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塵下意識地想到,詹遠庭的衣兜裡揣着的很可能是那封情書,他辛苦寫了一個晚上,沒有理由不送給她的。
“不,不用。”
初塵忙搖手,說今天不用上學的,隨便走走,怎麼用得着人送?
“我都聽說了,你真厲害,竟然跳級高考了。”
詹遠庭的手仍舊放在衣兜裡,一時之間有點尷尬,他另一隻手抓了一下頭髮,突然湊近了初塵。
“你真本事,全市的人都快知道了,滿分大王,連續跳級,也許下半年就是我的學妹了,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走了。”
他說等初塵去了,就找他,他在傳媒大學很吃得開的,以後初塵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包在他的身上了。
他高興地笑着,那神情多麼明瞭,一股子我喜歡你,愛你到死的表情。
初塵感覺自己的臉被沸水煮過了,燙熟了,這種赤/裸裸的盛情,她哪裡承受得了?不管以前自己有多喜歡他,現在可是一點感覺都找不到。
“我有東西要送給你,昨天晚上寫的。”
詹遠庭的手就要掏出來時,林太太喊了一聲。
“遠庭,過來幫阿姨一個忙。”
“好啊。”詹遠庭應了一聲,讓初塵等他一下,等他幫了阿姨的忙,就過來給她看,說完,飛快地跑去了。
初塵哪裡還能等他,萬一他將情書掏出來,她是要,還是不要?這種事兒處理不好,朋友都沒得做了,所以詹遠庭走開的時候,她立馬飛奔出了別墅,連氣兒都沒緩和一下,就上了最近的一趟公交車。
一直坐到了終點,初塵才下了車,揹着揹包無聊地走在大街上,想着自己從車禍醒來一到現在,渾渾噩噩的,完全不能用“正常”兩個字來解釋,好像她一直都是虛無的,不真實的人,又或者她根本不是林初塵,而是另外一個什麼人。
走到了本市最高檔的一座商場前,初塵無聊地踢了一下腳下的石頭,許是用力大了,石頭一下子飛了起來,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弧,啪的一聲,打在了一輛車上,那輛車立刻發出了尖銳的報警聲。
她一驚,忙躲在了一顆大樹後,瞄了一眼那車,竟然是輛奢華的賓利,說實話能在本市開着賓利豪車狂拽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尹政勳就是其中之一,想到這裡,她不覺多看了幾眼,發現這車的顏色和尹政勳的一模一樣,黑色的,不會吧,這麼巧,又在這裡遇到他?
看了車牌之後,初塵知道,她打中了的是尹政勳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