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縮短了不少。不過也是爲了提高安全性，取消了機身油箱，減輕了8噸多的重量，雖然說機身重量減輕了不少，但是載油量同樣減少了……”程不時把了解到的情況給介紹了一番。
謝凱虛眯起了眼睛。
如果是這樣，運-8的航程確實得減少不少，甚至載重量也會減少不少。
“你們難道沒有考慮這樣的問題？”第二天，還沒看飛機，謝凱就詢問孫道乾。
孫道乾倒也不隱瞞，把實際情況給做了介紹。
“不是沒有考慮過，原本的方案是在兩側機翼上增加兩個副油箱。後來才發現，機翼受力結構變動大，反而影響安全性能……”
“除了這一點，安全性跟使用性能都是不差的。全機密封，並且有空調系統，舒適性很好……”蘇興國也補充着。
柳旭拒收這架飛機，他們本來就是爲了把運-8從軍用系列改成民用。
第一架飛機就出現這樣的問題，非常讓人頭痛。
生產出來了，客戶不要，改裝回去成爲軍用飛機的可能性不是沒有，軍用飛機那都是按照計劃生產的。
謝凱有些無奈。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跟他們簽訂合同了，即使不買這架運-8，工作服秦飛還不是得買了？
“要不，先去看看飛機裡面的設計？”孫道乾提議謝凱先去試驗車間看看這架運-10。
目前運-8除了性能改進研究方面，並沒有幾架的訂單，試驗車間跟總裝車間挨着。
剛開始合作，謝凱提出戰機生產過程採用脈動生產線，經過國內專家跟技術人員的研究，這種生產方式已經逐漸成型，雖然不像國外那樣機械自動化程度很高，大多數還是手工方式，效率也是提高了很多。
空軍不是不需要更多的運輸機，但是沒錢。
“咦，總裝車間怎麼有兩架運-10？”謝凱有些疑惑了。
現在就只有一架運-10即將交付，現在車間裡面出現兩架，他如何能不意外，不可能有訂單整個404都不知道。
運-10外形比運-8大了太多太多，一眼就能看出來。
整個車間原本最繁忙的時候，同時生產組裝十多架運-8，現在也就只有三兩架運-8還在總裝。
也不知道是改型的還是原來的基本型。
“第二架可以飛的，原來是裡面主體結構的框樑等焊接處出現了裂縫，鄭主任他們討論後，提出只把這些部分更換，同時對裡面電子設備進行升級……”蘇興國解釋着。
謝凱連問怎麼改的都沒有問。
而是到隔壁車間去看正在進行電子系統測試的運-8。
地面滑跑試驗，飛行試驗，都進行過，其實整架運-8已經到了交付狀態，要不是柳旭拒收，這架飛機已經交付完成了。
見慣了大飛機，不是運-10就是伊爾-76，對於眼前這架運-8，謝凱真心有些瞧不上。
運-8內部寬度只有三米多，高度也只有2.5米，也就只有中間通道是這樣的高度，兩側由於外形是圓弧形狀，裝修了後，整個艙室都顯得壓抑。
空間佈局本來就顯得壓抑，要命的是，沙發什麼的都是黑色，使得整個機艙內部看起來更加壓抑。
“這裡面怎麼都是黑色？”謝凱皺起了眉頭。
“所有沙發可都是國內最好的真牛皮沙發，你之前不是說，商務飛機，內飾必須要大氣，豪華嗎？”蘇興國有些不解地看着謝凱。
謝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忘記了這個時代國人的審美觀。
在之前物資缺乏的時代，人們穿着都是那幾種顏色，款式也都差不多。
即使現在，流行的也遠不及後世那樣豐富，款式那樣多。
整個機艙的佈局，完全就是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就這樣的顏色什麼的，你們覺得會有客戶喜歡？這不是民航客機，大家可能也就很長時間坐一次……”謝凱有些無力地說道。
哪怕是運-10商務艙那種紅色的軟沙發，看起來也會比這個好很多啊。
“這是跟運-10團隊一起商量得出來的，你看領導們的辦公室，都是黑色爲主，大氣。真牛皮的沙發，在國內也是頂級的，這些還全部都是專門定製的，目前國內最流行的款式……”孫道乾急忙解釋着。
性能不夠吸引人，內飾他們可是話費了大力氣的。
這點得不到謝凱的認可，這架飛機就只能他們自己留着，或則另外找人買，根本就賣不出去。
謝凱不置可否，這貨居然把運-10團隊也給拖了進來。
難道說有運-10團隊參與，就可以不用考慮客戶需求了？
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在整個機艙裡面溜達了一圈，甚至還在沙發上坐了坐，試了試舒適度。
並且讓人把機艙裡面的所有燈光都給打開。
燈光有些刺眼，也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
更不要想有什麼一些別的色彩的燈光給大家選擇了。
“這是最流行的？孫廠長，我們的眼光需要投向國際，面向未來，面向現代化！這裡面有冰箱嗎？這沙發坐着舒適麼？燈光你們難道不覺得很刺眼？客戶如果需要休息，能休息麼？或則把燈全部關掉？”謝凱有些憤怒。
三千萬啊！
三千萬一架的商務機，結果體驗就這樣。
以後誰買？
“難道上面還要擺張牀？”蘇興國無語。
飛機不是用來出門乘坐的麼？
按照謝凱的這些要求，這是要把這商務機的機艙給弄成豪華酒店的超級豪華客房？
“飛機本來就因爲飛行性能不咋樣，速度不夠快，飛行高度不夠高，航程不夠遠，結果連內部裝飾都不行……”謝凱說到這裡，有些火大。
讓這個年頭的國人去按照世界頂級豪華的裝修去搞室內設計，有些爲難他們。
“飛機本來就是給人乘坐的，那樣搞，成本會增加很多……”蘇興國覺得謝凱的要求有些過分，不滿地嘟囔着。
“腐敗啥？有錢買商務機給自己用的人，你們覺得他們會在意成本？”謝凱被氣笑了。
莫齊拉了拉他。
謝凱卻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麼。
“凱哥，這飛機是給柳媽用的……”莫齊小聲地提醒謝凱，“而且柳媽的身份……”
謝凱愕然。
這架運-8確實是他給老孃訂購的，原本想着老孃只是國內到處飛，自己有了飛機，就方便一些，不至於一家人一年都難得見到一次。
“這架飛機，是用來做展示的。如果剛好有大客戶看上了？你們覺得，本身各種談判各種工作都讓人頭大的老闆們，不停飛來飛去開會什麼的，在飛機上得不到很好的休息……”謝凱根本就不在意這個。
給老孃使用的是沒錯，又不是老孃一個人專用。
基地有需要，肯定還是得使用。
這架飛機將會用來接送他們的大客戶。
“所以，乘坐體驗是最爲重要的。”謝凱嚴肅地說道。
兩人看着謝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謝凱，要不你給提些建議？”孫道乾有些尷尬，看着謝凱，他們實在是沒辦法了。
索性就讓謝凱來說，這樣一來，按照謝凱的要求來弄，他們就沒法拒絕了不是？
“這個問我不合適，問問我媽。另外，最好是找一兩個有着豐富經驗的室內裝修設計……”謝凱纔不想給自己麻煩。
老孃喜歡什麼樣的風格，如果是原本，他還能保證。
可現在，老孃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跑，見多識廣，喜好那是會變化的。
“室內裝修設計？這跟室內裝修設計有關係？”
“怎麼沒有？要讓客戶感覺在家裡一樣，國際上的商務機，不僅有着辦公跟會議的功能，同樣還具有居家的功能，讓客戶在飛機上就能得到很好的休息，這樣纔會有市場。不僅運-8的商務機得這樣搞，就連運-10商務機同樣也得這樣。”私人飛機，謝凱也就只是在電影裡面見過一些。
具體的，他還是不知道。
至少，能買得起私人飛機的土豪，有時候需要在飛機上辦公，有時候需要在飛機上休息，甚至還會在飛機上開派對，這些功能是必不可少的。
國內目前還沒有誰有這樣的飛機，就連領導人出訪的專機，也是從民航客機調用，這樣並不是專業的。
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那就只能從頭開始搞。
“找到設計師，然後再讓他們去看看那些五星級酒店的裝修，直接在首都那些涉外酒店去感受一下，他們就知道了。私人飛機的內飾，不用考慮成本。當然，我們需要先跟客戶溝通，看客戶有什麼想法，根據客戶的想法來，個性化定製……”
謝凱越說越多，反正把幾十年後那種針對客戶個性化私人定製的方案都拿出來了。
孫道乾跟蘇興國兩人目瞪口呆。
就連莫齊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架飛機，至於搞成這樣？
家裡的裝修都沒有那樣豪華呢。
“這就是擁有私人飛機的人的另一個家。平時他們在家的時間不多，可以當成這就是他們的一套房子，一套可以在空中飛行的房子。”謝凱見莫齊這樣問，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