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糧和孫大傑他們有些不滿的想要站起來替陳雙說話,可是陳雙卻擺擺手不讓他們大男人摻和婦女吵架的事情。
"十塊錢啊,那這樣吧,除了李來英家的地,其他有幾戶人家被波及到,晚上統一到我那兒拿十塊錢!"
陳雙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陳雙真是有錢,整塊地兒也才十塊錢,俺看這陳雙就是個有良心的丫頭。"
"有俺家的!"
"也有俺家的!"
漸漸的,東邊一個人說話,西邊一個人說話,最後到了李來英四周都有人說話,唯獨李來英的臉色特難看。
俗話說得好,治"寒症",先分散羣衆的勢力,再針對那愣頭青,陳雙還就從前世學了不少。
"陳雙你這是啥意思,俺家的地離你這石頭山最近,爲什麼不賠俺家耕地的錢?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李來英從地上爬起來,凶神惡煞的看着陳雙,可陳雙看都沒看她一眼,你們李家欺負我們宋家還少嗎?
"各位,還有一件事通知大家,反正家家戶戶多少都養了雞鴨牲口,石頭落在誰家的地裡,就當免費幫大家夥兒開山炸石了,隨意搬回去蓋個豬圈羊圈什麼的,總歸是能用得上的!"
陳雙說完,不少人都驚訝異常,是啊,這倒是個好辦法,想想自家養的羊,那石頭都還是自家人一塊一塊的從山上撬下來的,這會可好了,還能撿現成的。
就算眼前用不上,保不齊後頭有啥要蓋的,留着也不吃虧。
"那……那陳雙你啥時候打算炸石頭呀!"
"是啊是啊,俺回家拉個板車來!"
"待會兒就炸,你們都回去準備準備!"陳雙此話一出,山下少了不少人,只剩下幾個沒有他們得地,卻留下來看熱鬧的幾人。
宋有糧目瞪口呆了半晌,孫大傑也憨憨的朝着自己的腦門子拍了一巴掌,不得不說,陳雙真的是太聰明瞭。
這相當於連開山後的碎石都不用清理了,還有人樂呵樂呵的幫忙清理乾淨。
"還有你們,都離遠點兒,待會兒開山難免不會出現意外,要是被石頭渣子石頭塊兒給砸了或者傷着了,可不要賴我陳雙沒提醒你們!"
陳雙一揮手,把那幾個看熱鬧的人也給趕走了。
現在,還有誰敢在陳雙身後說她的不是,就算是說,也不敢大聲,就怕傳到了陳雙的耳朵裡,往後有啥賺錢的事兒就不會攤上他們家了。
"陳雙,你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吧!"李來英已經氣炸了肺,上去就要抓陳雙的頭髮打她。
陳雙一甩頭髮讓了過去,能不能換一招?不要老揪人家頭髮?
"李姑,我倒是覺得你賺了,知道爲什麼嗎?,人家的地都離得比較遠,石頭加一起都可能沒有你家的石頭多,我呢,建新房的時候沒有承包山頭,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纔買夠打地基的石頭啊,您老不是要建四層還是五層的什麼洋樓說要剋死我們家嗎?
這不正好嗎?李姑,您賺大發啦!"
陳雙故弄玄虛壓低聲音說道。
李來英被這話給噎的差點沒提上來那口氣兒,指着陳雙憋得老臉通紅硬是沒說出半個字兒來。
"大伯,準備一下,馬上炸山!"陳雙回頭又看了一眼李來英:
"還不走?等着被活埋?現在地頭兒可是沒有什麼人了,要是真被活埋了,估計等李大奎出來都未必找得到!"
"陳雙,你這個賤皮子,你給俺等着!"李來英罵了一句,陳雙突然故弄玄虛喊了一聲:"嘭!"
嚇得李來英連滾帶爬的往外跑,惹得宋有才黢黑的老臉哭笑不得,笑的聲音最大的還是孫大傑。
做完這一切後,陳雙的臉色恢復了原由的平靜:"大伯,你準備一下吧,不管咋樣,還是要試試!"
回去拉板車拿工具的幾戶人家,都豎着耳朵聽動靜,就等着轟隆一聲過後她們趕緊去搬石頭。
"俺就說陳雙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兒!"
"對對,說的對,人家現在也不在乎那幾個錢!"
"是啊,你們家的羊圈也該圍圍了,老跑出去吃莊稼!"
"哎,這不正好嗎,看看待會兒多不多,要是不夠,俺看看能不能跟陳雙說說,多拉點兒回來!"
"小雙啊,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有錢,人也不摳,俺說她肯定同意讓你多拉點兒!"
陳雙帶着安全帽已經和孫大傑他們撤離到了安全位置,就等着宋有才一聲令下開始爆破。
陳雙竟然有些激動,那種開山炸石的轟隆聲如同天空盡頭傳來的悶雷聲。
剛爆破開的山洞是不能第一時間進人的,怕裡面有瓦斯和有毒氣體,所以,開山的事情得等第二天,爲了安全起見,護欄重新修整好,省的有人誤打誤撞進入了作業區。
"新出鍋的大石頭!"宋有才呵呵笑着吆喝着。
兩三個鐘頭的時間,所有地裡的石頭都被清理乾淨,卻只剩下李來英家的石頭沒人清理。
有些人覺得李來英肯定不會來搬石頭,想自己搬走,可又覺得陳雙在不好意思佔便宜,索性,就有人去問了李來英,你要是不要給俺。
李來英嘴上說着家裡不缺那幾個買石頭的錢,可還是趁着傍晚家家都回去做飯生火的空檔,偷偷摸摸的拉着板車來到了地頭兒。
陳雙家的房子就在山腳下,雖然四下無人,可陳雙透過自家的窗戶就看見了這一幕,只是陳雙不是現在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她沒打算再去羞辱李來英。
她只希望發展自己的事業,只要別人不惹她,她就不會計較,因爲在她心裡,沒有什麼事情有那個高度可以與她的事業一樣叫她計較。
誰要是讓她陳雙不痛快了,她絕對讓那人雙倍奉還。
陳雙之所以傍晚來新房其實原因還是付繼宗,自從昨晚上逼着他吃蛇肉,他竟然不敢在老宅子住了,這都晚上了,飯菜都做好了,他也沒去吃飯。
陳雙真的覺得付繼宗雖比她大了幾歲,可真像個弟弟,就算再如何,陳雙這次來也不是來安慰他的:
"你要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你有選擇的權力,我又沒拴着你,你隨時都可以回家!"
付繼宗舒爾擡眸看着陳雙,他是第一次這麼正面看陳雙,因爲他以前很膽小,每次觀察陳雙有沒有生氣或者面部表情的時候,都是偷偷看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付繼宗有些着急:
"我就是覺得……我太無能了!"
說完他又低下頭不說話,恐怕心裡早就糾結成了一團,原來,他想讓陳雙重視,可因爲膽小的原因,讓付繼宗覺得自己在雙姐的心裡肯定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陳雙有些詫異,他玻璃心,特別自卑,也難得陳雙傍晚閒了一會兒,跟他好好說了一番話:
"我覺得你以後肯定能當大老闆,但是,現在你得改掉以前的心性,你想想,你是人,你吃蛇怎麼了?難道,將來我把事情交給你,你就因爲自卑,可那可憐的商人,把我也給賣了也要去滿足你的自尊心嗎?"
"還有,假如,假如昨天咬的那條蛇不是菜花蛇,是有毒的毒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