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舒瑤同樣感到一陣頭暈,馬上盤膝坐下,運轉起了凝神訣,她修爲太低,要是她到達塵境初期以有個三五個月,這煙霧自然對她無效,不過,在運轉了一個周天後,腦中很快清明起來。
而此時,陣中又出現了變化,就在剛纔陣霧出現不久,陣法外的黑衛迷失在了煙霧之中,更是遭到無數藤蔓的攻擊,不僅將他纏繞着掛到了樹上,更是連手中的黑劍也丟失不見,要不是溫青易出陣相救,此時定然以然沒命,進到陣中以是狼狽不堪。
“溫公子,此時該要如何?”寧王妃在下人餵過丹藥後醒了過來,看着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衆人,還有陣外的沙沙之聲,心有擔憂的看向還在昏睡不醒的兒子。
“只有等,看天亮後這煙霧會不會散去。”
溫青易剛纔以經試過,這煙霧十分奇怪,他陰陽正道門的傳訊符無法在霧氣中發出,妖物天生喜陰不喜陽,只要等到天亮,不管霧氣還是藤蔓都應該會減弱,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養好精力,希望天亮後能離開這裡。
只是,此處普通人太多,他們手中丹藥不足,也不知這霧氣會飄散多久,所以普通人一個也沒有爲他們救治。多救醒一人,他們的負擔就會增加一分。
“只有如此了。”寧王妃重新坐了下來,從嬤嬤手中接過小世子,撫着他的額發,貼着他的臉,慢慢的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在場沒受霧氣影響的人不到二十,除了千機與千道在主持陣法外,其他人都原地休息起來。
大半個時辰過去,四周的霧氣有所減淡,雖看不清陣法外面在地上亂竄的枝條是否離開,但那沙沙聲確實以經消失,看來溫青易所說的確實有理。妖物都怕陽氣,現在以快申時,再有一個時辰就會天亮,到時這霧氣應該會更淡些纔對。
溫青易坐在陣法旁。看見慕舒瑤從修練中醒來,這個年輕清麗的女子一向如此淡然,不管是小船要沉入江中,還是大船夜遇鬼怪,就像現在他們進入困境,還是一樣的鎮定,真是不可小覷……只可惜,她不是他們要找之人。
“王姑娘,身體可有不適?我這裡有些驅毒丹,服下更安全一些。”溫青易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白瓷瓶遞過來。
“多謝”慕舒瑤接過。直接收入懷中。
“王姑娘,此處山林十分古怪,不知你是否有與外界聯繫的方法?”
溫青易不經易掃了眼她脖頸處,剛纔不僅僅是他門中的傳訊符發不出去,就連含真公主與五皇子帶出來的高人也都沒有辦法。若是沒有大船來接,就算走到江邊也還是離不開這座山,更何況這裡還有這麼多的昏迷之人,他是不可能見死不救自己逃走的。
“抱謙,我法力低微,並無辦法。”
慕舒瑤知道,她是有修爲之人一定逃不過溫青易等人的眼。不過,剛纔坐在地上她其實並不是真的在修練,而是在與小球球悄悄分析現在的處境,聽着這寂靜的山林,慕舒瑤輕聲道:“溫少俠,不知你是否感覺到我們左邊的霧氣更濃重些。並且那邊的陰寒之氣更重?”
溫青易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暗了下去:“你是說這妖物來自左邊?可是這山中妖藤能自右邊追趕而來,說明漫山遍野它都可去得,就算我們往左邊逃走也無用。”
“溫少俠,是這樣的。”
慕舒瑤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畫起了一個圖,寧王妃與含真公主和五皇子等人也紛紛向他們看來,只是五皇子的臉上帶着閃爍,一個勁的盯着慕舒瑤看,似乎生怕她隨時會變成那個要吃掉他的女鬼。
慕舒瑤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朝他一笑,嚇得五皇子一個哆嗦。
收回目光,她在地上畫的是一個u形圖,圖的兩端有兩個點,慕舒瑤指着一端的點說道:“溫少俠請看,我們昨日是從這裡出發,在這個半圓形的千流江上行了整整一日後,晚上停在了這裡,溫少俠現在一定看出來了,我們遇到的這對手多半是一個成了精的草木精怪,但衆所周知,草木精怪都不能離本體太遠,所以我斷定它的根一定在這兩點之間,並且這兩個點之間距離不會太遠,現在我們無法發出訊號,想要離開就得派人前往右邊,向南而去,到時自然能發出送傳符,引人來救,這些普通人才能都保住性命。”
“王姑娘心細如髮,令人佩服。”溫青易點頭,此處陰氣確實左邊更濃,等到天亮霧氣少些,或可一試,他們只有六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夜晚再次來臨,他們還沒能離開這裡,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想法,他的話音剛落,五皇子就急急的站了起來。
“哼,青易你可千萬別聽她的話,我們人手本就不多,若是分散去發傳訊符,那時妖藤趁機來襲怎麼辦?那時我們豈不就會無還手之力,這個女人神神密密,說不定她與妖藤就是一夥的,就是想讓我們分開,然後一個一個的將我們吞掉。”五皇子有些激動,想起昨晚他明明見到她被女鬼抓走的,沒道理會平安無事。
“她與妖藤是一夥的?五哥你爲何要這樣說?”含真公主面有不解,但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卻十分的高興,她從第一眼就不喜歡慕舒瑤,自然希望她有問題纔好,寧王妃等人同樣都望了過來。
“ 昨日我親眼所見,她明明被女鬼抓住了,現在卻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說不定就是被那女鬼上了身,原來的那個王姑娘早以死了,現在這個是被女鬼操縱的。”五皇子手一伸,隱隱發抖的指向慕舒瑤,心中即恨又怕。
慕舒瑤站着沒有動,沉默無聲,目光從在場衆人的臉上掃過,有害怕,有懷疑,有震驚,也有人不信,但本來圍在一起的十幾個人,除了溫青易外,其他人都在慢慢的向後退去,使得慕舒瑤一下子孤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