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蕪還沒有到京都的時候,嚴刑就已經知道何安先寧蕪一步來了京都。
不用問嚴刑都知道,何安就是來替寧蕪打前站的。
雖然嚴刑曾經拒絕過何安的投誠,但嚴刑不得不承認,何安的確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如果寧蕪這次真的能將何安收爲己用的話,嚴刑倒是也爲寧蕪高興,高興她收了這麼個得力的助手。
不過前提是,何安不會再起別的歪心思。
如果是別人在嚴刑面前提起他和嚴家那點齷齪事的話,嚴刑肯定會不高興,甚至從此就把此人列爲不受歡迎的對象。
不過現在,提起這事的人是寧蕪,不是別人。
寧蕪能主動提起這件在某種程度上還算隱晦的事情,嚴刑心裡不但沒有任何不樂意,反倒覺得十分高興。
在他看來,這是寧蕪關心他的表現。
只有關心一個人,纔會關注他身邊所有和他有關的事情。
不管這事到底是好是壞。
其實就算寧蕪不主動說起這事兒,嚴刑也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主動和寧蕪說說這事兒。
以他和寧蕪如今的交情,再加上嚴刑心裡還有着和寧蕪更進一步的打算,這件事情就更不可能繞開得了寧蕪。
而且正如寧蕪所說,嚴家人也遲早有一天會知道寧蕪的存在。
從嚴刑身邊的下手,也是對嚴刑下手的一種手段。
尤其是寧蕪在京都這地界兒看起來似乎還很好“欺負”。
這個主動權說重要不重要,但不管怎麼說,有總比沒有的好。
在某種程度上,寧蕪和嚴刑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只是嚴刑還在猶豫。寧蕪卻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
這一次,寧蕪又走到了嚴刑的前頭。
身邊有個如此強勢而又直接的人,嚴刑真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他還是答應了寧蕪的建議。
當天下午寧蕪放學之後,就直接去了嚴氏的酒店。而嚴刑甚至還要比寧蕪早到一步,就在酒店門口等着她。
嚴氏的員工對嚴刑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想法很複雜。
自己如今的老闆和老闆家侄子的矛盾。其實在嚴氏內部。也已經傳得是沸沸揚揚的了。而嚴刑這個形象,也早就深深的印在嚴氏員工的腦海裡面了。
所以當在自家酒店門口看到嚴刑的身影的時候,大家還是很吃驚的。
在他們看來。嚴刑怎麼會有膽子到這裡來?!
而事實上,這也的確是嚴刑第一次在嚴氏的產業裡頭露面!
大少這次前來,難道是來找茬的?
酒店員工如臨大敵,經理也立刻就打了電話給嚴承德。
嚴承德接到電話的時候有些莫名其妙。待弄清楚原委之後。更是無語至極。
他衝着電話那頭的酒店經理就暴躁的吼了起來:“嚴刑是嚴氏的大少爺,他來自己家的酒店吃個飯溜達一圈又怎麼了?至於你們現在這樣。弄得像是有人上門來砸場子似的嗎?!好好伺候着大少爺,讓人貼身伺候,務必要做到盡善盡美!誰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那就通通給我回家吃自己去!”
酒店經理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不迭的點頭道:“嚴總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嚴承德滿意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可電話掛斷之後。嚴承德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嚴刑這小子到底是想幹什麼?!
他現在還沒有把青州寧氏的資料拿到手,對那個叫寧蕪的小姑娘瞭解也還不多。本來自己當前的形勢正是一片大好。離抓到嚴刑的把柄似乎也不遠了。可是嚴刑今天突然就跑到了嚴氏的酒店去,難道是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嚴刑知道自己要對他身邊的人下手了?
可這跟他去酒店又有什麼關係呢!
尤其是,聽酒店的人說,嚴刑就站着酒店門口,也沒什麼別的舉動。看那樣子,好像是在等誰一樣。
他會是在等誰呢?
又有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讓嚴刑親自在酒店門口等着?
嚴承德的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的臉色很快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可是隨之,嚴承德又覺得有些不可信。
不過很快,嚴承德就得到了具體的消息。
嚴刑等的人已經到了。
是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恐怕還是個高中生。
就這麼兩句話,嚴承德就已經確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這女孩子十有*,就是那個叫寧蕪的丫頭!
寧蕪到達地方的時候,也沒想到嚴刑竟然會在酒店門口等她。
“嚴哥。”寧蕪笑着和嚴刑打招呼道,“你來得這麼早?怎麼不先進去坐着?我不是把包間的房號已經報給你了嗎?”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想着你也應該快到了,等等也無妨。”嚴刑和寧蕪一邊往裡走,一邊笑道,“事實證明,我也的確是沒等上多久。”
寧蕪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酒店的人立刻殷勤的迎了上來,引着二人往裡走去。
寧蕪把自己預定的房間號報了出來。
引路的人心中大鬆了口氣。
真要讓他們來替嚴刑安排的話,他們還真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比較好。
而且他們一開始也沒想到訂餐的人會是大少身邊的那個女孩子。
進了包間,寧蕪和嚴刑一人拿着本菜單研究。
最後兩人也不過就是點了些招牌菜而已。
包間的角落裡頭,還站着個服務生隨時待命。
嚴刑的眉頭皺了皺。
這些人的心思,實在是太明顯了,就差沒直接擺在臉上了。
寧蕪卻是絲毫沒在意。只是對牆角的服務生招呼了一聲:“你先出去吧。有事的時候,我們會叫你的。”
漂亮的年輕女服務生一臉的爲難。
她收到的任務,就是在這房間裡頭,牢牢的盯着嚴刑和寧蕪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們倆的談話,一句也不能錯過,全都得記下來,還得一字不落的都給報上去。
本來這種活她就沒幹過。可經理說她面相嫩不容易讓人起戒心。又說都是年輕人互相比較容易有好感,非得讓她過來。
女孩兒也是沒辦法了,要想保住這份工作。她就不得不聽話。
可是沒想到,她這還啥也沒聽着呢,人家就要把她給趕出去了!
女孩兒急得都快要哭了。
寧蕪有時候是挺心軟的,可是對着不該心軟的人。她也從來都不會有無謂的心軟。
“還不走?”寧蕪眉毛一橫,不耐的敲了敲桌面道。“怎麼,要我親自找你們經理來說?”
女服務生眼圈一紅,連句話也沒敢說,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嚴刑忍不住撲哧一聲樂。
寧蕪白了他一眼:“我說嚴哥。你這是在看我的笑話呢?這種趕人的事情你不出頭也就算了,如今我出頭了,你不站在我這邊卻還幫着人笑話我。這是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嗎?”
嚴刑忙板了臉,一本正經的道:“我這沒笑話你呀。我是笑話剛跑出去那女孩兒呢!”
寧蕪懶得理他。
嚴刑忙表忠心道:“真的,我真是笑話剛纔那女孩兒呢!你說她臉皮子那麼薄,竟然還跑來做這種盯梢的事兒,一看就不合格嘛!也不知道她那頭子是怎麼想的,竟然能把她也給派了出來。這不但是小瞧了我們,也是太高看了他們自己嘛!”
寧蕪更加無語的道:“照你這意思,剛纔那女孩兒臉皮薄,那我這個出頭趕人走的惡人,臉皮就該厚了?哼,我看啊,她那頭子不是小瞧了我,那就是看準了你下不了狠心拒絕人家女孩子!”
嚴刑被寧蕪這話一噎,頓時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怎麼覺得寧蕪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不過,這似乎也是他自己給慣出來的。
而且,他其實還挺享受寧蕪對他的這份不客氣的。
“阿蕪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一會兒要是再來人,就讓我出面趕人了行不行?”嚴刑笑眯眯的道,“我保證,我這臉皮啊,一準兒比你的要厚!”
寧蕪真是好氣又好笑。
這話說得好像她要跟他比誰的臉皮更厚些一樣。
誰沒事兒會比這個啊!
她怎麼覺得嚴刑越來越幼稚了?
想當初剛認識嚴刑的時候,他有時候雖然也會耍點小無賴,但總的來說,嚴刑還是一個精明的性情冷酷的人的。可是現在看來,嚴刑哪裡還有半點冷酷的地方,就差沒直接變成一二貨了!
“那行啊!”寧蕪老神在在的道,“既然嚴哥你都這麼說了,那可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啊!一會兒要是再有人來盯梢的話,那可就全交給嚴哥你了,我可就等着看你怎麼出招呢!”
嚴刑認真的點頭,就跟個老實的乖學生一樣。
很快上菜的人就來了。
寧蕪衝嚴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在問嚴刑,如果他們這次來的不是嚴氏的酒店的話,這菜上的一定不會這麼快吧?
換了別的任何一個地方,那都不會有這麼快。
嚴刑有些哭笑不得。
嚴氏這菜上得這麼快,可不是因爲他們尊敬他這個嚴氏大少爺。爲的,不過就是早點再派人過來,能夠名正言順的盯着他們罷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