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邱婉怡發愁於孔玉龍情緒問題的時候,孔慶翔也是焦頭爛額。
被警察局拘留調查,他又是請律師,又是找關係,好不容易警方不夠證據起訴他放了他出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邱婉怡,追問她那捲錄像帶的事情。
邱婉怡早已經想好對策,這麼回答他:“從頭至尾,我都沒見到是誰捉了我們,你也看到了,他是通過揚聲器來和我們對話。而且一切事情都是真真說出來的,和我無關!你要發火找她去!”
孔慶翔自然不相信,“那麼真真去了哪裡,你一定也不知道了?”
邱婉怡搖頭:“我當然不知,我對警察也是這麼說的。”如今,想讓邱婉怡同以前那般和孔慶翔一條心,已經不可能了。
她這個樣子,毒癮深重,名聲也已經臭了,活一天算一天,心中最痛恨的兩個人,趙真真已經生不如死,顧長卿也自有人來對付,身邊的錢也夠她花費了,她還有什麼需要求孔慶翔的?
而且和他一條心又有什麼好處?之前她一直和他一條心,結果呢?不過是這個下場。他就玉龍一個兒子,如今又是這個鬼樣子,想必以後也不會有女人肯爲他生兒子了,以後所有都是玉龍的,她着什麼急?
孔慶翔看了她一陣,冷笑:“邱婉怡,你現在是越來越膽大了,怎麼,見我現在這個樣子,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邱婉怡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孔慶翔看着她的背影,臉色沉了下來。
當晚,有兩名傭人衝到邱婉怡的房間,搜查了一陣,邱婉怡大怒,“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孔慶翔冷着一張臉出現在她的房間門口。
邱婉怡衝到他面前,怒道:“孔慶翔,你這是要做什麼?”
孔慶翔伸手緊緊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我要讓你認清楚你現在的處境!”說完,將她用力一推,邱婉怡摔倒在地,擡頭看到那些傭人拿走了她的電話,包包,以及她所有的用具,又剪掉了電話線,她頓時明白了孔慶翔的用意,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她爬到孔慶翔身邊抓住他的褲腳用力地搖,同時大叫:“你想要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孔慶翔低下頭,輕拍了她臉兩下,目光冷如冰,“身爲你的丈夫,我自然不能看着你如此錯下去,我來幫你!”他冷笑兩聲、
“不要,不要這樣!”邱婉怡面顯驚恐之色,又朝着那些傭人大喊:“不要拿走我的東西!”
孔慶翔一腳將她蹬開,轉身出了門,然後將門從外鎖住,將鑰匙收入口袋裡。
邱婉怡在裡面死命拍門,“不要關着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要拿走我的東西。”
孔慶翔只是冷笑,理都不理。
他轉身對聞聲而來的傭人厲聲道:“誰要是敢將她放出來,或是幫她做什麼,可別怪我不客氣!”
傭人們本身就對邱婉怡沒有好感,此時見孔慶翔臉色,齊齊答了聲“是.”
這時,孔玉芬聞訊趕來,聽到母親在裡面的哭叫,大驚,看向孔慶翔問:“爸爸,這是做什麼?”
孔慶翔看着她冷聲道:“我在幫你母親戒毒,如果你敢跟我作對……”他走進孔玉芬,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森森冷氣,讓孔玉芬情不自禁地發抖,“玉芬,什麼後果你知道的。”
孔玉芬全身發冷,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裡面邱婉怡聽到女兒的聲音使勁地喊着她的名字,“玉芬,玉芬,放媽媽出來,玉芬,給媽媽開門。”
孔玉芬站在那裡,感覺到孔慶翔冷冷的視線,吭都不敢吭一聲,低着頭,轉身回了房間。
傭人們也相繼離開
孔慶翔走到門邊,隔着門輕聲對邱婉怡說:“婉怡,聽說毒癮發作的時候很難受,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了!”
門裡,邱婉怡恨得雙眼發紅,她使勁拍着門,大罵:“孔慶翔,你是個畜生!你是個畜生!”
孔慶翔大笑兩聲,轉身離開。
邱婉怡喊叫一陣累了,沿着門滑落下來,坐在地上,心驚膽戰地等待着毒癮的來臨,那種心情,就如同死囚等待着臨刑,恐懼而絕望。
孔慶翔路過孔玉龍的房間,見孔玉龍站在門口,看着邱婉怡房間的方向瑟瑟發抖。擔心兒子受到驚嚇,孔慶翔彎下腰想要去抱兒子,哪知手剛接近,孔玉龍便全身一顫,退後兩步,抖得更加厲害
那天黃韜對顧長卿說的話他聽得很清楚,他雖然還小,可是也聽得明白,那些壞人是爸爸找來的。是爸爸讓那些人打他的。
孔慶翔皺眉,上前一步,“玉龍,怎麼呢?是爸爸啊?”
說完不顧孔玉龍的掙扎,強行抱起他,孔玉龍嚇得直哭,孔慶翔本來就心情煩躁,想親近兒子,兒子卻只知道哭,心中不由火大,聲音也不自禁地大起來,“你哭什麼?男孩子動不動就哭,真沒用!”
孔玉龍更加害怕,一邊哭,一邊大叫:“爸爸是壞人,是爸爸叫壞人打我的,我討厭爸爸!”
孔慶翔大驚,連忙抱着兒子進了房間,將門關上,捂住他的嘴,厲聲喝道:“你亂說什麼,是誰教你說的!”
“是大哥哥說的,爸爸是壞人,找人打我和姐姐!”孔玉龍繼續大叫
孔慶翔死死地捂着他的嘴,目露兇光,他壓低了聲音:“玉龍,這是那些人亂說的,你不要相信他們,不要和別人說這件事,知不知道!”孔慶翔使勁地搖着他的身子。
孔玉龍看着爸爸,嚇得臉發青,全身不停地哆嗦,
“知不知道!”孔慶翔厲喝!
“知……知道……”孔玉龍雙眼發直。
見兒子答應,孔慶翔的神色軟下來,他放開孔玉龍,溫和地摸着他的頭,說:“玉龍乖,爸爸最疼玉龍,又怎麼會叫人打玉龍,都是那個人亂說的,玉龍不要相信他們。”
見兒子沒有反應,又把眼一瞪,喝道:“知不知道!”
孔玉龍哭出聲來:“知道,知道……”
孔慶翔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離開了孔玉龍的房間。
見孔慶翔離開後,孔玉龍在地上坐下,蜷縮成一團,全身不停地發抖,眼淚不斷地落下來
“媽媽,姐姐,我好怕……”他哭着說。
第二天,邱婉怡毒癮發作。
以往,毒品剛一發作,她就馬上給藥,所以雖然染上毒癮,但是並沒有吃什麼苦頭,反而吸毒後的那種興奮讓她難以抗拒。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她越陷越深。
可是如今,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全身就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又好像有人在拿着刀對她凌遲,全身的經絡都似乎縮成了一團,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縮打顫。
鼻涕眼淚齊流,口中流出白沫,全身都在痙攣,那種痛苦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一寸一寸地啃噬着她,煎熬着她,又如同有人在緩緩剝她的皮,抽她的筋,
她難受得在地上打滾,扭動,她拍着門,嚎叫,起初是痛罵:“放我出去,孔慶翔,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不會又好下場的!”
過了一會,痛苦腐蝕了她的意志,她開始拍門哀求:“慶祥,慶祥,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好難受,我好痛苦,慶祥,求你了,求你了,我好難受。”
“玉芬,玉芬,你救救媽媽吧,媽媽好痛苦,玉芬,媽媽一直都那麼疼你,救救媽媽吧!”
嚎叫聲,哀求聲,幾乎傳遍孔家每一個角落。
孔玉芬坐在孔玉龍的房間裡,抱着弟弟,兩人淚流滿面,孔玉芬根本就不敢違抗孔慶翔的命令。
到最後,邱婉怡用頭撞門,使勁地咬自己的手臂,咬得鮮血淋漓,似乎這種痛苦能夠抵消一些她身上的痛苦。
正當她痛苦的想跳樓自殺的時候,孔慶翔推門走了進來。
邱婉怡看到他如同看到救世主,她掙扎着爬到他身邊抱着他的腿,孔慶翔看着她,見她滿臉滿身的鮮血,面容扭曲,頭髮凌亂,看上去如同地獄的惡鬼,孔慶翔心中一驚,不過想起自己失去的一隻耳朵,心中也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邱婉怡全身都在抽搐,她擡起頭,眼神渙散,已經口齒不清,“給我……給我,求求你……給我……爲什麼都聽你的……”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那捲錄像帶是怎麼回事了嗎?”孔慶翔冷冷道
“你給我……我什麼都說……”邱婉怡哭出聲來,“你給我,我就快死了……”
孔慶翔將她的包遞給她,邱婉怡拿過,顫顫抖抖地從中拿出用具,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打了一針,孔慶翔在旁邊看着,滿臉嫌惡。
過了一會,邱婉怡才平靜下來。可是全身虛弱,臉色異常地蒼白,就好像大病了一場。
孔慶翔道:“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邱婉怡,你這一輩子都別想着在我面前耍花樣!”又道:“趕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邱婉怡算是怕了他了,如今兒子這個樣子,她又不可能丟下不管,要留在這裡就必須看他的臉色做人,否則,他隨時可以讓她嘗一嘗剛纔那種痛苦。
她再也不敢隱瞞,當下一五一十地將布萊恩就是亞斯弟弟,和顧長卿之間的恩怨,以及趙真真已經被他賣去中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半點都不敢隱瞞!
孔慶翔聽了,目光不停地閃爍,忽然大笑出聲,“哈哈,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