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淒厲的防空警報聲響起，在之前周圍就已經通知下去，將會進行演習，船廠周圍住的都是船廠的幹部職工以及家屬，倒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快！緊急集合！”沙特海軍宿舍外面，中國的教官早就吹響了集合哨，原本在這個時候，應該在碼頭上集結了。
可沙特的官兵們根本就沒有從宿舍出來。
整隊的軍官也沒有出現，急得教官們火大不已，這些土豪官兵們，連呵斥怒罵都不行，要用對待同志般春天的溫暖來對待，這些都是給錢的上帝。
拉法塔一直聽到警報聲，才急衝衝地穿上衣服衝出自己一個人住的幹部宿舍。
可他出來看到的並不是已經集結起來的海軍部隊，而是還在從宿舍中往外面趕來，甚至一邊跑一邊穿衣服或扣扣子的官兵……
好不容易隊伍集合起來，中國教官看着手腕上的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沙特海軍官兵的隊伍還是歪歪扭扭的。
“你們表現得非常不錯！只用五分鐘就完成了集合！”拉法塔同樣也看了時間。
非常不錯了。
只用五分鐘就集合完畢了。
可旁邊聽得懂阿拉伯語的中國教官一臉惡寒。
要是這就非常不錯了，還怎麼打仗？五分鐘，已經足夠敵人的導彈到位了……
“向右轉，目標，碼頭，跑步走……”教官也沒有多廢話，直接下達了命令。
從宿舍到碼頭的距離並不遠，只有數百米的距離。
軍艦旁邊的碼頭上，中國的技術人員已經在各艘軍艦前面排着整齊的隊列等待沙特海軍官兵。
幾百米距離的跑過來，沙特海軍官兵的隊列還算整齊，可這時候距離原本預計瞪艦時間過去了十分鐘左右。無論是劉司令還是阿根廷代表團們，對於沙特海軍官兵展現出來的紀律等都是搖頭不已。
拉法塔作爲沙特海軍負責人，說了一堆鼓舞士氣的話之後，就下達了登艦命令。
“這真的是我們的人訓練出來的？”劉司令覺得不可思議，看向餘海濤。
這會兒的餘海濤，想要找個地縫自己鑽進去，剛剛泰國人就詢問了，現在阿根廷人的目光也投入到了他身上，卻不解釋都不行：“首長，沙特軍隊管理制度跟我們不同……”
“首長，這事情跟餘中校沒有關係，沙特海軍軍官幾乎都是貴族……”謝凱看了一眼擁擠在軍艦旁邊等待着登艦的沙特官兵，不由直搖頭。
相對來說，他更瞭解沙特軍隊的情況，這是一支美元部隊。
靠着美元裝備了整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裝備，但是卻沒有太強的戰鬥力。
就如同遊戲中的金幣玩家一樣，都是靠錢堆裝備。
裝備能夠發揮多少戰鬥力，這是誰都沒法保證的。
“傳統上，歐洲各國海軍軍官都是貴族，在紀律性跟戰鬥力可不像這樣……”卡洛斯看着亂哄哄登艦的沙特海軍。
納里斯·翁素萬也是一臉擔憂。
中國培訓出來的沙特海軍這樣的水平，中國解放軍不是世界上最嚴格的軍隊嗎？
最嚴格的軍隊培訓出來的隊伍，是這樣？
“沙特因爲擁有豐富的石油資源，他們國內的工作時間也就不到六個小時，軍人因爲職業的特殊性，他們認爲24小時……”餘海濤無奈地解釋，“所以，他們並不願意學習我們軍隊建設管理……”
這是爲什麼在以嚴格跟紀律著稱的解放軍也無法讓沙特海軍官兵如同解放軍一樣紀律嚴格。
“咦，巴林海軍的人怎麼也來了？他們今天有訓練任務？”謝凱扭頭問餘海濤。
餘海濤有些奇怪地看着謝凱，“他們平時都跟沙特海軍一起訓練，聯合編隊執行任務……”
謝凱聽到這話，頓時感覺到整個人就更加不好了。
沙特海軍四條軍艦，加上巴林的兩條……
102艦真的還能修復，或則說還有打撈的必要？
6艘軍艦同時打靶……
“巴林海軍的速度比沙特的強多了。”卡洛斯看着隊伍整齊，登艦快速而沒有出現任何混亂，速度比沙特的快多了。
這算是幫解放軍掙回了一點顏面。
巴林海軍只有兩艘軍艦，053H3艦自動化程度要高很多，軍艦人員編制也只有143人，其中軍官32人，主要是各種技術兵種增加太多。人員少了，噸位大了，官兵的居住條件就好多了。
巴林海軍完全是按照中國海軍的各種管理制度照搬，比亂哄哄的沙特海軍給人感覺強了太多。
很快，巴林海軍的兩艘軍艦幾乎同時啓動了主機，艦橋燈光亮了起來，這時候沙特海軍還在登艦……
這樣的情況，讓泰國跟阿根廷代表們對解放軍海軍的培訓信心增加了不少。
劉司令等人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起碼過了半個小時，沙特海軍的軍艦的艦橋內部才亮起燈光。
“啓動導航雷達，鳴笛，起錨，準備離港！”
巴林海軍司令卡邁勒上校一臉嚴肅地下達了命令。
巴林海軍的兩艘軍艦已經開始鳴笛，準備起錨了……
等到所有戰艦已經開始離港，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天際依然漆黑一片，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在海港外圍，有着一艘中國海軍的053H2艦等待，他們將承擔領隊等責任，避免沙特海軍走錯方向，沒有進入到設置好的演習打靶區域。
中國的軍艦，尚未具備GPS導航功能，只裝備了導航雷達。
美國的衛星定位系統，即使願意對中國軍艦開放，中國海軍也肯定不會使用，沙特跟巴林的這幾艘軍艦雖然先進，也沒有獲得美國授權，僅僅只是預留了升級的空間。
在海港外圍，7艘053不同型號的護衛艦形成編隊後才向着東南方向航行。
“如果這是戰爭……”
沒有人敢想象，戰爭狀態下這種的集合速度會帶來什麼嚴重後果。
阿根廷代表團更是看得搖頭不已，幾位主要官員，幾乎都沒有登艦。
他們將會在幾個小時後乘坐直升機去打靶區域近距離觀看。
7艘053護衛艦在編隊完成後，就向東沿着黃浦江進入到長江口，再從長江口轉向東邊往預定的演習區域而去。
“啓動遠程對空警戒雷達，搜索空中目標……啓動對海搜索雷達……”
“滿舵，全速前進！”
巴林的兩艘戰艦，在離開停泊的碼頭跟等在外面領航的中國海軍軍艦編隊完成後，進入長江口的第一時間就在卡邁勒上校的指揮下，兩艘軍艦嚴格按照演習前制定的方案開始搜索目標。
這時候的沙特海軍官兵，還處於一種迷糊的狀態。
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即將亮了。
打靶區域，就在長江口外不遠處的區域，剛好避開繁忙的海上航道，同時水深也不是太深，便於後面的打撈工作。
102艦從離開停泊的碼頭後，就一路向南，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艦長跟政委等人並沒有宣佈目的地，也沒有告訴官兵這趟任務究竟是什麼。
可這一次，整艘艦上，從離港時候的那種超高規格送行，加上艦長跟政委等人都變得沉默，甚至很多人也發現了，軍艦上是不滿編的。
“老於，快到了。還有80海里就到達預定位置……”看着航海圖，政委章平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旁邊靜靜望着日出的艦長於海峰。
從離港出發後，於海峰一直都沒有休息過。
甚至不曾回過艦長休息室。
“我知道。”於海峰的聲音嘶啞。
“通知大家嗎？”章平問道。
於海峰默然搖頭，“大家雖然平時都嫌棄這艘老軍艦，可知道了結果……”
沒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沒有人希望102艦葬身大海。
“艦長，我們的船，是去當靶船嗎？”航海長劉宏的聲音讓整個艦橋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於海峰看去。
“做靶船？這不可能！”旁邊的通訊參謀頓時驚恐地咆哮了起來，一臉哀求地看着艦長跟政委，“艦長，政委，你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返航！返航！”劉宏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是從艦長跟政委的反應看出來了。
同時向着旁邊的方向舵衝去，被旁邊的兩名參謀給攔住了。
“劉宏，你想幹什麼？違反軍令？”章平厲聲呵斥着劉宏，“這是上級下達的命令！”
“爲什麼不是別的軍艦？這是102艦啊！”劉宏一個三十好幾的漢子，被兩人死死地摟着，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如同棒棒糖被搶走的小孩。
“我們需要新的軍艦，海軍要發展，需要性能更好的！”於海峰心裡並不好受。
但是對他來說，上級的命令，必須執行。
啓航前，艦隊司令親自給他下達了命令：“必須確保102艦準時到達規定區域！”
司令就這樣一句話，還是眼角泛着淚光說的。
當初於海峰還問過司令，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司令搖頭，只有102艦這艘退役的是最合適的，原本是準備送到拆船廠……
“這是錯誤的命令！”
“錯誤的命令，也必須執行！”於海峰堅定地說道，饒是眼角泛着淚花，依然堅定地下達命令，“打開所有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