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倒計時一點點的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着那會走動的數字。
謝悠言突然覺得這竟是自己過得最慢的一個一分鐘,看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手心竟不自主的滲出汗來。
隨着時間終於歸零,屏幕上不禁一晃,頓時再無任何信號。
而隨之而來的卻是現場衆人的歡呼聲。
謝悠言轉頭緊緊的抱住肖遠山,心中似一件大事了了。
“還有能正常工作的監控嗎?”待衆人平靜下來,肖遠山這纔開口問道。
“我們找一下。”說着幽靈兩人再度坐了回去,而好一會才興奮的說道,“還有一個信號源,我把它調出來,大家看看現在的基地是什麼樣子。”
隨着她話音落下,屏幕中再度出現了清晰畫面。
而看到那畫面衆人不禁倒吸了口氣涼氣,如果說剛剛基地的畫面是一片狼藉,那此時便已是廢墟了。
整個基地被夷爲平地,原本的樓房處只剩下一片廢墟,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更讓人心驚的是上面到處可見的殘肢、血跡。
而剛剛還滿屏的傭兵,此時也只剩下一些沒有進入基地的人,而大多也因爆炸而受傷,倒在地上哀號着。
這一付宛如末世般的場面讓所有人都爲之驚呆了,即便衆人不知多少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可此時的心情卻依舊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好一會,肖遠山深吸了口氣纔開口說道,“馬上找最好的醫生,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人救過來,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看到剛剛這些人對那人的重視,不禁都點了點頭。
“可郎巖已經知道我們抓了他,以他的謹慎會不會轉移?”目光自屏幕上移開的葉蕭擡頭看向他問道。
幾人怔了下,卻是謝悠言搖了搖頭,“不會的,不但他不會轉移,在我們露出之前他也一定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了。”
“爲什麼,他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葉蕭詫異的問道。
“如果這次帶隊的是你,在這種已經把基地全部包圍的情況下卻還讓人在自己眼皮子下跑了,你會馬上彙報嗎?”謝悠言邊說着搖了搖頭,“我猜他是不會,否則也不可能那麼瘋狂的找人來彌補。
而現在雖然還有活着的,可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也一定不會告訴郎巖我們逃了。”
“那……他們會讓郎巖以爲我們和死的那些同歸於盡了?”葉蕭說完頓時欣喜的問道。
不等謝悠言回答肖遠山卻先點了點頭,“這種情況的確很有可能,不過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在沒有新的任務之前,大家最好小心些。”
沒有人覺得他的小心有什麼不對,剛剛經歷了一場偷襲,衆人都心有餘悸,如果當時在基地的並不是只有謝悠言他們四人,而是大家都在基地,那後果還真是不敢想象。
舊基地已經成爲一片廢墟,雖然衆人看到那樣的場面不會像第一次殺人一樣又是嘔吐又是噁心的,可野狗傭兵團中也沒有誰是變態,會喜歡看那些滿天飛的胳膊。
於是看過了最後的結果衆人都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謝悠言沒有回到新基地的房間,反而徑直來到大山的病房。
手術雖然很成功,可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而此時人也躺在重症監護室內要靠着呼吸機才能呼吸。
貼在窗口向裡看去,謝悠言忍不住一陣黯然,原本徒手可以擡起一輛轎車的大山,在未來很有可能連個槓鈴都再舉不起來,只要一想都會覺得悲哀。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惡魔所說的話是對的,自此大山與戰場無緣,到也可以過平靜的生活,這在過去的他來說根本是不可能想象的,所以是福是禍現在還真說不準。
深吸了口氣,轉身離去。
新的基地地表以上的建築大都只是掩蓋身份的,大部分的活動場合都是地下,比起之前陽光明媚的房間這裡卻常年不見陽光,不但陰森了許多,還有散不去的潮氣。
不過這些對於剛剛逃出活命的謝悠言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
當了軍人後才明白,什麼叫除死無大事,在生命面前,其他的真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可這樣的環境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算不了什麼,即便是謝悠言在襲擊之中又受了些輕傷也沒什麼大問題,可對於大山來說就是致命的了。
所以在手術結束後,謝悠言幾人便主動聯繫上黃鼠狼,想辦法將他送回國內進行治療,一方面可以保證絕對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有很好修養環境。
黃鼠狼的速度到還快,在得到了他們的請求之後,很快就給了肯定的答付。
一直等在電腦前的惡魔眼中竟多了幾分擔心,“他……怎麼說的?”
“他說沒問題。”葉蕭擡頭看向幾人便笑着說道,“大山回去後可以直接送軍區醫院,他會親自去找最好的醫生,爭取讓他恢復到最佳狀態。”
“太好了。”惡魔幾人頓時笑了出來。
“可是……”葉蕭頓了下,見幾人臉色變了變忙繼續說道,“黃鼠狼那邊問了大山的情況,他馬上找了專家說以大山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坐飛機,很容易傷重複發。”
原本高興的幾人聽了她的話都沉默了下來,這麼遠的距離不坐飛機,還能有什麼,更何況以他們和大山現在的情況,其他的交通工具也許更加的不允許吧。
見幾人面面相覷,葉蕭無奈的開口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飛機不能坐,難道坐船不成?”
一時之間衆人還真的都被她問住了,站在那裡一時有些發傻。
“要不讓黃鼠狼再想想辦法?”肖遠山遲疑了下,只能如此說道。
葉蕭點了下頭,“我問問他,希望他們能想出辦法來。”
好一會那邊終於再度有了反應,幾人見此忙圍了上來。
“什麼情況?”幽靈轉頭看發愣的葉蕭。葉蕭苦笑了出來,擡頭看了看大家,“還真是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