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田的警告對於福田來說,是多餘的!
手上傳來的麻木感已經告訴福田,施秋的飛刀絕對不是馬戲團裡的玩具,而是比手槍子彈還要恐怖的東西,抽空看了看自己的長刀,福田悲哀的發現,刀刃上已經缺出個豁口,這不僅僅是質地的對抗,更重要的是雙方力量的對抗,施秋脫手而出的飛刀,完勝福田的手持的長劍!
“怎麼可能!”福田不敢相信這個自己得出的結論,他望向施秋的眼神中,多出一絲欽佩來。日本人骨子裡欽佩強者的本性,在這一刻甚至戰勝了福田的本心。“福田君!”隨着三田在後面的一聲怒吼,福田眼神中的獰色重新匯聚,已經豁口的長刀向施秋削去,而如此同時,三田也從福田身後旋出,專攻施秋左側,兩道刀光嚯嚯,向着施秋左右兩邊同時夾攻,施秋不得不後退一步,以空間換時間。一時佔到上風的三田和福田自然不會放鬆這個先進,一刀一緊過一刀,將施秋逼的步步後退,甚至連騰出手來射飛刀的機會,都沒有。
再退,後面就是走廊盡頭,施秋將會無路可退!
長刀挑起,福田傾力一刀被施秋架住,而三田的長刀,卻在這個空擋,狠狠的斜挑施秋的左肋,看上去,這次攻擊應該再沒有躲閃的空隙,施秋必然中刀,因爲在他身後,不足十公分的距離,就是堅實的牆壁!
“嘿!”三田強壓着心中的興奮,竭力控制着雙手不因爲心情的激動而顫抖,刀尖穩健的繼續上挑,他甚至已經快要感覺劃過肌肉的快感,然而,原本已經無路可逃的施秋,突然間笑了。三田的刀,落空了!他瞪大着雙眼,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必中的一刀,最後居然劃空!施秋是怎麼做到的?三田很想知道,施秋是如何像一個真正的魔術師一般,踩着牆壁懸空而起,可惜沒有人會給他答案,甚至他也沒有聽答案的機會——一把飛刀出現了!
帶着如同悶雷般的轟響,從施秋手中射出的飛刀幾乎是轉眼就出現在三田的面前,此時的三田,完全還沉浸在那種驚訝當中,而他的刀勢早已用老,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被飛刀破空聲驚醒之時,他已經完全沒有躲避的空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飛刀突破空間,直刺胸膛,一瞬間,三田腦海中出現剛剛那個手下的慘狀,‘難道說今天,就要爲國捐軀了麼?’一瞬間,這個念頭充斥三田的大腦。
“噹!哐啷!”接連兩聲金屬碰撞聲響起,三田只看到眼前爆出一團火花,緊跟着,身邊的福田突然發出一聲悶哼,‘怎麼回事?’即使三田還沒有看清楚真實的情況,也能猜到,剛纔必然是福田幫自己擋下施秋這必殺的飛刀,而後面那個聲音,肯定是福田的刀斷了!三田凝神一看,果然,施秋穩穩當當的站在對面,眼神平靜,而原本跟自己並肩作戰的福田,卻不知去向。
“後面!”施秋看三田的模樣,冷笑着用刀指了指,三田快速扭頭一瞄,果然看見趴在身後不遠處的福田,右手中握着半截武士刀,拼命昂起頭,嘴角淌着一溜子血。“三田,小心!”眼神中帶着絕望的福田咬牙開口,三田心神一顫,也不回頭去看,腳下交替一滑,整個人就向福田所在的方向退去,同時他也感覺後腦勺一涼,似有冰山擦過,心中稍定,安慰自己道:“還好,應該是躲過了!”
三田正在暗自慶幸,卻感覺後頸窩中溼嗒嗒的,頗有些奇怪的望向福田,看到的卻是一對悲憤的眼神:“施秋!你無恥!”福田原本只是口角泛着一絲紅痕,現在卻兩眼都通紅起來,“福田君...”三田張口想問話,卻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喉嚨裡的聲音到了嗓子眼,就再也沒法傳出去了,“我這是怎麼了...”這是三田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他死了!雖然被福田提醒之後,三田的反應已經很快,但仍舊沒有快過施秋的刀!鋒利的長刀旋過三田的後腦勺,就在三田感覺一涼的時候,半片腦蓋骨帶着血肉和腦漿,飛了起來,之所以三田沒有感覺到疼,那是因爲後腦已經被破壞,這種需要後腦協助傳遞的感覺,已經無法到達三田的大腦。而緊跟着不斷有腦漿流淌而下,導致三田在清醒片刻之後,才徹底死亡!福田的眼角迸出兩滴血淚來,雖然他是個武士,也曾經敢於直面生死,但眼前三田的這種死法,對他的刺激實在過於巨大,他甚至感覺口中發苦,好像連膽都已經被嚇破了!“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太無恥了!”
“無恥麼?”施秋眼神掃過福田,還有躲在後面的那些日本人,“如果我這樣就叫住無恥的話,那你們在化妝品當中添加毒素又算是什麼?是不是我們中國人在自掘墳墓呢?以前我總覺得叫囂抵制日貨是一種極端主義的行爲,現在想起來,或許這纔是我們中國人真正應該做的事情!福田,明年的今天,不知道有沒有人祭奠你?”施秋並沒打算給福田喘息的機會,話一落口,刀尖擦着地板挑起,若無意外,該是將福田的整個頭顱切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日本人當中突然衝出一個人,將手中的長刀狠狠的丟向施秋,施秋上身微動閃過,卻給另外一個日本人以機會,抓住福田的雙腳,拖死狗一般,將福田從施秋的刀鋒下救走!
“該死!”心中一怒,施秋左手一揚,悶雷聲再起,丟出長刀的日本人動作突然靜止,胸口居然出現一個透明窟窿,而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傢伙,則是驚恐的地頭看着插在自己胸膛正中的飛刀——“穿...穿過了...”剩下的幾個日本人望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紛紛瞪大了眼睛,就連還被手下拖着在地板上後退的福田,也不敢相信這是個事實。飛刀怎麼可能穿透人的身體?難不成,這個施秋是魔神下凡?
一些古怪的念頭在日本人腦海中升起,此時的他們,哪裡還有繼續跟施秋戰鬥下去的勇氣,兩個傢伙衝過去拼死阻擋施秋,剩下的三個日本人簇擁着身受重傷的福田,瘋狂的逃竄!
施秋不想放過福田,可衝上來的兩個日本人,居然也不是庸手,當他們抱着必死的心態來跟施秋戰鬥時,往往動不動就是以命換命,反倒讓施秋一時之間施展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福田在手下的協助下,消失在樓梯間裡。“你們真是該死啊!”福田逃跑,反倒讓施秋心中安定下來,認認真真的跟兩個拼命的日本人過招,終於在三分鐘之後,將兩個傢伙斬於刀下,可這個時候,樓下已經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此時再衝下樓,顯然已經來不及,施秋踹開臨街的房間門,跑到窗戶邊,依稀看見福田等人乘坐的是一輛豐田越野車,應該是巡洋艦之類的。心中一動,施秋轉身在一具屍體上找出臺手機,撥打110。
“喂!我要報案。聽着,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車剛剛從XX街出發,裡面乘坐的是日化大樓爆炸案的主犯,他們都是日本的間諜,聽好了,這是個重要的情報,你必須在第一時間,上報你們局長!”
簡單的一句話之後,施秋掛斷電話,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下樓,然後鑽進他開來的那輛汽車,迅速離開現場!
他不得不走,因爲此時施秋身上的血腥味,濃郁的可以將太平洋裡的鯊魚全都吸引過來,他必須要馬上回去處理!他甚至不敢將汽車停的太過於靠近知秋堂,而他也不敢從知秋堂的正門進去,幸好,譚八爲他做過一次完美的示範。
從後面破門而入,施秋正在重新將門拴好,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上官世婷的聲音,“施秋,你又出去殺人了?”
“噓~”施秋回頭,讓上官世婷噤聲,“我只是去殺了幾條狗!那些在化妝品中下毒的狗!”
已經經歷過很多的上官世婷,現在看到施秋滿身血跡,也不是那麼驚訝和恐懼,“日本人?”
施秋點點頭,“快,去給我弄點水來,對了,我要馬上去洗澡,一會兒你讓小雨過來,把我這些衣服全部給燒掉!”施秋現在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顏色,他也知道,上官世婷現在雖然不怕這些東西,但她大小姐的本性卻讓她對血污感到由衷的噁心,還是讓韓小雨來處理比較好!
洗澡,換衣服,當施秋弄好這些事情的時候,韓小雨已經在爐子裡將那些染滿鮮血的衣物燒到連灰都沒有留下。對於韓小雨的迅速,施秋非常滿意,“我去看看譚八!”
來到庫房,譚八還沒睡下,理由很簡單,施秋沒有聽到那種慘絕人寰的鼾聲。“唔,好大的血腥味,你又出去殺人了?”
“怎麼你的問題,跟小姑娘似的!”施秋摸了摸鼻子,望着仍舊閉着眼睛養身狀得譚八,“不過你的鼻子好像比狗還要靈!難道我還沒有洗乾淨?”
“怎麼可能洗的乾淨呢,那些血腥味,早已經融進了你的靈魂之中,像你這種人,即便是天天吃齋唸佛,也無法洗去你身後的血海波濤!”譚八猛然睜開眼睛,雖然傷勢頗重,但眼神仍舊犀利,可惜就是眼睛小了點,無論他怎樣使勁,仍舊沒有突破黃豆的境界,頂多算是一對泡過水的黃豆。
“別說的那麼慈悲,好像你就從來不殺人一樣!我這還不是爲你報仇去,可惜了,那傢伙還是跑掉了!”
譚八搖搖頭,“哎,我說,你讓我裝裝行不?看我躺了兩天,生活一點樂趣都沒有!”譚八的表情有些鬱悶,“上次打傷我的日本人,幸虧你沒有把他幹掉!”
“啊?幸虧沒幹掉?這是爲什麼呢?”
“譚八爺的仇,什麼時候要假手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