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很旖旎的夢，他居然夢到當初跟莫齊結婚的洞房花燭夜，兩人都沒有經驗，折騰好一番……
在夢中，好像又出現了孫娟的面容。
那感受，讓他覺得特別真實，可當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除了發現自己光着身子，牀單啥的也沒有異常，不由搖頭，還以爲自己跑馬了呢。
“醒了？我給你熬了粥，昨晚什麼東西都沒吃，喝了幾口酒就倒了。哥，你這去巴基斯坦幹啥了？累得那麼厲害，不會是巴基斯坦女孩太纏人吧？”出來時，孫娟如同個小媳婦兒，繫着圍裙，正在擺碗筷。
謝凱翻了個白眼兒，“我要有那閒心就好了。巴基斯坦那邊昨天上午投標，我們中標後簽了意向合同就回來了……”
孫娟嘆了口氣，“吃飯吧，一會兒我帶你回你家。莫齊，趕緊起來，吃飯了……這死女人，昨晚喝醉了，跟她睡，一點都不老實，哥啊，以後你這日子可咋過……”
臉上惋惜，還不停地搖頭。
看着孫娟紅潤的臉色，謝凱想着昨晚的夢，盯着孫娟不由有些出神，最終差點給自己一巴掌，把那想法給趕出了腦海。
莫齊起來口乾舌燥的，“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你那酒量，不行。”孫娟一臉鄙視，“行了，吃早飯吧。”
謝凱有些尷尬，心中有鬼，不敢看兩個女孩，只是埋頭喝粥。
“哥，羅峰去非洲了。”孫娟突然來了一句。
“啥？”謝凱嚇了一跳，羅峰去年不是在等冬季招兵，準備進隔壁的特戰旅，在之前就跟着特戰旅在訓練。
“當僱傭兵去了。”孫娟同樣不敢跟謝凱對視，昨晚的事情，她不會讓謝凱跟其他人知道。
“他怎麼想的？僱傭兵那可是……”謝凱皺着眉頭，該不會是因爲自己，羅峰纔去非洲吧？
羅峰一直喜歡孫娟，他們都知道，孫娟同樣也清楚，當初基地甚至讓她們假裝搞出人命，讓謝凱有藉口去香江找巴基斯坦人截胡617廠的項目。
成年了，煩惱就多了。
謝凱不得不搖頭嘆息，命運總是如此無常。
要是羅峰出了什麼事兒，謝凱同樣會內疚一輩子。
“錢胖子跟李老師跑美國去享受資本主義世界的腐朽生活了，年前我收到他們的信，說那邊雖然樓比咱們國內高，街上車更多，但是總覺得少點什麼……”孫娟幽幽地說道。
莫齊聽着這語氣，嘴脣喃喃地動了幾下，最終沒有開口。
出國了，就不比國內，人生地不熟的。
言語不通，受了委屈，都沒地方找人傾訴。
她很想告訴謝凱，孫娟要出國，可她也答應了孫娟……
“你昨晚就回來了，怎麼不回家？”正在這時，柳旭跟謝建國出現在門口，看着謝凱跟兩個女孩，不由皺起了眉頭，要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可不好。
一個沒問題，大不了把婚結了。
“我倒想啊，咱家門朝東還是門朝西我都不知道……”謝凱苦笑，老孃還是那麼不講理，“媽，我就想問問，我真的是你們親生的嗎？”
“撿的。”柳旭沒好氣地說道，“這還不得怪你的爹！他也是的，居然不告訴你。”
“媽，你咋知道我回來了？”謝凱有些納悶，今天大年初一，剛進入過年狀態呢，休息吃喝將會繼續。
“你爸早上去開會，老鄭給他說的，打個電話到咱們家，我一猜你就在這邊……還有你們兩丫頭也是，晚上不回去也不說一聲，要不是在基地，非得把人給急死。”柳旭把火同樣燒到了孫娟跟莫齊兩人身上。
她有些不滿，莫齊跟孫娟都是從她家出來的。
倒好，三個小年輕在老房子裡面……
“行了，行了，媽，這大過年的，好不容易有個休息，大家一起團聚呢。您這一年在外面，事兒也多不是……”謝凱見老孃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心中無奈，老孃這是自己不好意思，卻來找他們的不是。
“是啊，柳媽，您這不是要去我家幫忙嗎？”孫娟提醒柳旭，“中午好幾桌呢。”
“死丫頭，自己家裡的事兒，不會去幫忙……”柳旭無奈，看着謝凱幾人，也不像有什麼事兒，“你們帶謝凱回去一趟，鑰匙留給你。我去幫忙了。”
說完就走了。
“謝凱，我覺得你真的是撿的。”莫齊一臉笑意。
“咱們基地的孩子，跟撿的沒啥區別。”孫娟認真地說道，“哥，他們再說今晚聚一下，不知道你回來不，王曉樂組局的，在機關食堂……”
“你們去吧。我這還有點事兒。”謝凱搖頭，他在場，同學們反而更拘束。
“那我也不去。”孫娟看着莫齊，莫齊一陣氣苦。
隨後想着孫娟馬上要出國，加上根本就沒想過謝凱跟孫娟之間會發生點什麼。
如果真要發生，謝凱早就對她動手動腳了。
“昨天怎麼不打個電話？我們去接你啊。”在管委會前面的廣場邊上，謝凱截住了鄭宇成，老傢伙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謝凱並不在意，“有事兒找你們，汪叔他們能抽身麼？”
“大過年的，累了一年，讓他們休息休息吧。”鄭宇成嘆了口氣，“他們一年也難得陪家人。”
看着謝凱的表情，“很急？”
“巴基斯坦那邊的項目我們拿下了，大年十五後，就會簽訂正式合同。在那邊，我用蘿蔔刻了個公章應急，正式合同不可能……而且數量比較大，合同總金額接近三千萬美元……”不是謝凱不知道過年。
事急從權。
他也不想這樣不是？
“那這事兒真得抓緊了。”鄭宇成點了點頭，隨後帶着謝凱往他辦公室而去。
一直等了好一陣，管理委員會的人才齊。
讓謝凱沒想到的是，孫娟的爹孫玉成也來了，疑惑地向着老頭看去，鄭宇成笑着解釋，“年前老孫工作就變動了一下，管理委員會的人已經不夠處理越來越多的事情了。”
孫玉成對着謝凱笑笑，都是熟人。
“以後你可勁兒地幹，其他的不用擔心，我們這幫老傢伙給你搞後勤工作。”汪貴林笑着說道。
管理委員會已經逐步開始打造新的一屆管理委員會，目的就是給謝凱的接班鋪路。
否則，以孫玉成的資歷，那是完全不夠進入管理委員會的。
“對了，軍方通訊系統也準備更換，之前龍首長問咱們這邊能拿下不。軍用通訊，能不使用進口的交換機就不用。”汪貴林問着謝凱。
“做是沒有問題。現在的問題是，建廠來不及，巴基斯坦那邊的訂單規模就不小，另外我們準備把郵電部的業務也拿下。看着那些外國通訊公司的嘴臉就不爽。”謝凱介紹了一下郵電系統全國幹線電話網絡項目，“之前本來準備先找郵電部，沒有業務，公司都沒有成立，擔心說話不好使，剛好巴基斯坦有個項目……”
“好！咱們就得這樣！搶國外公司的業務。老是在國內搶兄弟單位的，老臉掛不住。”鄭宇成拍着桌子激動地說道。
“原本我是讓侯爲貴去張羅這些，以他的級別，很難在半個月內搞定。巴基斯坦人來了，肯定會要求參觀工廠。必須在他們來之前，就投產。”謝凱提出的要求，讓衆人有些爲難。
現在只有設計，要想投產，不是容易的事情。
過年國家規定放假3天，但是大多數單位放假天數永遠不止這點時間。
“這基本上沒有可能。即使我們接手一兩家相關工廠，十二天時間，從設計圖紙變化成產品，幾乎沒有可能。”汪貴林擔憂地看着謝凱，“時間太緊。”
“是啊，謝凱，這要求太難了。”鄭宇成也變得嚴肅。
“要麼就想辦法達到。否則，我們失去的不僅是巴基斯坦的單子，還有我們國內郵電部幾億的訂單！”謝凱一臉嚴肅。
他很懷戀幾十年後的中國製造能力。
電子產品從設計到產品，需要12天？
時間太長了！
三五天時間就足夠，代工廠對於生產線的調整，速度很快。
現在沒有，就必須建設。
“通訊產業，有多大的前景，大家都清楚。現在有了產品，如果不盡快佔領市場，外國的通訊設備生產廠，就會降低價格，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這道理，鄭宇成他們不是不明白，“目前實驗室狀態下，一臺程控交換機成本不到300，在巴基斯坦，我們賣出了345美元的價格，國內郵電部這次的項目，如果拿下，哪怕只賣900甚至更少，一臺也是好幾百的利潤。民品跟軍品不同，有着大量需求！”
“你提出的方案，應該有想法吧？”汪貴林索性問謝凱準備如何解決。
謝凱也不謙虛，當即就把他的想法說了。
找軍方要通訊器材生產廠，一邊辦手續一邊調整組裝生產線，其他電子零件什麼的，國內很多廠都可以提供，核心的處理器，691廠可以提供。
“這樣幹，抓緊點，問題應該不大。”汪貴林琢磨了一下，“不過其他單位，一開始很難適應我們這種工作節奏。”
“適應不了，就不要！”謝凱冷冷地說道，“軍方不是也要升級通訊網絡？如果三個項目全部拿下，沒有大規模的生產能力，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