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小柳似乎對程爺的爲人瞭解的很,或許這就是用心了吧,要不然,她怎麼從成千上萬家報社裡單獨挑出了這一條報道,而且還最具有說服力。
“陳雙,你還沒告訴我,你哪裡來的這張照片!”小柳憑藉專業的目光一眼就看出這照片是用手機翻拍的,那麼,也就是說,陳雙手裡有原版照片。
“你要是要的話,下次見面我給你帶過去!”
陳雙自然知道她現在還是有些激動,畢竟對於一個情竇初開年紀的姑娘,一直到現在成了老姑娘的小柳來說,這個人是她牽腸掛肚了十幾年的人。
只是,結果怎樣陳雙不知道,她更不知道電腦對面的小柳激動的一直抹眼淚,一邊敲打着鍵盤:
“陳雙,你知道嗎?他走的時候,整個京北火車站都堵塞了!”
緊跟着發了一張遠處的照片,黑壓壓的全是人頭,至少得有上萬人。
陳雙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他的影響力在當時真的可以說是叱吒風雲了。
“如果他在的話,現在的京北絕對又是另一個樣子!”
陳雙見小柳似乎心情太過激動,她心有感觸,打了一串字:
“小柳,你別激動,有些人如果命裡註定了還能相見,那麼,這個人一定還會再出現!”
“真的嗎?”
一直拿命得都在工作的小柳也是個女人,內心深處也會藏着女孩子家該有的春風,一旦被觸碰,就像是茶葉遇到了開水,一下子覺得被溫暖包圍而綻開了心房。
“真的!”哪怕是錯過了一個世紀,老天爺也會讓你們相見。
陳雙看着顯示屏,心裡略有感慨。
靳子良已經招呼自己的戰友去查錢少張的賭場所在位置了。
陳雙給代木打了個電話:“不好意思,碼頭出了點事兒!”
“哪天沒事兒啊?”代木挖苦道。
“你不是約了程爺嗎?現在還來得及嗎?”陳雙試探着問道。
“雙休!”代木心想,抱着男人的時候不想,現在開始提這事兒了,早幹嘛去了?不對,爲什麼自己生那麼大的氣?
這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代木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掛斷的手機屏幕,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有些心煩氣躁的又把電話撥回去了:
“額,不好意思,剛不小心掛了,程爺雙休有空,今兒禮拜四,後天,後天我去接你!”
想到去接她的場景,代木趕緊改口道:“你自己開車過來,我在青山路加油站對面的飯店等你!”
陳雙一愣,不是故意掛的?她纔不信。
剛掛了電話,陳雙準備去廚房搞點吃的來,手機就響了,陳雙無奈只能拿着手機開着免提咋廚房煮飯。
倒騰了一下,還有點蘿蔔和五花肉,乾脆就這麼燉着吃吧。
“陳雙,我到你家小區了,快出來迎我一下,我找不到門!”
陳雙微微一愣,小柳來找她了?
拿着電話出了門,一邊指揮小柳進了小區該往哪兒走,一邊往前走着。
很快二人就碰頭了,陳雙掛了電話,心想,小柳恐怕是因爲程爺來的,她有些吃驚程爺在她心裡的地位。
畢竟那時候她才十多歲什麼都不懂,更別提什麼男歡女愛了。
“你住一樓啊,怎麼不挑個樓層高點兒的住呢?反正這樓盤任你挑!”
小柳一邊說着,一邊進了屋把手裡的水果袋子放在茶几上,裡頭是幾個黃桃和一袋蘋果,還有橙子。
“我喜歡住一樓,後院可以種點兒啥!”
陳雙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小柳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廚房:
“陳雙,那照片呢!”
“茶几下的抽屜裡!”陳雙炒了炒鍋裡的蘿蔔塊,就怕粉條子粘鍋,隨後調整了一翻火候,蓋上鍋蓋再燉一會兒。
出了廚房,陳雙就看見小柳已經找到了照片正捏在手裡看。
“小柳,你是不是……愛上這位程爺了?可他的年紀都能當你爸了!”
陳雙和小柳也熟了,順手倒了一杯茶給小柳遞過去。
小柳頭都沒有擡起來抓過杯子喝了一口水,等擡眸的時候,陳雙卻見她眼眶微紅,天哪……她愛的似乎很深,很深!
就單單一張照片,小柳就……
陳雙見狀也不敢亂開玩笑了,畢竟,真心是最怕被取笑的,開玩笑都不行,那是一種侮辱。
“柳姐,要不……你後天跟我一起,要不要見見他?”
陳雙是個感性的人,她從前世來不假,可她經歷了這麼多,感觸也比一般人要低聲一層。
小柳的眼睛睜得很大:“你有他的消息?”
“但是你可不能拿照相機亂拍,先放一放手裡的工作,禮拜六上午,我帶你去見他,你可要切記注意,畢竟都這麼多年了……”
“我知道,他有可能都不記得我這號人了!”小柳知道陳雙要說什麼,含淚笑着打斷了陳雙的話。
陳雙很快改變了自己的心態笑着說:“家裡沒啥菜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跟我吃燉蘿蔔吧!”
小柳自然不會反對,因爲她把工作視爲生命,能安生的吃頓飯就已經不錯了,能吃飽對她來說都是奢侈,有時候帶着助手扛着攝影機和照相機哪裡需要她就放下手裡的飯菜一頭扎進工作中去了。
一小盆五花肉燉蘿蔔塊兒加粉條,二人吃的其樂融融,一般吃一邊聊了關於程爺的事情。
小柳還說,她下午又查了些資料,都是走的偏門,原來當時程爺退出之後,把自己旗下的產業分給了曾經對他或多或少都有所幫助的人,當然,錢少張是個例外。
既然錢少張是例外,那麼,他作爲深處黑道卻捧着正義感的程顯,爲什麼會把資產留一部分給錢少張呢?
原因很簡單,錢少張竟然是程顯媳婦兒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
怪不得,當初錢少張犯了殺人罪蹲了八年的牢,一出來就成了個被洗白的商人了。
想到這裡,陳雙長出一口氣,那個年代,招弟確實不知道京北如此魚目混雜,如今想想,確實小柳說得對,京北就是個臥虎藏龍之地,想要混出頭來,很難。
更何況陳雙她還是個女兒身。
可就算錢少張很有能耐,地下資產比她陳雙的命還值錢,可他也不能打掉了陳雙的牙齒還要她往肚子裡咽。
要說忍氣吞聲,那是上輩子的事兒。
週六,小柳早早的就來了,她很迫不及待,而且,今天的小柳沒有穿往常只爲了工作便利而穿的中性服裝,穿的是一件鵝黃色剛好到膝蓋的短裙,齊耳的短髮一看就是剛做過的。
那臉上,還畫着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