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弘滿臉愁容,雙手揉搓了一把疲憊的臉,嗓音帶有濃濃的擔憂:“我只是沒想到他們發展的會如此快。
裴熠南是裴家子弟中最小的孩子,他如今竟是後天境古武修爲,已經與你不相上下了。
裴家在內閣最有出息的裴柏崇,也一腳踏入古武界,不難想象到他們家族有喬洛鄢的存在,日後會發展到怎樣恐怖的勢力。
裴家這一代的子弟衆多,一旦他們都成爲古武者,誰說的清楚他們還能不能容忍我們段家。”
段正弘之前就估算到,裴家有喬洛鄢這個變數後,可能會慢慢崛起。
可他們沒有估算到喬洛鄢所擁有的逆天能力,讓裴家的崛起速度如此快,以至於令他們段家現在變得岌岌可危。
他們不怕有家族取而代之,只怕上位的家族無法容忍,他們這個前古武世家之首的存在。
段姜睿溫和臉龐神色微變,雙眉蹙起很深的弧度,脣抿出冷硬的線:“父親,如果您不放心,不如請司天局的武大師再占卜一次?”
司天局是華夏特殊部門,他們內部招攬了很多具備玄術能力的大師,對於卜卦、看相、風水等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本領。
其中以司天局的武泊順,武局的能力備受人追捧與敬重。
見對方神色淡淡的,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模樣。
倘若變數日益發展龐大,段家不止無法登頂至尊之位,甚至還會有跌落的傾向。
而且裴家一旦這麼做了,外界一種古武者會怎麼看他們。
不要想着讓段家臣服裴家,或者是我們臣服他們,同是世家沒有彼此臣服這一說,只有永久的利益才能穩定兩家的關係。
裴郡老神在在道:“裴家承擔這次的丹藥問世,古武界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轉移到我們裴家,認爲我們跟煉丹師有很深的牽扯,可能會擁有更多的丹藥在手。
想到半年前武大師對段家前景的占卜,段正弘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那些人會覺得裴家沒有大家族風範,對比段家在古武界的威望,認爲他們裴家容不得出色家族,行事過於狹隘。
要知道在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以利益將段家拉到裴家這艘船上來,這纔是上上策。”
這麼多年來,武大師一直爲段家占卜家族氣運。
裴清林則笑着說:“我倒是覺得,裴家在這次丹藥拍賣會上,可能會賺裴氏集團旗下所有公司一年的淨盈利。”
他們有一部分人會巴結我們,也會有明裡暗裡算計我們的人,但不能否認,裴家已經站在風口浪尖上,只要挺過這場風波,裴家就會壓段家一頭。
但不能保證段家其他人,比如那些長老,還有段家的附庸家族不會有意見。”
本就成熟穩重的裴柏崇,滿臉肅穆表情,聲音沉而有力:“代表裴家正式融入進古武界,京城四大古武家族日後將會改爲五大家族。”
裴柏崇跟裴清林異口同聲。
段姜睿應聲:“是,父親!”
別說他們裴家現在還沒有超越段家,即便真的將其取而代之,他們也萬萬不敢讓段家成爲裴家的附庸家族。
裴郡笑眯眯地對大兒子說:“這就是段正弘那隻老狐狸的事了,他既是家主,如果這些問題都搞不定,早就被人擠下家主之位了。”
他身體疲憊的倚在牀頭,問眼前的三個孩子:“你們知不知道,裴家攬下拍賣丹藥的重任代表什麼?”
武大師對他們說過,段家可以找到身爲變數的家族,依附上去可保家族百年榮耀,他們段家地位下跌,可聲望名譽與實力都會跨越一大步。
裴柏崇沉吟道:“父親,照眼前的情勢來看,段家父子應該沒有阻攔我們裴家崛起的意思。
過了好久,他沉聲道:“你現在就去致電給武大師,我會親自登門拜訪,下午的古武會你代我出席。”
“滅!”
裴郡對他一針見血的話,毫無意外,問道:“不如換位思考,沈家想要把裴家踩下去,取而代之,你們會是什麼心理?”
他脣角勾起,露出左邊的尖牙,笑得很邪氣:“父親,你不就是擔心段家,我覺得沒必要。”
他看向小兒子跟侄子,語重心長道:“只怕丹藥問世後,不少家族明裡暗裡對裴家下絆子,我們在防備他們的同時,不要忘記加快增強自身。
倚在牀邊牆上的裴熠南,聲調慵懶散漫,笑着說:“代表我們裴家強勢崛起。”
裴家這邊一樣顧慮,怕他們段家是否會成爲裴家的攔路虎。
段家是什麼人,穩坐古武家族之首百年,他們骨子裡的傲氣絕不允許低頭。
裴郡失望的搖了搖頭,視線在三個孩子臉上掃過,最後把目光定在一側的小兒子身上。
段家警惕裴家上位的危機。
對方是玄術界第一人,可以說是泰山北斗的存在。
他溫聲開口:“小九,不如你來說說?”
段家已經穩坐四大古武家族之首多年,以他們如今的地位跟鄢家的關係,我們裴家不得不防,但也不用萬事都顧慮太深,以免造成兩家結仇。
裴熠南想也不想道:“滅了他們!”
“滅!”
裴熠南掀了掀眼皮,露出那雙看清一切的深邃且透徹眼眸。
半年前,對方曾說過段家恐有變數,變數不在自身而是外力。
如果這波外力的變數沒挺過去,段家會越過他們登頂至尊之位。
裴郡得知大家藉着古武會,把丹藥公佈於世的計劃後,把兩個兒子跟裴清林這個侄子喊到房間來。
身在高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要有絕對服衆的真正實力,永遠不要目光短淺,剛有點小成就,就肆意囂張,這是不可取的。
你們現在的首要重任,就是防備其他家族,段家這邊暫時跟裴家是一條船上的,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裴熠南沉聲說:“沈家、謝家、陳家。”
目前來看,沈家是最大的威脅,陳家跟謝家也不太安分。
裴郡面露欣慰,看向站在牀邊的侄子:“對於這三家我們要適當的進行敲打,這件事交給清林,扼制一個家族的命脈永遠離不開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