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按照國際金價的60%結算。”卡比拉看着謝凱，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中國人，太過貪婪了一些。
“我覺得，還是現金比較划算。”謝凱依然不滿足。
對方顯然是沒有兌現的通道，黃金跟鑽石，都是整個世界上最爲流通的硬通貨，可他們願意直接用黃金結算，甚至是按照國際金價的60%結算。
“謝先生，如果這樣，我想我們很難談攏。”卡比拉陰沉着臉說道。
“謝，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合理了……在整個非洲，也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科瓦魯比希望謝凱能不要那麼貪婪，謝凱只要找到渠道，就能夠賺取40%的利潤，甚至風險都不用冒。
謝凱看着易卜拉欣，這貨一直不吭聲。
見謝凱向自己望來，易卜拉欣直接把頭扭向了一邊。
“50%，如果你們同意，就按照這個價格來。”謝凱伸出一個巴掌，卡比拉臉色更加陰沉，當即就要回絕，謝凱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接着開口，“這些黃金的來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將軍，黃金在世界上確實非常誘人，但是沒法直接用來結算。如果買到歐洲或者其他國家，即使他們願意要，給出的價格，也遠遠低於這個價格，風險很大……”
卡比拉沉默了。
謝凱說的沒錯，大家都清楚這些情況，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想着跟謝凱的武器交易直接用黃金支付。
就爲了讓黃金的價格更高一些，換取更多的武器裝備。
“全部用黃金結算，雖然黃金值錢，是大部分國家銀行發行貨幣的保證，但是這玩意兒畢竟沒法用於購買東西不是？能把黃金變成錢的，除了國家銀行，那麼，就只有金銀首飾珠寶公司了……”謝凱繼續說道。
在聽到對方說用黃金支付，他就在考慮如何把黃金變現。
國家需要儲備黃金，但是個人卻沒法直接跟國家交易。
數量不多沒有問題。
卡比拉出手大方，見面禮直接就給了上百斤黃金，而第一筆業務丟出400公斤黃金。
黃金密度很大，500公斤在一起，並沒有多少。
但是值錢！
如果說卡比拉手中沒有黃金了，謝凱根本就不會相信。
要真的沒有了，對方會在沒有見到謝凱之前就拿出500公斤的黃金？
傻子都不會如此幹。
謝凱斷定，對方手中還有更多黃金，這次不過是試探，要是一開始就給太高的價格，那麼，損失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他也可以肯定，這個價格比歐美的那些資本家高了很多了。
“如果是跟我們政府做生意，黃金結算，沒有問題，我們國家銀行儲備的黃金數量並不是太多，急需黃金。可政府賣武器給你們，這就會造成很大的國際影響——支持反政府武裝。就連蘇聯都不可能支持，更不要說從來都不會干涉他國內政的中國了。交易，只能是由我個人……”謝凱根本就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科瓦魯比跟對方的關係，讓謝凱意識到，之前坦桑尼亞代表團的人在中國，應該就是爲了給卡比拉找支持，找援助。
非洲反抗暴政的事兒，黑兄弟自然覺得中國這位第三世界的老大哥應該支持。
只是可惜，最終……
“謝，你跟西方的那些如同吸血鬼一樣的資本家一樣貪婪。”卡比拉咬牙說道，這胖子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謝凱聽到這話，也笑了，“將軍，不是我太貪心，而是做生意，至少，我不能虧錢不是？如果我手中有珠寶公司什麼的，這都不是事兒。難道，你們手中就只有500公斤黃金？處理這500公斤的黃金，都非常麻煩，畢竟這黃金需要洗白……”
“我們就只有這500公斤黃金。”卡比拉搖頭說道，“所以，你給的這個結算價格，太低了。”
“那就沒有辦法了。”謝凱聳聳肩，雙手一攤。
開玩笑呢。
卡比拉在推翻蒙博託統治的時候，就靠着烏干達跟布隆迪兩個又小又窮的國家支持推翻了蒙博託數量龐大的軍隊，這兩個國家加起來，都幹不過蒙博託。
“謝凱，卡比拉是我們的朋友，將來也是我們的大客戶。”易卜拉欣見兩人談崩，直接開口了。
他是想要提醒謝凱，剛果豐富的資源，纔是他們看重的。
因爲資源能換錢。
“將軍，我跟卡比拉將軍，今天才認識，說是朋友，早了一點。至於說是客戶，這個也很難說，還得問廖東上校。”謝凱根本就不給面子。
易卜拉欣能出什麼？
五千萬美元的經費，還是在謝凱跟伊拉克之間的武器交易中拿的回扣呢。
如果他能動用伊拉克國內的關係啥的投入到這邊，自然不是問題。
顯然，他連向這邊大規模提供槍支彈藥，都做不到。否者卡比拉根本就不會找謝凱。
如此賺錢的機會，誰會拱手相讓？
“謝凱同志，卡比拉將軍希望我們的僱傭兵幫他們培訓游擊隊隊員作戰，同時，也希望我們僱傭兵能承接他推翻蒙博託殘暴統治的業務……”科瓦魯比知道謝凱只認錢。
之前其實就談過，謝凱很動心。
“對，培訓游擊隊，我們可以支付黃金跟鑽石；後期的作戰合同，先付一定比例的黃金，剩餘的可以用工程，礦山開採權等抵押……”卡比拉的語氣有些低沉，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謝凱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整個非洲，沒有多少國家比剛果的資源更加豐富了。
特別是剛果金，也就是現在的扎伊爾共和國，各種礦產資源都是相當豐富的，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最終纔會一直處於戰亂中。
“這種不符合我們的原則。”謝凱最終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你究竟想要怎樣？”卡比拉覺得自己被謝凱給耍了。
就連出賣國家權利他都做了，對方卻根本還是不鬆口。
“我們國家的外交政策，那是合作共贏。雖然您的條件非常讓人動心，但是說句實在話，將軍，我只是個人，不是政府。我們不做預估投資。即使您現在是依扎爾共和國總統，我想我也很難跟您在這樣的事情上達成合作協議。”
“爲什麼？”
“您現在開條件，到時候直接收回去，強行把我們投資的資產給收歸國有，我們能怎麼辦？”謝凱的話，很現實。“蒙博託好像就是這樣乾的吧？”
蒙博託把西方國家不少在扎伊爾投資的礦山等收歸國有，只不過最終都是落入了他自己腰包裡面。
“我不是蒙博託那個暴君！”卡比拉也沒想過，謝凱居然如此難纏。
“我知道，將軍，您是希望解放全國人民。但是，如果我們的交易被公開出去了呢？在新中國成立之前，我們國內的一些人跟小鬼子簽訂了一些條約，而最後引發了很大的遊行，那些簽訂合約的，也被稱之爲賣國賊……”謝凱平靜地說道。
對方用礦山等的開採權來作爲抵押，這是誰都喜歡的。
可這不是謝凱希望看到的。
剛開始，卡比拉羽翼未豐的時候，可能問題不大。
等他站穩了腳跟，或者國內出了問題，那所有的投資都將會打水漂。
礦山投資要想收成本，不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
“謝，卡比拉將軍真心希望可以跟我們合作。”
“我也真心希望可以長期合作。”謝凱看着科瓦魯比，“所以，黃金按照國際價格5成結算，這只是一個開始。我想，西方國家的人，最多隻願意給到3成吧？”
三成，只是謝凱猜的。
“不，他們只給兩成。”科瓦魯比絕對是豬隊友，卡比拉一臉不爽地看着他，老傢伙卻一點都不在意，“卡比拉，如果你真的希望可以儘快發展壯大，解救你國家人民，不再受到蒙博託的殘暴，謝凱同志，將會是非常好的合作對象。”
“不一定。”謝凱看着卡比拉，笑着說道，“但是，我可以提供任何核武器跟戰略武器之外的廉價武器裝備，這是肯定的。”
謝凱現在突然覺得，給他自己定位一個軍火販子，好像比較貼切。
“確實如此，伊拉克的新式坦克跟防空導彈，都是謝凱賣出來的。”易卜拉欣也開口說道。
他現在比誰都清楚，謝凱纔是他的大金主，跟着謝凱混，撈錢太容易了。就連自己的安全問題，他覺得，以後都可以找幾名強悍的僱傭兵一直保護他。
總統如果要幹掉他，不說推翻總統，至少，也能有人保護着他逃跑不是？
“謝凱同志，我需要你的支持。”卡比拉嚴肅地說道，“我同意以五成的價格結算……”
“你們手中有多少黃金？”謝凱問道。
卡比拉顯然不願意回答謝凱的這個問題，他害怕謝凱會搶劫了他。
“謝凱，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只要卡比拉將軍能付得起僱傭費用跟武器採購費用，就沒問題了不是？”科瓦魯比也覺得謝凱有些過分了。
卡比拉手中黃金跟鑽石不少，具體數量就連他也是不知道的。
當初幹掉阿明，烏干達也給了他不少的黃金。
“這一點很重要。一方面，我需要知道我用多大的渠道能把這些黃金弄出去；另外一方面，我需要知道我得準備多少武器裝備，通過什麼樣的渠道安全地交付到我的客戶手中。”謝凱平靜地說道。“如果只是五百公斤黃金，最多慢一些，我很容易就能出手。”
要是黃金多了，投入到市場上，他將會第一個被收拾，所以，只能去找國家銀行談這事兒，數量太少，人家也瞧不上不是？
“沒有多少。我們這麼多年積累，也不過才15噸不到……”卡比拉咬着牙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防備着謝凱跟廖東，就怕這兩個傢伙會鋌而走險抓了他。
“這麼多？”易卜拉欣的嘴角流出了口水，科瓦魯比的眼睛也瞪大了。
見着他們看自己的神態，卡比拉退了兩步，緊張更甚。
廖東看着謝凱，如果謝凱下令，他會毫不猶豫動手。
十五噸的黃金，足夠他們鋌而走險了。
謝凱同樣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手中爲什麼會積累這樣多的黃金。
他根本就沒有搶劫對方的心思。
“卡比拉將軍，這麼多的黃金，如果換成美元，也是上億了。如果您願意，我可以按照六成的價格支付！”謝凱平靜地說道。“或者給美元，或者給武器裝備……至於後續的合作，我想，您不會缺少黃金的。”謝凱說道。
卡比拉手中絕對有黃金礦。
而且產量非常高的黃金礦，要不然，也不可能積累這樣多。
按照國際金價，哪怕算便宜點，一噸黃金也得上千萬美元。
十多噸，完全可以跟官方談了。
“不，謝凱同志，我覺得，還是慢慢交易比較好，就按五成結算！”卡比拉搖頭。
他怕謝凱真的搶劫了他的黃金。
十五噸，那是他現在所有的家底。
“那行，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合作了。訓練游擊隊，沒有問題，提供僱傭兵作戰，也沒有問題。甚至，提供軍隊進入扎伊爾共和國東部地區搶劫他們的金礦跟鑽石礦，同樣都不是問題！”謝凱打了個響指。“第一批交易，你們需要什麼武器裝備？說說，我可以安排最近就運輸過來。”
有錢不賺王八蛋。
何況這是兩頭掙錢的生意。
武器裝備，絕對不是白菜價，而黃金拿回去只要跟官方的管理部門談妥了，又是一倍的利潤。
這些錢，都可以納入謝凱自己的腰包裡面。
“107火箭炮可以提供嗎？你們裝在皮卡後面的那種……”卡比拉見謝凱不問他黃金藏在什麼地方，也沒有問他黃金的來源，鬆了一口氣。
科瓦魯比跟易卜拉欣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遺憾。
“只要不是戰略導彈跟核彈頭，不是核潛艇啥的，我們國內有的，問題都不大！”謝凱拍着胸脯保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