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暫別

元宵節一過, 冰雪慢慢消融,大地逐漸復甦。枝椏上的第一聲鳥鳴,正是農忙的前奏。去年種地的收成好, 種茶的賺錢多, 今年春天一到, 各個幹勁十足, 扛着鋤頭上山下地, 早出晚歸的勞作。

爲了表示對農耕的重視,姚望澤今年在寧津市郊選了塊地方,辦了陶九思期待已久的春耕儀式, 衛負雪親自到場,陶九思親自下地, 季鳶飛還做了特別講話, 鼓勵大家一起努力, 爲家鄉增光添彩,讓寧省笑傲衛國。

一時間, 圍觀羣衆打了雞血般激動不已,鋤頭揮舞的更加賣力。

陶九思欣慰的站在田埂上,喝着寧省所產的茶葉,默默盤算着自己的付出大約會讓衛負雪早幾年一統天下。

田邊正是歲月靜好的模樣,季鳶飛卻望着勞作的鄉親們有些出神。

半響, 他道:“殿下, 是時候去一趟楚王那裡了。”頓頓, 又道:“如今咱們要錢有錢, 要糧有糧, 要人有人,應該和楚王早定大計。”

衛負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 就在寧省紮下跟,除了不對付的蔡向南,基本上已經沒什麼障礙,而且因爲段水明和沈節義的效忠,兵強馬壯,也有了逐鹿天下的資本,那麼現在就到了和楚王攤牌的時候了,得到楚王的支持,是季鳶飛爲衛負雪設計的重要步驟之一。

只是楚王雖然一直愛護衛負雪,拿衛負雪當兒子看,可如今衛負雪的打算驚世駭俗,楚王能不能同意甚至參與,季鳶飛頗有些擔心。

季鳶飛擔心,陶九思卻不擔心,他上輩子知道楚王是如何案前馬後爲衛負雪奔忙,甚至指哪打哪,唯衛負雪之命是從。不過,他覺得季鳶飛所說也確實有道理,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他們只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在時機到來時一舉抓住。

“君無道,天下共擊之,”陶九思堅定道,“殿下,去找一趟楚王吧。”

衛負雪想了片刻,平靜道:“好,此行應當無虞,畢竟…二叔也恨老頭子。”又對着季鳶飛和陶九思二人道:“不過此行不能張揚,我帶着花雲□□自去就好,我走後,對外就說生病,由小陶坐鎮寧津,季先生就代替我巡視邊境駐軍罷。不出兩月,我一定回來。”

衛負雪行動力很強,拿定主意要去見楚王,沒幾日就啓程南下,王府一應事物都交給了陶九思打理,除了王府心腹,所有人都道趙王是生了病,正在臥牀休息。

陶九思沒嘗過相思之苦,此番分別,才知道何爲度日如年,只好拼命工作,努力填滿內心的空虛之感。

每天日出了盼着日落,天黑了等着天亮,一轉眼便過了半月。蔡向南聽人說衛負雪病的很重,居然半月都沒踏出房門半步,一方面覺得幸災樂禍,一方面又擔心此事有詐,於是選了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帶着手下準備趙王府一日遊。

剛到王府,就和正準備出門的夏開顏撞個正着,夏開顏笑道:“喲,什麼風出來了蔡大人?”

蔡向南也微微一笑,認真道:“聽說趙王臥病在牀,特帶了人蔘十支前來探望!”說着就準備繞開夏開顏往裡走。

夏開顏向旁邊錯了半步,有意無意的擋住蔡向南的去路,“人蔘十支,那得不少銀子,蔡大人怎麼如此客氣。”

蔡向南一見平時話都不和他說一句的夏開顏,如今纏着他嘮嗑,心想趙王生病一事必有蹊蹺,更是腳下生風,身形靈活,嘴上只應付道:“寧省仰仗趙王,如今趙王病了,花點銀子又算什麼?”

夏開顏見蔡向南一門心思往裡面衝,急道:“殿下現在誰都不見,蔡大人的心意我代爲轉達就好。”

蔡向南執着道:“來都來了,還是見見殿下。”

不能叫侍衛來趕人,也不能真讓蔡向南進去,夏開顏靈機一動,忽然嘆口氣:“蔡大人,實在不是我爲難你,是因爲咱們殿下,得的是傳染病…是肺癆…”

蔡向南一愣,果然步子一收。

就在此時,打裡面出來一位用方巾圍着口鼻的侍衛,端着一個銅盆,盆裡還放着一條血淋淋的毛巾。

夏開顏難過的努努嘴,“你瞧,殿下又咳血了。這病來的兇猛,我們都不敢近身,就怕被傳染!”

蔡向南攥着人蔘,暗自揣測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趙王真是得了傳染病,我現在進去豈不是風險很大?爲了替二皇子刺探情報,把自己也搭進去,這買賣好像不怎麼划算。

蔡向南訕笑道:“趙王殿下既然病的如此嚴重,那一定要好好休養,我就不叨擾了。”說完一溜煙的沒了影,帶來的人蔘也原封不動的帶了回去。

此時,陶九思從前廳出來,盯着蔡向南遁走的方向,冷哼道:“太子許了他什麼好處?建設寧省他不行,搞陰謀詭計倒是不甘人後。”

“阿嚏,”千里之外的衛容與揉了揉鼻子。

碧空忙道:“殿下,是不是有點着涼?我去把窗子關上?”

衛容與擺擺手,對着阿光道:“你說江自橫?他來幹嘛?”

阿光也是一臉迷茫,江首輔從前一直支持三皇子,和杜貴妃對着幹,三皇子倒臺後,江自橫一點事沒有,依舊笑傲官場,但和東宮除了政務往來,並沒有任何私交,今天快到吃晚飯的時間,江自橫卻突然到訪,難不成是來蹭飯的?

衛容與看阿光癡傻的樣子,就知道這個蠢貨不懂政務,於是厭煩的揮揮手,道:“叫進來叫進來。”

不多時,笑眯眯的江自橫便進了東宮,這些年他保養的倒是不錯,看着比衛無月還年輕。

衛容與記得當年江自橫是老三的人,還有些懷恨在心,於是翻了會奏摺,故意沒去理他。江自橫也不着急,悠然自得喝喝茶,來的彷彿不是東宮而是茶館。

室內靜默許久,衛容與才擡眼去看江自橫,冷道:“這茶可好?”

江首輔怡然自得:“好茶好茶!”

衛容與道:“首輔可有什麼事?”

江自橫笑道:“老臣是來恭喜殿下的。”

衛容與挑眉:“何喜之有?”

江自橫不答,目光掃過侍立在側的阿光和碧空,兩人立馬知趣的退下。

江自橫這才清清嗓子,慢悠悠道:“老臣聽說,貴妃娘娘正在給殿下挑選太子妃。”

衛容與一驚,這事他還沒答應,居然就已經傳到了江自橫的耳朵裡去,不由問道:“江首輔從何得知?”

江自橫笑道:“外面都在傳,說杜貴妃要從孃家挑個侄女進宮,怎麼,難道太子殿下還不知道?”

衛容與面色一沉,如今母妃管的越來越多,現在還要硬塞個太子妃給他,最可怕的是外人都知道了,他作爲當事人還不知情。

江自橫會心一笑,道:“殿下,您是儲君,怎麼婚姻大事還是貴妃說了算?殿下的家事就是國事,國事難道不應該由着您做主嗎?”

衛容與瞧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自橫笑道:“老臣只想說,貴妃娘娘…干政!”

對於杜想容的所作所爲,衛容與一向只能忍着受着,最多發發脾氣,關起門來摔摔東西。因爲一直以來都是杜想容替他謀劃一切,那些所謂支持太子的臣子,其實支持的都是杜貴妃。更可氣的是,每當他想獨自處理政務,發佈詔令時,那些臣子總會跳出來,說要問過貴妃娘娘才作數。

衛容與堂堂一個太子,要人沒人,要勢力沒勢力,完全就是徒有其名。眼下江自橫遞來的橄欖枝,他怎麼會不懂。

衛容與學着衛負雪平淡的模樣,漫不經心道:“後宮干政,自古以來就是大忌,江首輔你說是也不是?”

江自橫正色道:“是,自古以來,婦人干政總是敗多成少。”

衛容與瞭然的點點頭:“江首輔乃是本朝棟樑,可要全力幫助本宮避免這樣的錯事發生。”

江自橫道:“太子殿下英明,我大衛無虞,至於整飭朝綱,江某自然義不容辭。”

兩人對望一眼,均哈哈大笑起來。

片刻,江自橫忽道:“據說大皇子去了寧省那窮鄉僻壤,自認天高皇帝遠,可沒少折騰,陛下壽辰將至,殿下何不叫他回來敲打一番?”

衛容與勾勾嘴,笑道:“首輔說的是,真是和本宮心有靈犀一點通。”

衛容與雖然這麼說,可心裡想的卻是,陶九思去寧省一載,也是該回來的時候,至於衛負雪,那能翻出多大風浪?

59.封地104.重回京洛51.夜話3.老師25.花魁二51.夜話27.朋友9.拉攏5.善惡85.宏圖1.重生32.脫軌24.花魁一8.抱負24.花魁一42.真相11.捱打11.捱打56.香消64.往事70.暫別19.下毒37.波折69.宴無好宴70.暫別74.糾葛65.出身32.脫軌89.綁架一105.禪位11.捱打34.彈劾89.綁架一63.親人36.破局51.夜話50.對錯103.故事65.出身21.風雨來76.譁變76.譁變76.譁變58.化冰60.大雨45.謀反三32.脫軌94.離間二14.不祥103.故事5.善惡26.禁足84.御璽58.化冰88.公主怨二56.香消91.暗箭7.夜探80.反擊50.對錯78.狹路64.往事80.反擊25.花魁二70.暫別56.香消35.書信100.雌雄30.家宴54.分別13.喝酒66.智取一22.刺殺一19.下毒40.所愛101.破城63.親人38.相爭28.季鳶飛14.不祥78.狹路76.譁變79.聲東擊西33.春山好39.定親78.狹路34.彈劾32.脫軌65.出身84.御璽19.下毒49.比武46.謀反四15.託夢41.狐媚63.親人86.舊涼94.離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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