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謝凱太過勢利，而是阿根廷太窮。
國家也太窮，連這樣龐大的貸款都不可能批准的。
“你怎麼過來了？”饒是心中有所想，謝凱還是問了出來。
這時候，易卜拉欣是不應該過來的，除非傻大木已經決定要打科威特，全國開始做準備了。
伊拉克打科威特，根本就不用什麼準備，科威特國家小，軍隊更是不咋樣。如果只是擊潰，基地旁邊的特種旅隨便一個營都能把整個科威特的軍隊給滅了。
“之前你們的政策還算數不？就是介紹業務有提成……”易卜拉欣問謝凱。
謝凱嘴角抽搐了起來，阿根廷真的是這貨給介紹的？
沒聽說伊拉克跟阿根廷之間有什麼交往啊。
“一直都算數的。”謝凱平靜地說道。
“阿根廷政府方面，我可是廢了很大力氣！”易卜拉欣就怕謝凱反悔，根據情況，幫404的人介紹軍火訂單，可以拿到不超過5%的業務提成。
二十億，幾乎就有一億了。
“我說，你不至於吧？阿根廷人可是準備一分錢都不花就從我們手中拿到這些裝備，甚至還需要我們投資他們國內的礦山等，以此來支付裝備款。”謝凱感到不可思議。
易卜拉欣這貨是伊拉克的主要裝備採購負責人，隨便哪裡貪污一點，就不止這麼點錢了。
尤其是傻大木對他的工作非常滿意，賞的絕對不少。
絕對是土豪。
“我失業了，以後不會再負責伊拉克軍隊的採購……”易卜拉欣對謝凱倒沒有什麼影響，苦着臉告訴謝凱。
謝凱頓時就愣了。
易卜拉欣居然失業了！
還是被傻大木親自給撤銷了職務，這不太可能吧？
“真的，這事情不騙你。”易卜拉欣見謝凱不相信自己，急忙解釋，“你知道，跟波斯人的戰爭，對整個國家消耗太大。目前國內戰後重建的資金不足，科威特政府瘋狂增加石油產量不說，還逼着我們政府還債……國內的人無法指責總統，所有人都認爲是我自作主張大規模採購武器裝備……”
如此解釋，謝凱信了。
易卜拉欣顯然是傻大木爲了交代，把自家親戚給當了替罪羊。
整個伊拉克的武器採購，沒有總統的開口，誰敢？
即使敢，幾十億美元的交易，花國家的錢，總統不知道，那還得了？
“你們總統已經準備對科威特動手了嗎？”謝凱問道。
要是這樣，就可以解釋沙特尋求從巴基斯坦手中採購升級的359坦克的原因了。
359坦克的性能，沙特是瞭解的。
伊拉克要是攻打沙特，沙特軍隊根本扛不住。無論是裝備還是軍隊戰鬥力，都沒法跟伊拉克比。他們不是波斯人，波斯人在被忽悠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要命。
沙特不同，他們國家富裕，每年政府都給發錢，誰不想好好享受生活，跑去送死？
一個裝備了世界最先進的坦克的國家部隊，在遭遇游擊隊的時候，不僅可以被摧毀坦克，還能被沒有什麼重武器的游擊隊繳獲，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沙特之前從我們手中採購的那批武器，是幫你們採購的吧？”謝凱問着易卜拉欣。
當初沙特訂購了48.3億美元的軍火，主要就是坦克跟導彈。
坦克他們更偏向用西方的，導彈什麼的肯定不會。
現在404已經在交付沙特的這些坦克了。
“對，本來沙特是幫我們訂購，包括埃及的，也是幫我們訂購的……戰爭結束後，沙特非常不滿，拒絕交付這些武器給我們……”易卜拉欣一點都不隱瞞。
對於359坦克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伊拉克自己從中國採購了500輛各種配置的359坦克，加上從埃及搞到的100多輛，總數已經超過630輛了，完全可以滿足提克里特師的使用。
何況，還有100輛飛盾-359，基本上快要完成交付了。
“總統催促你們儘快完成戰機交付。”易卜拉欣避開了謝凱問關於總統準備打科威特的事情，“錢可是已經支付了。”
“易卜拉欣，我們不是真愛幫着你們建設生產線？生產線沒有建設好……”謝凱的臉上頓時滿是笑容。
RD-33發動機，從蘇聯手中就搞到了200臺。
但是謝凱卻瘋狂地賣出了300架，埃及連帶生產線，只購買了80架，伊拉克同樣帶有組裝線跟大修線，120架超-7A外加120臺備用發動機；最後謝凱還強行賣給了美國人100架。
而發動機，更是需要420臺，有220臺的缺口。
埃及的超-7A已經交付了一半；美國的也已經交付了一部分。
唯獨伊拉克那邊，尚未開始交付。
要不然，404基地也不會着急地搞發動機攻關。
“總統說了，如果你們不盡快交付戰機，我們的合同將會作廢！取消戰機訂購合同。之前我們預付的5億美元現金跟石油，完全夠你們的飛盾系統跟戰機組裝生產線等設備……”易卜拉欣沒有理會謝凱的熱情。
蘇聯拒絕向中國提供航空發動機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
甚至他們知道中國人有着巨大的發動機缺口。
“老易，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謝凱上前，摟着易卜拉欣的肩膀，一副你好我好的表情。“反正你們戰機生產線還沒有建設完成……”
心中卻在嘀咕，這貨不是都被他們總統給撤職了麼，怎麼還這麼上心？
“謝，是你們違約在前，沒有足夠的發動機，卻賣出來……我這只是提醒你，我們外交部門將會正式照會你們外交部，取消這次的訂單……”易卜拉欣嚴肅地說道。
謝凱嘆了一口氣，傻大木這是有多缺錢？
飛盾359交付完成了，生產線都幫着他們建設了不少，結果說，要取消訂單。
“好吧。取消戰機訂單沒事兒，但是我們已經交付的設備……”謝凱知道傻大木是沒錢了，現在中國方面又缺RD-33發動機，取消了也是好事兒。
“取消戰機訂單？”鄭宇成等人聽到謝凱轉達易卜拉欣帶來的消息，也是着急了。
超-7A賣給伊拉克，一架1200萬美元，配套的發動機一臺轉手就賺幾十萬美元。
現在就這樣取消了。
“伊拉克沒錢了，咱們也因爲沒有發動機交付不了戰機……”謝凱有些落寞。
早知道，就從蘇聯人手中多買一些發動機。
這些混蛋絕對是故意的，在之前中國沒有任何訂單的時候，兩百臺發動機，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還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完成了交付，生怕中國不要。
等到中國有了大量訂單的時候，特麼的居然禁止向中國出口發動機。
謝凱之前哪裡考慮過這問題？
一直以來，404的人都不願意提這事兒。
“埃及那邊的訂單沒有問題，我們已經交付了24架，他們自己組裝生產的戰機發動機也交付給了他們，還有16架就完成交易了。美國方面的訂單，我們也已經交付了12架……”鄭宇成也不想就這樣放棄這次發財的機會。“現在生產車間的12架，原本就是準備交付給伊拉克人的。”
120架超-7A，那可是數億美元的利潤。
現在整個404最缺的就是資金。
“不用想了，伊拉克估計以後都很難有錢買了。”謝凱覺得這樣也是好事情。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沒想到，原以爲沒有任何問題的交易，最終還是出問題了。
按照基地高層當初的設想，一家先按照一定比例交付，美國人的戰機，謝凱甚至就沒有準備交付。
現在好了，他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爲他國內間諜被一網打盡，歷史上應該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美國人沒有藉口來制裁中國。
該交付的戰機，一架都不能少。
要不然，到時候又是外交糾紛，強勢的美國人都讓謝凱逼着先給了錢。無恥而又牛虻的美國人可以賴別人的賬，但是別人不能賴他們的賬……
兩人都是沉默不語。
誰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
“還得跟蘇聯人談判，我們的發動機短期內無法投入實用階段，阿根廷人也要戰機。”謝凱最終還是開口了。
哪怕心中煩躁，明知道再跟蘇聯人談判，只有挨宰的份兒，卻不得不主動伸出脖子讓蘇聯人宰一刀。
“他們要求漲價到400萬美元一臺……”
鄭宇成的話讓謝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MMP，他們怎麼不去搶！成本價不到100萬美元，居然要400萬美元。要是真的這個價……”謝凱跳了起來。
他想着，最多也就給蘇聯人200萬美元左右一臺。
蘇聯窮瘋了的情況下，在如此高額的利潤下，肯定會賣的。
但是他低估了蘇聯人的貪婪。
也低估了蘇聯人窮的程度。
“哪怕他們要1000萬美元，我們自己生產不出來，也沒有任何辦法。當初就不該這樣幹，缺口220臺，一旦讓這些客戶發現我們沒法交付……”鄭宇成的話讓謝凱額頭上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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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美國跟伊拉克耐心等待，到了交付期結束，中方無法交付戰機，最終會讓404賠得傾家蕩產，一遭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