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想在國際上中國人的信譽還是非常可靠的。尤其我們是政府單位，這一點，貴國完全可以放心。我們國家一直都非常重視跟貴國的關係……”謝凱說的是實話。
中國跟伊拉克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非常好的，雙方同樣也有着不少的貿易往來。
兩伊戰爭爆發的時候，中國甚至在呼籲兩國不要掐架，奈何，兩個產油大國掐架，對於很多國家來說都是絕對的好事兒。
“那是以前，以後難說，再說了，這並不是兩國政府的交易。”易卜拉欣可不同意謝凱的要求，“那五千萬美元，是該我得的部分。當然，如果貴方覺得我拿了五千萬美元就提出各種條件，我想談判也沒有必要繼續了……”
“將軍，真不是這樣。提前支付這一條，完全是另外的。”謝凱急忙解釋，“我這真是爲你們考慮。現在我們基地跟617已經達成全面合作關係，在產能方面，提升很多……”
謝凱的解釋，讓易卜拉欣沉默了。
交付期，這是他們特別需要的。
“你們能把交付期壓縮到幾個月？”易卜拉欣跟整個伊拉克政府都是糾結這個。
中國人賣坦克，交戰雙方都賣。
如果不是中國人的坦克性價比最高，加上沒有任何的政治附加條件，他們絕對會謀求歐美蘇聯的坦克。
不過伊拉克人現在發現了蘇聯號稱最強大的坦克T-72一個致命的弱點——殉爆！
一旦被擊中，T-72內部自動裝彈機構跟彈藥存儲室很容易引起爆炸，從而炸飛炮塔。中國提供的359坦克就沒有這樣的問題。
加上蘇聯出口的坦克跟他們自用相比，都是簡配了的版本，裝甲薄弱，火炮威力小很多，甚至動力性能都有減弱，價格還貴。
“12個月。這是在跟617生產基地充分溝通後得出來的。”謝凱提出的交付時間，讓易卜拉欣都嚇了一跳。
“你們有這樣高的產能嗎？”不是易卜拉欣不相信，而是懷疑。
一開始對方可是提出最少22個月才能交付。
“我們沒有，加上617，就是我們整個國家的坦克產能。”謝凱說道，“雖然目前我們國內大量軍工單位軍轉民用領域，要是連這樣的產能都不具備，一旦爆發戰爭，我們只能被敵人追着打了。”
要是生產59那樣的坦克，國內一年甚至可以生產近萬輛。
後世99A以及96式主戰坦克產量少，不是因爲產能限制，而是國家根本就沒有裝備那麼多的想法。
瞧瞧二戰時期蘇聯的坦克製造能力就知道了，德國進攻蘇聯到戰爭結束，短短四年的時間，蘇聯就生產了十四萬輛坦克！
中國跟蘇聯沒法比產能，但是在戰時，所有的產能都會向着軍工傾斜，只爲了能贏得戰爭，把侵略者趕出去。
“我們現在缺乏資金，爲了資金，或許依然可能如同之前的導彈生產那樣，分單雙日子交付……”謝凱說得明白。
反正大家都知道這事兒，沒人拿出來說而已。
“你能確保我們提前支付所有款項後，貴國不向該死的波斯人交付訂單？”易卜拉欣問道。
“在完成貴國的坦克生產之前，我們可以保證不提供給波斯人坦克。”謝凱不是保證不賣給波斯人坦克，而是保證先把伊拉克人的坦克完成交付再交付波斯人的。
看着謝凱一臉的真誠，易卜拉欣恨不得把他的臉打爛。
太不要臉！
“導彈呢？”
“同樣在12個月內完成交付，只要合同簽訂，錢到位，下個月就可以開始交付。”謝凱平靜地說道。
地紅旗本來就只是改裝，戰鬥部跟換跟內部一些制導裝置的更換，發動機跟推進劑燃料都不需要更換就能完事兒，一個月改造出一百枚都不是問題。
“我需要向國內彙報。”易卜拉欣沒有拒絕。“導彈的交付，能縮短嗎？對了，上次說的關於雲爆彈技術……”
“提前支付所有款項，雲爆彈製造技術以6000萬美元賣給貴方。”謝凱笑眯眯地說道。
只要給錢，啥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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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拉欣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伊拉克國內是否同意，他無法保證，謝凱也不知道傻大木是否願意爲了幾個月的時間提前把費用全部支付。
跟波斯人開戰，傻大木瘋狂地從歐洲跟蘇聯採購武器裝備，很多都是用石油抵押，甚至是直接欠款購買。哪怕爲此需要同意歐美跟蘇聯一些政治附加條件啥的都在所不惜。
唯獨在中國採購武器裝備，那是沒法欠款的。
中國人太窮了。
而且本來都對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愛好。
“如何？”
“明天談判的時候就知道了。可能性很大，我提出了12個月內交付完成所有的坦克跟自行火炮。”謝凱舔着嘴脣說道。
汪貴林有些擔憂，“咱們產能達得到嗎？”
“加上617，應該沒有問題。咱們基地負責裝配，541那邊負責生產，每個月可以完成30輛；617的產量更高……”謝凱說道，“爲了讓他們提前支付所有款項，我甚至都願意保證在交付他們的時候，不向波斯交付，避免再出現之前那中分單雙日子交付的情況出現。”
“不接波斯人的訂單？”鄭宇成詫異地問道。
之前貨賣兩家，同時交付的是謝凱提出來的，現在又要改變？
“不說投資，二十多億美元，換算成軟妹幣可是七十億以上！這些錢存銀行，一年利息也能有好幾億，足夠支撐現目前咱們的所有開支了。”謝凱說道。
國內貸款利息更高。
“波斯人的訂單怎麼辦？現在坦桑尼亞跟蘇丹兩國的坦克加起來有250輛，這也是不少的錢。”鄭宇成說道。
“唐桑尼亞跟蘇丹兩國的留下我們生產，波斯人如果還有需求，讓巴基斯坦生產，人家好歹也是投了五千萬在裡面，咱們吃肉，還是得給點湯給他們喝才行……”
反正不管怎麼算，在六個月內，波斯人都得不到多少坦克。
伊拉克同樣在前面六個月內得不到多少，那都是準備時間。
“這樣算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鄭宇成覺得方案可行。
“蘇丹人那邊的聯絡人是誰？”謝凱問道，“我覺得，我應該跟他們談談。”
“你真打算同意他們的提議？我給你說，那邊可是交戰區，反政府武裝盤踞，跟他們政府有交易，自然也是反政府武裝的敵人……”鄭宇成看了汪貴林一眼，急切地說道，“巴基斯坦那邊意見很大，你先跟他們溝通一下？”
“他們有什麼意見？戰機項目我們啓動了，爲了打消他們的擔憂，發動機我都買了兩百臺，結果他們一直不吭聲。”
謝凱幾乎都忘記了巴基斯坦人的存在。
對巴基斯坦，他怨氣是不小的。
“坦克產能唄。我們手中這樣多的訂單，他們不是不知道……”汪貴林解釋。
最開始謝凱忽悠巴基斯坦人的時候，可是說了，359坦克訂單給一部分給巴基斯坦的坦克工廠，以此讓他們回收部分的經費，降低自己使用坦克的成本。
“上校，貴國不是準備優先生產一批裝備貴國軍隊？”面對穆沙拉夫的指責，謝凱也不得不重視。
這位可是將來巴基斯坦的總統。
坑他太過分，到時候影響中巴兩國關係樂子就大了。
穆沙拉夫冷着臉，之前謝凱的解釋讓他非常滿意，可現在這麼龐大的訂單，居然沒有他們什麼事情。
“目前我國邊境很安寧，生產線建設即將完成……”穆沙拉夫說道。
“這正好，現在我們正愁國內產能太低，無法完成交付……”謝凱裝出驚喜的表情。
“真的？”穆沙拉夫可不相信。
“是的，而且他們的訂單由貴國生產，交付也比較方便。”謝凱真誠地說道。
“波斯？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非常不好？”穆沙拉夫幾乎咆哮了起來。“如果爲伊拉克生產坦克，沒有問題！”
謝凱這纔想起來，雖然都是同樣宗教的國家，不過巴基斯坦跟波斯人信仰的派別不同。
霍梅尼想要輸出他們派系的宗教信仰，於是便在推翻了巴列維王朝後對隔壁鄰居伊拉克家的什葉派眉來眼去，自然，也肯定對巴基斯坦國內的什葉派拋媚眼。
特別是80年，霍梅尼公開指責巴基斯坦的齊亞·哈克鄭權反動，雙方關係更是降到了冰點以下。
結果，傻大木不爽了，加上霍梅尼剛推翻巴列維國王的統治，對於軍隊清洗了一遍，加上被支持巴列維國王的歐美製裁，幾乎摧毀了國防讓傻大木看到了機會。
兩伊戰爭爆發……
巴基斯坦沒有跟傻大木一起揍霍梅尼，已經很給面子了。
要知道，兩國之間不僅有着宗教派別矛盾，在俾路支地區的領土爭端也是由來已久。特別是七十年代的波斯人還利用在石油危機中賺來的利潤援助跟巴基斯坦有領土爭端的阿富汗跟印度……
在霍梅尼上臺後，他並沒有改變之前巴列維的政策，甚至是對巴基斯坦國內什葉派眉來眼去，更讓巴基斯坦不爽。
可以說，巴基斯坦跟波斯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
現在謝凱讓巴基斯坦生產坦克提供給敵人，能不讓穆沙拉夫冒火？
“上校，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仇恨，只有永遠的利益。”謝凱在穆沙拉夫的注視下，平靜地開口，“您應該清楚，目前美國跟伊拉克關係不是表面的好，而波斯更差……”
“那又如何？”
“貴國提供坦克給波斯，很容易操作，國際社會也不會過多指責。比如，咱們的新式坦克到達邊境有爭議的區域，被波斯人軍隊繳獲……”
“這不可能！我們的軍隊不會投降！”穆沙拉夫跳了起來，“謝，如果你還當我們是朋友，就不要再提這樣的餿主意。”
謝凱哭笑不得。
只是表面上的，假裝而已，而且還是一個長期的貿易渠道啥的……
“那行，咱們換一種方式，如果在貴國邊境交易，直接秘密輸送給波斯人呢？”
“波斯是我們的敵人。”穆沙拉夫再次強調。
“你們究竟想不想掙錢！”謝凱也是火大了。
又想掙錢，又不想跟敵人合作，難道不知道，敵人的錢是最好掙的嗎？
“想，但是不是通過向敵人提供武器裝備來掙錢。”穆沙拉夫嚴肅地說道，“謝，我們不可能向敵人提供武器裝備。”
“如果貴國出售武器給伊拉克，你覺得波斯人會怎麼樣？”謝凱真的是無奈了。
瞧瞧自己，爲了掙錢，可不管對方是誰，除了遠程導彈，坦克這樣的玩意兒，要是越南買，只要給得起讓人滿意的價格，謝凱都不介意賣給他們，可惜，越南根本就不會買。
穆沙拉夫沉默了。
“如果貴方不願意，這樣吧，我們可以把坦桑尼亞或蘇丹的訂單給你們，蘇丹150輛，坦桑尼亞100輛左右。”謝凱說道，見穆沙拉夫臉上浮現出笑容，繼續說道，“這兩國的情況，您應該清楚，他們國內太窮，坦桑尼亞雖然政治穩定，不過目前國內經濟非常差……至於蘇丹，國內正在進行內戰，根本沒錢支付，用他們正處於戰亂區域的南部資源抵押……”
穆沙拉夫剛升騰起的笑容僵住了，隨後臉色越來越陰沉。
“你在玩我們？”上校已經怒不可恕。“從一開始，你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我們出售的業務！巴基斯坦還在出口各種資源！”
“不！上校，這是非常真誠的。事情到了現在，是我們非常不樂意的，坦桑尼亞跟蘇丹，跟我們是傳統友誼國家，這是沒法拒絕的。而伊拉克，一旦貴國真的提供了坦克，波斯人會毫不猶豫對貴國展開進攻，萬一跟印度人達成了協議……”
“這麼說來，你是爲我們在考慮？”穆沙拉夫冷笑一聲，問着謝凱。
“真的，確實如此。上校，雖然波斯人是貴國的敵人，但是這並不是一直都會持續。和平，發展，纔是國際未來的主流。另外，貴國一開始生產的時候，缺乏經驗，質量可能會有所差異，提供給他們，也不算過份對吧。更重要是跟貴國有着共同宗教信仰的阿拉伯國家，他們纔是最大的客戶……”謝凱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