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擔心之前龍耀華說上級要求調查，就爲了調查這個。
集束炸彈賣出去，這事情可輕可重。
“首長，當初集束炸彈我們並沒完全研究成功，這東西規模太大，成本我們承受不了……一枚地紅旗導彈好幾十萬，一個營齊射，那是幾千萬……剛好沙特嫌雲爆彈作戰效果太單一……”
藉着機會，謝凱把當初自己賣集束炸彈的情況做了解釋。
要真查這事兒，難以應對。
將軍們並不在意謝凱是怎麼賣給沙特這些武器的。
他們就想知道這些武器的性能是不是真實水平，國內的技術是否比展現出來的更強一些。
一位將軍疑惑地問謝凱，“你的意思，359坦克抵擋不住天箭反坦克導彈攻擊，前衛防空導彈對戰機無法形成太大威脅？”
謝凱看着這位不熟悉的將軍，搖頭。
“首長，不是武器的性能不足，關鍵看怎麼用。像這次，如果不是伊拉克戰機飛得太低，怎麼可能被擊落這麼多？如果不是伊拉克人太大意，沒有搞好情報，被科威特人出其不意地打擊，也不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謝凱不太瞭解伊伊科戰爭的具體情況，哪怕有人做了介紹，依然不清楚細節。
只有等薩馬科到了後，問問他具體作戰情況。
藉着機會，再次給將軍們打預防針。
再先進的武器，使用不當，也沒有任何用處。
未來戰爭中，指揮思想更重要。
如同當年的抗美援朝戰爭，美國帶領的聯軍武裝到牙齒，飛機坦克大炮應有盡有，結果被揹着小米，扛着步槍的志願軍給打得不得不坐到談判桌簽訂停戰協定。
兩伊戰爭時期，伊拉克跟波斯兩國的武器裝備都算是一流，很多比解放軍都還先進很多，結果卻打成了一戰時期的陣地消耗戰……
哪怕是現在，伊拉克軍隊面臨二戰時期的蘇聯紅軍，也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
科威特指揮系統跟伊拉克半斤八兩，差不多的水平，現在卻打出這樣的結果，謝凱自然疑惑不已。
雖然不瞭解具體情況，謝凱跟鄭宇成幾人都清楚瞭解到，404賣出去的武器裝備，幾乎把擁有的性能全展現出來了。
“確實也是，再好再先進的武器裝備，用法不當，也是白搭。”司徒雷嘆了口氣。
先進的指揮思想，加上先進武器裝備，才能讓軍隊擁有更強作戰能力。
別說謝凱，連龍耀華等人都不曾料到，科威特戰爭中，全部都是中國武器在進行對決。
戰爭中，伊拉克連404研發的122毫米自行榴彈炮都拿出來，雙方更是直接把地紅旗導彈當遠程火箭炮使用。
謝凱除了感慨狗大戶有錢外，什麼想法都沒有。
地紅旗一枚雖然只需幾十萬美元，一次齊射，三十六枚得要數千萬美元，換成人民幣那是一億多。
一次性打出這麼多導彈，國內部隊根本就承受不起經費消耗，之前根本就沒有進行齊射來實驗密集打擊效果。
太耗錢。
哪怕藍軍想要來次大規模的作戰實驗，也不可能一次打這麼多，而且還是每一枚導彈攻擊一個不同的特定目標，以此檢驗藍軍多目標精確打擊能力。
科威特人連續三次齊射打擊伊拉克的目標，不僅有效打擊了伊拉克裝甲部隊，打擊巴士拉，也產生了極大的威懾能力。
如果這個國家再大一些，或許又是一場數年的戰爭。
總參一幫大佬，沒明確表示是否要採購404的武器裝備。
目前國內改革依然在持續，百萬大裁軍剛完成不久，很多部隊建設方向剛摸出個頭緒。
如果，再進行改革，又將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也不知道大佬們是否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很快就相繼離開，繼續回去開會，分析伊科戰爭中兩國軍隊的作戰，以此來總結經驗教訓，提升國內軍隊的作戰能力。
龍耀華跟李明山倒是沒有離開。
謝凱問龍耀華和李明山兩人軍方的態度，他雖然應付過去了，倒也不清楚大佬們究竟是準備幹什麼。
“首長，難道部隊是準備列裝這些裝備？或則說，按照藍軍模式來改革部隊？”
李明山聽到藍軍時，嘴角抽搐了幾下。
龍耀華也滿臉苦澀地看着謝凱。
這小子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藍軍那樣的部隊，你覺得軍方能裝備得起？全軍一年軍費也不到兩百億，一個旅的藍軍，一年消耗好幾個億，還不算武器裝備費用，很多武器裝備還是幫你們實驗列裝的……要是按照這種模式，你覺得全國能養起幾個旅？”
謝凱看着兩位大佬，知道這都是窮造成的。
兩位大佬心疼錢！
軍方的將軍們不是不想裝備最好的，同樣心疼錢。
一門大炮要不了幾萬塊錢。
炮彈更便宜，幾百塊錢一發。
要像藍軍那樣，使用的都是自走火炮，坦克等能快速機動的，要不就是戰術導彈支援。
並沒有裝備任何一門拖拽榴彈炮之類的，藍軍後勤倉庫的那些拖拽榴彈炮，還都是過年時候讓404放炮聽響留着的。
現在404甚至都有些不太待見這玩意兒，日子好了，大家都更喜歡看導彈打靶機而產生的煙花。
導彈造價更高，一發數萬、數十萬甚至上百萬。
一枚單防空導彈，能裝備上百枚炮彈。
地紅旗成本更是到了七十萬，大炮都能裝備好幾門了。
李明山看着幾人，再次嘆了口氣。
“在伊拉克跟科威特的戰爭中，雙方使用的武器裝備大部分是404提供的。雖然打法有問題，但武器的性能都表現得非常耀眼，就是太費錢。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一開始，科威特人直接向伊拉克進攻的坦克部隊在不到三分鐘內，發射了至少80枚天箭反坦克導彈，後來以三枚一組，攻擊一輛359坦克，發射了也有將近40枚……”
“他們的指揮官真是個狠人！”
謝凱深呼吸了一口氣。
當初做過測試，天箭反坦克導彈能擊穿359坦克頂部裝甲，卻無法擊穿裝上反應裝甲的359坦克。
不知伊拉克人使用的是不是那幾十輛加裝反應裝甲提供給伊拉克進行實戰測試的359。
要是那些坦克被摧毀，就必須再加強359坦克頂部裝甲。
同時，還必須弱化出口的天箭反坦克導彈能力。
龍耀華一臉責備地看着謝凱。
“當初你就不該向外界賣這麼多先進的裝備。這次伊科戰爭，會使全世界知道咱們的武器裝備真實性能。雖然對出口是好事，可國內沒裝備……上級首長們，很多不滿此事。”
龍耀華說上級首長不滿，他自己都流露出極大的不滿。
好東西國內還沒用上，就先賣給國外。
一聽這話，汪貴林不樂意了。
“首長，不是咱想賣先進裝備，其他能賣的，人家根本瞧不上。我們需要發展經費，不賣這些裝備怎麼發展？當初我們也糾結，不過，到現在，前衛已發展到前衛-3，連前衛-2都很少賣。改造後的地紅旗，地紅旗-3是絕對不出口的，最多就賣賣地紅旗-2。其它裝備都這樣，前面開發出的型號賣了，更先進的改型，即使國內部隊不用，短期內也不會向外賣。”
“行了，行了，又沒說你們亂賣。”
李明山趕緊開口。
繼續下去，404的人又要訴苦了。
“薩馬科馬上要到了，你們得做好迎接準備。”龍耀華轉移了話題。
“科威特方面爲武器而來，可能會要求緊急交貨，聽說這次錢不少，你們不是缺錢嘛……”
謝凱看着龍耀華，滿臉無奈。
“首長，這事情別想了。無論他們準備砸多少錢，加多少價，也交付不出來……之前交付的裝備，很多都是把藍軍實驗的裝備給他們了……到現，還沒給藍軍補齊，我連見都不敢見唐鑫……”
謝凱也知道，只要能達成合作協議，對他們來說，絕對是撈錢的好機會。
關鍵他們提供不了。
當初保證給藍軍補齊裝備，到現在，藍軍的都沒有補充完。
僅僅才補充8輛飛盾-359。
不是404沒生產，不能爲給藍軍補足，就一次生產數十輛。
爲了保持生產能力，飛盾-359的生產慢很多了，每個月就裝配出二三輛。
“伊科戰爭你們的武器露臉了，肯定會大賣，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支持下兄弟單位……”
“首長，算了吧，我們自己還缺錢呢……”
鄭宇成聽到說讓支援兄弟單位，明白龍耀華讓他們分一部分訂單出去。
那怎麼能行！
地主家沒餘糧，怎麼資助別人？
李明山冷哼了一聲。
“別忘了你們把錢投到國際石油期貨上去了……”
鄭宇成瞬間如同霜打茄子。
謝凱倒覺得無所謂，404現在很多項目有軍方的經費，其他單位經費自然更少。
龍耀華都主動開口了，不答應有些說不過去。
“首長請放心，只要訂單多，能給的自然不拒絕，不過首先要保障404生產……而且，還得是技術聯合會內部成員單位……”
“那是自然。”龍耀華點頭。
“以後你們究竟是賣導彈呢，還是賣坦克、戰機？”李明山一臉玩味地看着404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