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來，是什麼意思？”謝凱有些心動。
哪怕是二手的，都值得搞回去。
論技術含量跟加工精度，小鬼子的數控加工中心，不如德國，但是對於環境的要求，遠不如德國貨。
404地處西北乾旱地區，空氣中的浮沉遠比其他地方多很多。
鬼子的加工中心，纔是最合適的。
“準備跟你接觸一下，如果你吃的下來，他們就不去繼續找，畢竟這東西，國內雖然很多單位都需要，但是他們也怕被查到他們頭上……”鄭權小聲地說道。
謝凱點了點頭。
這年頭，搞到了國際對中國禁運的設備，用戶很多，也不敢輕易出手，萬一買家不靠譜，把他們給泄露出去了，這事兒……
“小兄弟，您這什麼時候要車？”毛文峰一開始聽說謝凱，很好奇，但是看到他這麼年輕，就有些失望。
鄭權把謝凱拉到一邊，說了這麼一陣，毛文峰覺得有些浪費時間。
“毛總，您這等我一下，我給我馬上說一聲。對了，您這有司機沒有？”謝凱變得熱情起來。
毛文峰指了指自己車裡，謝凱心中有了數，讓他們等一下，進去對正在跟大姨二姨吵架的柳旭說，“媽，車在外面，咱們直接把外婆送到醫院檢查先，您看如何？”
“想用我亞軍的車？想都別想！”二姨頓時就火了。
謝凱理都沒有理她。
柳旭點了點頭，謝凱急着去談數控加工中心的事情，對着柳旭說道，“媽，您先幫外婆收拾東西，我讓司機來幫忙，有急事兒，我先走了。”
說完就向着外面跑去。
“毛哥，把您司機借用一下，一會兒幫我媽把人送到醫院，如何？”謝凱問毛文峰。
毛文峰點了點頭，謝凱這會兒急着看看毛文峰的貨是啥東西，值不值得出手，直接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遞給毛文峰的司機，“師傅，麻煩您幫個忙，這錢留您給買包煙。”
司機看着謝凱，有些憤怒。
“拿着吧。”毛文峰在一邊淡淡地說道，他就看謝凱要玩什麼。
“您媽是？”司機拿了錢，問道。
“那裡面最漂亮的。”謝凱說完，就對毛文峰說道，“毛總，走吧，談談你們手中的東西，我開車。”
毛文峰不置可否，看向鄭權。
“他開車比我技術好，坦克都玩得溜。”鄭權聳了聳肩，只要不讓他開車就行。
毛文峰跟另一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人上了車。
所有的這一切，丁亞軍都看在眼裡，他的腦袋，已經無法轉過彎來。
車子就在他眼前狹窄的衚衕裡面調頭，隨後向着外面而去。
“你們吃得下？”車子開出衚衕，上了外面沒有什麼車的大路上，毛文峰平靜地問着，“老鄭，你不會準備黑吃吧？”
“不就是幾臺加工中心？如果不是他們需要，我都瞧不上。”鄭權說道。
他現在搞的，可是蘇聯的大飛機跟技術，確實看不上幾臺設備。
“你們要美刀還是國內轉賬？港幣也行。”謝凱把車停到路邊，扭頭笑着說道，“只要我瞧得上，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小兄弟，你這牛吹得有點過了。”一直沒開口的中年人說道，“你知道我們手中有多少嗎？”
“只要我瞧得上，多大我都吃得下。權哥並沒對你們吹牛，我有兩架飛機……”謝凱說道。“另外，凱盛遊戲公司是我的！”
對方顯然是不相信謝凱的實力。
確實也是，一臺數控加工中心，精度高的，哪怕三軸的，都是好幾十萬，四軸直接是百萬級的價格，後面單位都是美刀。
毛文峰他們手中的東西，一直找不到買家，就因爲國內大批量需要的單位經費申請太過複雜。
“不相信？”謝凱問道，“運十還在機場裡面，要不要去看看？”
毛文峰兩人點頭。
顯然，他們不相信謝凱說的。
運十前兩天因爲跟麥道之間的事兒，一直都沒有被批准起飛，反正停在滬市機場裡面讓更多人看到，更符合謝凱的想法。
車子直接向着機場而去。
現在機場的管理遠沒有後世嚴格，在跟守在通向機場內部道路的警衛說了是運十的人，警衛打電話詢問後，便由人跟着皇冠進了停機坪。
“那架飛機，原本是在滬市大飛機廠的，不過這已經是生產的第二架了。”謝凱指着前面不遠的飛機說道。
“我們一直都聽說國產大飛機，卻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跟國外的飛機有什麼不同，能帶我們去看看嗎？”另外一人說道。
謝凱看着他，咧嘴一笑。
這些人還真的挺謹慎，以爲自己跟鄭權聯手騙他們。
也不說破。
運十的機組成員，幾乎吃住都在上面，跟謝凱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帶着兩人上了飛機。
看完飛機的內部情況，並且向着兩人介紹了一些關於運十的情況，便從飛機上下來了。
“老譚，你看如何？”吳文峰跟同伴兩人藉故走得很慢，他問着同伴。
老譚看着前面跟鄭權聊着的謝凱，臉色平靜，“先不急，再探探，咱們搞到這些東西也不容易，一個孩子，有這樣的能力？”
不是他想質疑謝凱。
國內不少年輕人家中背景深厚，不過他們一般都不會玩進出口貿易。
尤其是這種動輒數千萬，被發現就得丟掉小命的業務。
“兩位，說說你們手中的貨吧。錢的問題，真心不用擔心。如果你們實在擔心，我可以用等值的黃金交互！”謝凱見兩人依然不吭聲。“馬紮克？天田？森精機？或者東芝，三菱等？”
鄭權也沒有看到貨。
這年頭，太多人滿口跑火車。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謝凱口中報出了一連串倭國內數控機牀生產廠商。
這些生產廠商，國內知道的，或許就是三菱，東芝，很多人認爲馬紮克是生產數控系統的。
“老譚，我說過，不要用常人的眼光看他。”鄭權見譚林目光發直，笑着說道，“要不然，你覺得他在這些事情上可以做主？”
譚林很快恢復正常，“四軸四聯動，吃得下嗎？一臺我們要五百萬。”
“哪家的？型號是什麼？”謝凱問道，“有些不值錢，雖然都是同樣的東西，如果是那種加裝可拆卸的第四軸，我們就沒得談了。”
“牧野，聽說過嗎？”譚林問謝凱，眼神中帶着挑釁。
謝凱一聽，頓時笑了，“你們手中的貨，賣不出去吧？居然還敢要五百萬，即使四軸，最多也就兩百萬。”
“你知道牧野？”譚林驚訝了。
謝凱說的是事實，這批貨，幾乎砸在了手中。
目前國內的人，聽說過牧野的並不多，但是他們只認東芝，三菱，還有株式會社森精機制作所的數控機牀。
牧野的設備，中國沒有！
“鬼子的第一臺數控銑牀是他們在58年研製出來的；鬼子的第一臺三軸加工中心，也是牧野66年搞出來的……只不過，這公司老闆腦袋有包，把總部建在了新加坡而已……”謝凱笑着說道。
對於牧野，他太瞭解了。
牧野任何一臺加工中心，這個年代，對中國，都是絕對禁運的產品。
爲什麼這樣一家企業在中國名聲不顯？
甚至是一直到了世紀末的99年纔在中國成立辦事處，幾年後才成立中國分公司。
“你既然知道，應該也知道這些加工中心的性能以及價值。”譚林苦笑着說道。
謝凱要壓價！
在中國，雖然對於高性能數控機牀是迫切需要的，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批數控機牀的價格。
“牧野最好的東西，不是他們的加工中心，而是高速銑，電火花機，線切割機，有麼？”謝凱眉頭一挑，臉上更是高興。“如果有那個，我們好談。”
“……”譚林覺得，不想跟謝凱說話。
對方瞭解得太多了。
“帶我看看貨，如果我瞧上了，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價格。你們應該有渠道繼續搞到，我說過，有多少，我就能吃下多少。”謝凱淡淡地說道。
“這公司很有名？”鄭權問謝凱。
謝凱搖頭，“如果有名，他們就不會愁賣了。”
現在不是網絡時代，而且牧野的機牀，是巴統禁運的機械加工設備類別。
戰略級！
至於毛文峰跟譚林兩人如何打通渠道的，謝凱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只要他們能提供高性能的設備，可以提供配套的頂級加工刀具，都不是問題。
滬市某個港口，幾個集裝箱就這樣孤零零地擺放在碼頭上。
“沒錢租倉庫，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手。”見謝凱看自己，毛文峰有些尷尬。
“這樣看不到個什麼。找個倉庫，把裡面的包裝打開……”謝凱說道。
不看貨，誰知道是否符合他們的需求？
紅旗機械廠的精密加工車間，裡面的設備加工精度，對於現在的需求來說，早就不夠用了。
大量的新材料開發出來，加工試驗，都需要這些頂級的數控設備來試驗後期的切削加工工藝。
“我給你們找車，找地方。但是錢，你們自己給，我先墊付着！”見兩人爲難，鄭權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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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凱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看着小子那放光的眼神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