報了。”
掛點電話,向婉感覺思緒像是定時炸彈般轟然一炸,這纔算是反應過來,所有的事情積壓到一定程度,也漸漸連貫起來。
茶姨和她一樣心中都是有仇恨的嗎?
那麼說,這麼多年茶姨在鳳凰山莊都是在養精蓄銳,只爲這一刻的報復?
向婉穿着睡衣,伸手撫着心臟的地方,心跳很劇烈,以至於呼吸都有些難受,她站起身,走到窗臺前,伸手掏出脖子裡帶的紅色鏡子,來回撫摸着。
不知怎麼了,她總有種強烈的預感:明天雷氏的股東大會一定會發生不祥的事情。
向婉側靠在窗子旁,望着漆黑的夜晚,皺眉深思。
阿星是茶姨的兒子,也就是雷耀然的親生弟弟,可是爲什麼茶姨卻說她的一個兒子在十年前就死掉了呢?
如果明天她代替茶姨,奪走雷金山的主權,雷耀然要是知道了,會怨恨茶姨嗎?
……
雖然問題一個一個地都連了起來,但向婉卻發現,原本的問題依然沒有破解。
這就像是一個怪圈,她兜兜轉轉,苦思冥想,都找不到那個主要矛盾對象。
第二天上午,南宮辰逸帶着向婉到金穗大道38號去接小星星。
上午八點,那個王董早早地就在雷氏公司門口等向婉了,知道她是向市長的千金,又見她是一位長相漂亮,溫柔可人的女孩子,王董對她的態度很和氣,未等她開口稱好,他首先伸出了手,“向小姐,你好。”
向婉微笑地望着王董,剛想要伸出手。
南宮辰逸冷冷地瞅着那個大手,一把拉過向婉,聲音森冷地對王董說:“她不和別的男人握手。”
王董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望着事業有成,令所有人都羨慕的南宮辰逸,他態度謙虛地伸出了手,笑着說:“南宮總裁好。”
南宮辰逸嫌棄地瞅了瞅他,不是不給面子,而是他不願意與陌生人接觸。
向婉微笑地望着神情尷尬的王董,在南宮辰逸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和王董禮貌性地握了握手,“王董,您好。”
南宮辰逸黑沉着臉看了眼向婉,又滿懷恨意地瞪了一眼那個老男人,氣呼呼地拉着她的手就走。
王董有些糊塗了,呆在那裡,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哪個地方惹到南宮總裁了。
這時,小星星慢吞吞從車裡走出來,雙手插在牛仔揹帶褲的口袋裡,神情有些鬱悶地望着怪叔叔把姐姐拉走了,竟然沒有帶上他這個小孩子。
小星星垂着小腦袋,往大廳裡走,卻不想碰到了一堵肉牆,他揉着被撞疼的地方,擡起頭望着面前的人。
王董笑眯眯地打量着這個可愛的小孩子,剛剛看到他從南宮辰逸的車裡下來,他不禁詫異地問:“你就是茶姨說的小星星吧?”
小星星眨着大眼睛望着他,甜甜地說:“爺爺好。”
對於向婉和南宮辰逸的到來,雷金山與雷耀然很詫異,從來沒想過今天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來湊熱鬧。
但是當王董帶着小星星進來後,介紹說向婉就是本次大會的大股東的時候,雷金山立即就變了臉色。
南宮辰逸也跟着向婉走進去,雷金山堵住他的去路,“恐怕南宮總裁沒權利參加我們雷氏的股東大會吧?”
南宮辰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滿是褶皺的紙張,看得出他絲毫不在乎它
但雷金山還是清晰地看到了上面有百分之三的字眼。
百分之三的股權,他當然也是雷氏公司的股東,南宮辰逸眯眼看着雷金山溫怒而擔憂的複雜神情,勾脣笑了笑,跟着王董他們也進了會議室。
雷金山裝出一副沉着冷靜的模樣,手心卻全是冷汗。
這一仗沒有想象中的好打!
雷耀然深深地凝視着向婉,自從美國一別,他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她了,現在見她紅光滿面,臉上漾着幸福的笑意,溫柔可人地站在南宮辰逸的身邊,他內心止不住地高興,一時之間,竟忘了她來搶奪他公司的股權的。
雷金山無意間看到兒子對那個死丫頭念念不忘的眼神,氣得幾乎要爆血管,咬牙切齒地看着坐在大股東位置上的向婉,“不知道向小姐手中可有多少股份?”
他就不信了!一個黃毛丫頭會有如此的心機,竟能夠不知不覺地潛入他的公司,還拉了內應?
向婉眨了眨眼皮,像是很隨意地將戴着玉鐲的左手搭在會議桌上,然後又緩緩擡起來將額前的一縷長髮別在耳後,眯眸望着雷金山,勾脣一笑,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對你說?”
那個玉鐲頓時映入雷金山與雷耀然的眼簾,兩個男人的反應幾乎是如出一轍。
“我媽的玉鐲怎麼會在你這裡?”
“秋荷的玉鐲怎麼會在你這裡?”
望着這兩個人的反應,向婉有些詫異,不由得蹙了蹙眉,尤其在聽到雷金山提到的名字後。
秋荷?那是茶姨的名字嗎?
雷耀然突然走過去,抓起她的手腕,力度捏得她有些發疼,南宮辰逸一手扯過他的衣領,接着就是重重的一拳,擔心地將向婉保護在身後,嗜血的雙眸剜着他,“你找死!”
向婉輕輕拽了拽南宮辰逸的衣袖,從他背後走出來,拉着站在王董身邊的小星星,對雷金山父子說:“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和小星星今天來就是代替茶姨完成她的心願。”
“小星星?”雷耀然神色一變,神情又多了一樣,真如調色盤一樣,他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個小男孩。
向婉並沒有去深究他們父子的神情到底有多複雜,只是伸手撫摸着小星星的臉頰,溫柔地說:“小星星,奶奶曾教你的球形插花,你還記得嗎?”
小星星很認真地點點頭。
向婉看了眼會議桌中央的花束,“那你可以用那些花做出來嗎?”
小星星又點點頭,球形插花,他練習過很多次,當然很熟練。
王董派人將中央的鮮花一一取出,小星星很認真地將那些花朵進行重新佈置,做成球形。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造型,像是又回到了以前的美好時光。
向婉看着雷金山父子的神情變化:雷金山的樣子明顯處於“死機”狀態,像是靈魂別人抽走了一大半;雷耀然的眸中閃爍着思念與無比震撼的光芒,像是挖掘到了他內心深處最脆弱的一面,以至於眼眶有些發紅。
認證完畢,雷氏父子無話可說,向婉擁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再加上南宮辰逸的百分之三,而雷金山父子加起來的股份有百分之四十,無疑是向婉勝出。
就在王董也以爲向婉擁有了雷氏公司的主權的時候,雷金山突然冷笑一聲,說:“即使你們擁有百分之四十八又如何?當初所有股東協議,只有擁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東纔可以掌控雷氏的主權。”
王董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向婉。
南宮辰逸卻微笑地望着悠閒地坐在沙發裡的小女人,她優雅地捋了捋髮絲,寶藍色的職業裝加上她這樣嫵媚的動作,顯得她更加成熟有魅力。
向婉笑了笑,學着南宮辰逸眯眼的樣子,看着雷金山,勾起紅脣,淡淡地說:“那如果再加上我手中的百分之三呢?”說着,她又從帶來的文件裡拿出一份資料,在雷金山眼前一晃而過。
百分之三!百分之三!好一個百分之三!
雷金山真的是要氣死了!
最終還是向婉勝出,掌握了公司的主權。
向婉心裡很清楚,這樣子無疑就是把雷金山父子逼上了絕路。
茶姨甘願隱名埋姓數十年,只爲這一天,但雷金山需要承受的又豈止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