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灝的手在襄陽的腰上短暫停留了一會兒才鬆開。陸景灝既然有點依依不捨,準確來說應該是根本不想放開。
襄陽今天的黑色長裙是收腰款式的,很簡約的一身緊身開叉的黑色長裙,腰很細,被柔軟的黑色布料包裹住,美的誘人。
陸景灝:好軟啊!不想鬆開了怎麼辦!
襄陽的臉從給陸景灝拉過來時的震驚瞳孔地震,再到被陸景灝攔腰時的害羞尷尬震撼。
襄陽:他的手好大啊天!
兩人以光速距離分開了些許。
襄陽的臉上化了淡妝,白嫩的臉未打腮紅,但卻露出了淡淡的粉紅:“咳咳,謝謝了。”
陸景灝的心跳加速,剛剛觸摸到襄陽腰的手上溫度還未褪去,陸景灝下意識摸了下心口,心臟跳動似是要衝了出來。
陸景灝發了會兒呆才緩緩回過神來,徐徐地擡起頭看着襄陽:“咳,沒事,舉手之勞。”
襄陽:確實是舉手。
兩人在衆人身後發生的小插曲,沒有一個人知道,等到衆人準備離開之時,兩人才從後面跟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溫嶺安雖然沒看到後續陸景灝的騷操作,但是經過其餘八位學員各自不同的說法,你一嘴我一嘴地將剛剛陸景灝騷操作的全過程描述了一遍,溫嶺安還好是分析和接收能力比較強,不然換做是別人,可能還真聽不懂那幫人在說什麼。
溫嶺安仍是一臉冷漠,但是冷漠的面癱臉上卻不覺流露出幾絲無語和不解:“那你們爲什麼不早說?早說還要這麼麻煩嗎?說了沒準這次任務的難度都還得再降好幾個度。”
衆人瞬間怔住,一幫人眼對眼,皆是一臉震撼。
只有陸景灝在偷笑,他倒是聽出來了溫嶺安是在開玩笑,要是真就能憑藉他的身份就可以完全解決這次任務的話,那組織爲什麼不直接排他一個人去搞定,還要十個人去呢?
襄陽就坐在陸景灝旁邊,腦子懵懵的襄陽還沒轉過彎來,看陸景灝偷笑的樣子,不由疑惑了起來:“你還笑得出來啊?明明這次任務可以簡單超級多的啊!要不是你沒提前說!真的是!好氣哦!”
陸景灝沒說話,還是在看着襄陽笑笑。
陸景灝在等着襄陽自己繞過彎子來。
襄陽果然不出他所料,沒一會就突然整個人一彈,瞳孔地震地望着陸景灝:“等等!你的身份我們都知道!上級不可能不知道啊!”
陸景灝低笑:“嗯,當然。”
襄陽皺着眉頭:“難道?難不成?嗯?!不會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襄陽從冥思苦想到一臉不可描述的驚訝,又驚嚇又震驚。
陸景灝的表情還是沒變,但是卻點點頭,他知道襄陽猜到了:“嗯。”
襄陽:“天吶!天吶!OMG!溫教官都會開玩笑了,啊這!但是你的身份也確實管用!羨慕了,大佬果然是大佬!”
陸景灝的臉色變了變,嘴角的笑意都散了不少:“沒什麼好羨慕的,我更羨慕你。”
陸景灝從小到大都被周圍的所有人灌輸着你以後是陸家繼承人的理念,即使父母很恩愛,對自己也很好,但是他還是逃不掉家族的紛爭,即使他們一家和睦,但是也絲毫不能減少競爭對手甚至是自家旁支的覬覦。
陸景灝的爲人處事,吃喝玩樂,琴棋書畫,一切的一切都是被控制的,甚至是自己的愛好,自己的興趣,自己的朋友,他都得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生怕被別人發現。
所有人眼中的風光少爺,其實只是個處處都要堤防的少年罷了,他不想,但是必須,他想活在當下,卻要被迫長大。
好在他的智商和他的父母一樣,一點都不低,除了那可憐的情商,一點都沒遺傳到外,他是優秀的,從內到外。也好在他沒有自我報廢,頹廢一生,他試着去喜歡着這個世界。
襄陽臉色突變,露出了不太熟於十八歲少年(女)會出現的神情,彷彿曾經遭遇了極其黑暗無比的經歷:“羨慕,呵,那你可能還是不夠了解我啊,阿景。”
襄陽說話的語氣很淡,彷彿已經歷經了社會的險惡,認清了現實的殘酷。
陸景灝先是被襄陽的神情怔住,再是到襄陽淡然的語氣,最後是她的那句話,字字誅心,“不夠了解我”這五個字硬生生讓襄陽塞進了陸景灝的耳朵裡。
陸景灝:原來是這樣嗎。
陸景灝很難受,說不出口的難受,感覺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充斥着痛苦,他的心尤爲的痛,痛到他連呼吸都忘記了,痛到他連句話都說不出口,那五個字像是奪命的毒藥,一點一點地侵蝕着陸景灝的渾身上下的每個角落。
襄陽說完就把頭撇了開,坐在車旁,靜靜看着車窗外來往不息的車輛,似是在思考,又似在發呆,總之就是再沒和陸景灝講過一句話,就這麼看着窗外之景。
陸景灝雖然是難受到了呼吸一滯,但是卻在下一瞬,他又轉頭望向了背對着他的襄陽,他看着她披肩的長髮,他的心彷彿是被人拿捏住了一般,一抽又一抽。
陸景灝他難受,不單單是因爲那五個字,還因爲他心疼襄陽,心疼她的難以說出口的經歷,即使不說他也能看出的那種可怕經歷,他光是猜想都會心疼不已,所以他不敢問,若如她不主動提出,那麼他絕對不會勾起她所有痛苦的回憶。
在車最後排的陸景灝和襄陽,兩人的對話很小聲,小聲到在這寂靜的夜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陸景灝和襄陽後面的一路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起之前的話題,在下車後,也恢復了平時的狀態,自然到彷彿剛剛的談話就是一場夢,曇花一現。
溫嶺安將車開到了組織的指定轉交地點後,學員們放下拍賣品後,溫嶺安便開車去了基地附近的一家餐廳,說是上級獎勵他們幾人今夜去慶祝任務的順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