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都是如此。全球到現在，除了你們手中，沒有任何一款反坦克導彈是採用攻頂模式。”易卜拉欣肯定地說道，“絕對是你們的導彈！總統非常憤怒，要知道，那些坦克裡面，都是提克里特的基層骨幹。”
謝凱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可他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
波斯人手中的反坦克導彈哪裡來的？
卡比拉提供的？
事情太過複雜了。
“將軍，我先去了解一下情況，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謝凱知道，如果這次不給伊拉克人說法，以後這合作，就懸了。
提克里特師屬於傻大木最精銳的，也是他最信任的部隊，損失13輛坦克，人家根本就不會在意。
但是損失了幾十名骨幹，搞不好還是有着背景關係的，難怪會影響到合作。
怪不得人家態度這樣差。
賣武器給波斯人，伊拉克人有意見，也不會明顯表達出來，在之前的武器裝備交易上，中國人一直都是貨賣兩家，也沒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來自他們長期合作的單位，先進武器伊拉克方面先行提出採購，中方說尚未定型，只有那批試驗的產品，結果他們卻在這樣的導彈上吃了大虧。
伊拉克人如何不怒？
分明是被欺騙了。
“反坦克導彈？沒有啊，絕對沒有提供給波斯人！”鄭宇成面對謝凱的詢問，搖頭表示不知道，“目前爲止，這種坦克只有你接到的那批訂單，前一段時間，非洲那邊催得急，交付了三十枚……”
說到這裡，鄭宇成也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卡比拉把反坦克導彈賣給了波斯人？他們跟波斯沒有什麼直接利益關係吧？”鄭宇成有些無法理解。
謝凱同樣不理解。
如果說卡比拉有來自卡扎菲那瘋子的支持，這個可以理解。
伊朗自身都難保，怎麼可能把手伸到非洲去？
“除非有別的國家開發的導彈也是採用攻頂模式。”謝凱說道，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上，這個年代，絕對不可能再出現這樣的導彈。
哪怕是再等幾個月出現，都是正常的。
現在不可能。
“這完全有可能，波斯人得到武器裝備的來源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蘇聯。蘇聯的技術力量遠強於我們。”汪貴林說道。
“確實有這可能，不過目前，我們一方面需要調查清楚卡比拉那批導彈的下落，另外一方面，還得調查，波斯人這種導彈的來源……”謝凱說道。
“怎麼給伊拉克人交代？要是影響到合作……”汪貴林最擔心的就是這問題，“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359坦克的後續交付跟後續合作。”
500輛359坦克的訂單，到現在爲止，已經交付了兩百多輛。
剩下的，在今年年底可以交付完成。
波斯人的坦克訂單，由於擔心一些問題，404方面並沒有直接跟波斯人簽訂合同，而是由巴基斯坦提供坦克給波斯。
當然，爲了照顧美帝的情緒，加上國內民衆情緒，巴基斯坦跟波斯間的坦克貿易，好像是通過也門中轉的。
具體情況，謝凱也不是太清楚。
所以現在與波斯打交道的時間就少了。
“我會說服他的。”謝凱咬牙說道。“肯定不能讓我們的研究資金打了水漂。”
否認也沒有用。
“謝凱能說服伊拉克人？”汪貴林問鄭宇成。
鄭宇成搖頭，他也不能保證，“按理，即使出現這樣的事兒，也不會影響到我們雙方的合作。他們之前就知道，我們的武器裝備不只賣給他們一家。”
“謝凱跟易卜拉欣有不少個人間的合作，如果謝凱因爲上大學去了而沒有之前那樣的權利，會怎麼樣？”汪貴林問鄭宇成。
鄭宇成愣了。
這問題他真沒有想過，因爲根本就不會發生。
除非謝凱自己實在不願意回基地。
“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對方的看法。河蟹傭兵團，到現在，組建時間不長，尤其是布隆迪平叛戰爭中，表現得引人注意，在非洲那邊動不動就發生軍事政變的地方，利潤得有多高？而且，這方面的所有收入，都是合法的……”汪貴林補充着。
“伊拉克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他想吃獨食？有那個能力？”鄭宇成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他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呢？謝凱失去了在我們這邊的權利，河蟹傭兵團那邊就會受到影響……”汪貴林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之前王書維搞咱們那次，巴基斯坦人、波斯人、伊拉克人，甚至蘇聯人都站出來湊熱鬧，爲什麼？”
這樣一說，鄭宇成就覺得有可能了。
404現在的管理層，纔有可能讓合作繼續下去。
伊拉克人跟基地間的合作，一直都是謝凱在談。
謝凱真的不在404這邊，伊拉克人就會擔心這邊不會繼續履行合約，甚至會影響到雙方的合作。
易卜拉欣幹這樣的事情理由更充足，只有謝凱，才能保證他個人的收入，換成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運作非洲的傭兵團。
“他想太多了。”想明白這一切後，鄭宇成搖頭說道。
汪貴林看着他，“不是他想太多，而是對謝凱有了遠超過我們的信任。”
“這是好事！”鄭宇成絲毫都不在意。
反正謝凱是他選定的接班人，一直都在往接班人方向培養。
“這麼說來，是卡比拉給波斯人提供了這種導彈？”易卜拉欣直愣愣地看着謝凱。
卡比拉從謝凱手中採購這種導彈，他是知道的。
問題是，卡比拉怎麼又跟波斯人勾搭在一起了？這貨最多也就跟卡扎菲關係好點，畢竟卡扎菲一向標榜自己是非洲領袖……
“不排除這種可能。”謝凱看着易卜拉欣，“卡扎菲跟你們總統關係好像並不好？”
“怎麼會！雖然不是盟友，也絕對不是敵人。”易卜拉欣警惕地看着謝凱。
這種問題，不應該兩人討論。
“將軍，情況都已經做了說明，如果真的是卡比拉提供給波斯人，我們也沒有辦法。卡比拉是我們的大金主，未來還有五十億美元的大業務……”謝凱提醒易卜拉欣。
爲什麼幫助卡比拉，這還是易卜拉欣當初主動搞出來的事情。
非洲暴君蒙博託如果在河蟹傭兵團幫助下被推翻，他手中的財富，大部分都將會由易卜拉欣幾人分了。
易卜拉欣看着謝凱，一時間有些爲難了。
“蘇聯即使有這樣的導彈，也不會提供給波斯人吧？”易卜拉欣問謝凱。
謝凱看着他，心中鄙視，果然，關係到這貨自己的利益，國家利益，總統情緒什麼的，都不太重要了。
他需要理由，需要說服傻大木的理由。
“這種可能性無法排除。”謝凱搖頭，“而且你們現在跟北約的國家走得近，蘇聯人很不滿意，對吧？另外，如果有新的武器，在你們跟波斯人的戰場上進行實戰測試，是最合適的……”
“也就是說，完全可能是蘇聯人提供給了波斯人這樣的導彈？”易卜拉欣雖然是在問謝凱，語氣則帶着肯定。
“這些並不影響我們雙方的交易，不是嗎？”謝凱說道。
這樣不就輕鬆了？
“確實不影響，不過359坦克後續的交付，總統表示不滿，如果無法解決目前的弱點……”易卜拉欣不再去談其他的了。“另外，那導彈坦克，你真的準備以23萬美元一枚賣給我們？”
“359坦克後續交付的，我們可以溝通，改進。”原本359坦克後續升級計劃，就是謝凱留的後手，“在當初我們開發這款導彈的時候，就在着手關於359坦克的升級計劃……”
謝凱完全沒想到，這後續升級計劃這麼快。
500輛坦克都沒有交付完成呢！
“是不是又要漲價？”易卜拉欣看着謝凱，很是不爽，“謝，你這樣，我們就沒法愉快下去……”
“將軍，新的型號，性能方面有很大的提升。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要這新的型號，我們只需要把頂部裝甲加強就行，那樣增加的重量，可能會影響到一點359的性能……比如，重量增加，發動機負荷增強，速度可能下降一些什麼的……”謝凱說道。“這不是漲價，而是升級。升級吧，成本肯定得增加吧……”
“……”易卜拉欣不想跟謝凱說話。
突然間，他覺得，跟鄭宇成他們談判採購合同，或許跟容易一些？
至少，鄭宇成他們沒有謝凱這樣無恥。
宰人都特麼的理直氣壯！
“將軍，別嫌價格高，便宜無好貨。我們可以以50萬美元的單價提供69式主戰坦克，現在的你們，要麼？”謝凱一臉純真無邪的笑容。
可易卜拉欣怎麼都覺得謝凱這是欠揍的表情。
“你想提價多少？”易卜拉欣問謝凱。
他敢保證，404基地這邊，早就有了新的改型，一直都沒有主動提出來，就是等着這樣的機會，爲的，就是宰他們。
可不接受，好像又不行。
不管之前波斯人手中的導彈是不是來自404，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易卜拉欣可以肯定，伊拉克要是不同意，謝凱會無恥地把這種導彈以更低的價格賣給該死的波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