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眼前這個一臉不服氣的小奶娃：“你家大人呢？”
也不知是誰家的奶娃娃，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就是大人，我纔不需要大人帶呢！”小奶娃伸出小手，白白嫩嫩，肉唧唧的，“我要算命，你快給我看看。”
“呦，”雲杳杳眉頭一挑：“還知道算命要看手相啊？”
“當然！”小奶娃神情驕傲，“我手都伸出來了，你快給我算啊。”
雲杳杳臉上帶着笑，抓住他的小手，捏了捏。
軟軟糯糯，手感不錯。
下一秒，她收回手，“不算，快回家去。”
“爲什麼？！”小奶娃不甘心。
“就是不算！”
“你！”小奶娃氣得臉色漲紅，左瞧瞧右看看，乾脆直接走到雲杳杳身邊，坐在了地上，耍賴道：“你不算我就不走了！”
“你隨意。”
雲杳杳也不管他，說完之後，便再次閉眼假寐。
旁邊小奶娃目光如炬，也不說話，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也不知是不是這小奶娃的到來，啓動了什麼開關。
沒過多久，雲杳杳迎來了她第一個客人。
一位身穿着西裝的年輕男人從遠處走來，他提着一個黑色公文包，腳步跌跌撞撞，神情失魂落魄。
他穿過橋洞，餘光瞥見雲杳杳的攤位，不禁慘然一笑。
他都已經這麼倒黴了，迷信一下也不過分吧。
這樣想着，他慢慢移至雲杳杳的面前，也不在乎地面的骯髒，便徑直盤腿坐下。
雲杳杳睜眼，目光直視着他。
男人垂頭喪氣，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男人問道：“算命多少錢啊？”
雲杳杳沉吟片刻。
這個她倒是沒想好，她來擺攤算命的目的也不是爲了錢財。
只不過，若是不收錢的話，別人豈不是會懷疑她的動機。
收錢的話，別人也只會以爲她擺攤算命是爲了攬財而已。
雲杳杳想了想，說道：“十元一次。”
“十元？！”男人有些詫異。
雲杳杳：“如果你覺得貴的話，還可以再降降。”
“不貴不貴。”男人有些驚奇：“你這算命也太便宜了吧。”
他之前遇見的那些，通常都是幾百上千的叫價，把人往死裡敲。
這十塊錢一次的算命，倒還是頭一次見。
雲杳杳問:“你要算嗎？”
男人點頭，掏出錢包，打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張一百，和一張十塊。
剛剛好。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那張十塊給拿了出來。
十元，就當是買句好聽的話，聽着心安吧。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小姑娘，幫我算算我的前途吧。”
雲杳杳接過，隨手往兜裡一揣，“好。”
她觀察着男人的面部。
而她的身旁，小奶娃正撐着小腦袋望着她。
小奶娃目光炯炯，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男人，圓溜溜的眸子在男人臉上看啊看的，不過幾秒，他聽見雲杳杳開口說道：“你被炒魷魚了。”
男人臉上帶着些苦悶之色，他雖然不想聽到這三個字，可這卻也是事實：“是的，小姑娘挺厲害的啊，這都能算出來。”
他話音剛落，便聽旁邊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哼：“這還需要算嘛？！”
男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小奶娃如他一般，坐在地上。
小奶娃神情有幾分高傲：“看你這幅表情，都知道你是被炒魷魚了。”
男人苦笑：“原來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啊。”
竟然連一個小娃娃都知道他是被炒魷魚了。
雲杳杳眸子微眯，盯着小奶娃看了兩秒。
小奶娃：“…”
他突然有些害怕是怎麼回事？
小奶娃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什麼了。
雲杳杳這才轉過頭來，繼續對男人道：“失業只是暫時的，不出五日，你會擁有一份比之前那份更好的工作。”
“那我就借小姑娘你的吉言嘍。”
雖然這樣說着，可男人臉上的頹廢之色並沒有消失，顯然他並沒有相信她的話。
雲杳杳掏出一個疊成小三角形的符，她將符遞給男人，卻並沒有注意到身旁小奶娃瞪大的雙眸。
“你近日運氣欠佳，把這個放身上，有助於提升運氣。”
男人終於笑起來了，他接過這個黃色小三角，看了看：“這東西，要是別的算命先生賣的話，至少幾百起步，小姑娘你就這樣給我了？”
雲杳杳面色平靜：“我本就不是爲了賺錢，你有沒有什麼心願？”
“心願？我啊，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找份好工作啊。”
雲杳杳面露難色，這個心願她該怎麼去幫他實現。
他過不了幾天，本來就會找到一份好工作啊。
系統：“宿主，生命值加了0.1哦。”
雲杳杳有些疑惑，見男人正拿着那個黃色小三角符觀看，便在心裡問道：“我還沒給他完成心願啊，又怎麼會…”
系統：“宿主，你怎麼變笨了啊，他找你算命，你給他算，這不就是完成了他的一個訴求嗎？！”
雲杳杳：“…”
好像，貌似，是這樣的。
不過…
這貨竟然敢說她笨？！
雲杳杳：“你是不是沒有捱過打？！”
系統：“…”
它還真捱過打…
一想到自己前幾次被那人打的畫面，系統就怕的要死。
當然，那所謂的打，並不是拳腳相加，對系統而言，拳腳相加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拆掉，再重新組建。
那種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零件被拆下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於是，系統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敢再回應雲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