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感興趣，謝凱準備甩鍋，兩人可以說一拍即合。
甚至，聊到天黑了都沒有注意到，如果不是買的酒沒有了，兩人都不會知道天已經黑了。
到食堂吃了飯，兩人直接到了謝凱家裡，謝凱把自己的一些沒有交給基地的東西，仔細地給王浩做了介紹，不需要他明白，只需要他記住。
明天肯定得談這事兒。
至於寫檢討的事情，兩人甚至都沒有想起。
明天當着巴基斯坦人的面，謝凱就要把王浩給推出去，絕對不會讓管理委員會有機會阻止他。
王浩也是想要參與到這些項目中，一晚上不停地按照謝凱的要求去背各種東西，哪怕很多名詞他都不知道是什麼，反正謝凱讓他記，就拼命地記住。
一晚上，兩人都沒有睡覺，一直到第二天基地廣播裡面吹響了起牀號。
“行了，也差不多了，今天別去上學，跟我一起去總部，到巴基斯坦人面前，你可別怯場。”謝凱打了個哈切，看着神色帶着興奮，忐忑的王浩說道。
王浩可還從來沒有跟外國人接觸過，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到食堂吃了飯，謝凱帶着明顯走路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
“你怎麼跟他混到一起了？帶着他來幹啥？”見謝凱跟王浩兩人一起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正在收拾自己辦公桌的鄭宇成顯然愣了。
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昨天汪貴林給他說基地接班人得做兩手準備，他也認真在考慮這事情，謝凱就帶着王浩來了。
這小子難道知道了消息，以此表達他的不滿？
“沒事兒，那個戰機項目，他也有不少的想法，之前提出來的方案，有一些思路是他提出來的。”謝凱見王浩見着鄭宇成拘謹，皺眉不已。
見鄭宇成都這樣，一會兒怎麼當着巴基斯坦人吹牛？
用手指捅了捅王浩的腰，王浩結結巴巴地說道：“鄭，鄭主任，我……”
“你什麼你，他又不吃人。在他這說話都結巴，等會兒怎麼跟巴基斯坦介紹？要知道，那可是關係着國家的顏面……”謝凱不滿王浩的態度。
這跟之前的王浩完全判若兩人，如果連見着鄭宇成都拘束，還能忽悠巴基斯坦人，怎麼跟伊拉克人扯淡？從伊朗人兜裡掏錢？
“你讓他參與這麼重要的事情？這可不是兒戲！”鄭宇成根本就不顧王浩在這裡。
黑着臉對謝凱說道。
一會兒跟巴基斯坦代表團高層交流溝通有多重要，謝凱能不知道？
肯定是誰泄露了消息，謝凱才把王浩推出來。
王浩見鄭宇成這態度，心中一種難以名狀的苦楚，果然，在這些老傢伙眼中，謝凱比自己重要太多。
骨子裡面的不服輸，讓他不得不壓抑着自己心中的緊張，壓抑着自己對於基地最高權力者的害怕，“鄭主任，我確實參與了那個項目……”
他不得不說謊。
沒有機會，無法接觸到這些項目，他離謝凱的差距，只會更大。
如果之前他有謝凱這樣多的接觸機會，自然不會在跟鄭宇成接觸的時候有什麼擔憂情緒。
熟悉了，也就沒有了隔閡。
“你可知道今天的會議有多重要？”鄭宇成看着謝凱，冷臉開口。
也不知道是對謝凱說，還是對王浩說的。
“知道，巴基斯坦方面如果不投資，僅僅憑藉我們一家，無法承擔這個項目的研究經費。”王浩的腿在哆嗦，但是卻強迫自己說話不結巴。
語速很慢，還真沒有結巴。
謝凱甚至偷偷地豎起了大拇指。
“既然知道，你有辦法說服他們投資？”鄭宇成看到謝凱的小動作，氣不打一處來。
“……”王浩不知道如何回答，向着謝凱看去。
看着鄭宇成那嚴厲的目光，他想要逃離。
“誰都沒有辦法說服。今天不過初步溝通而已。”謝凱不知道鄭宇成哪裡來的這麼大的火氣，“而且，他只是做方案介紹。”
“咋了？”這時候，汪貴林推門進來。
他來找鄭宇成說跟巴基斯坦談判的事，還有就是得把謝凱弄過來，沒想到謝凱在這裡，就連王浩也在這裡。
一時間搞不明白髮生啥事兒了。
“你問他！”鄭宇成指着謝凱，氣憤地說道。
謝凱也不隱瞞，把事情說了，尤其是謝凱說讓王浩去做項目介紹的時候，汪貴林心臟猛地一跳。
昨天才說要考慮接班人的事情，謝凱今天就玩這一手。
帶着驚愕的眼神向鄭宇成看去，鄭宇成同樣也在詢問他。
知道這事情的就他們兩人，難道鄭宇成找謝凱談這事情了？
“這事情有多重要，你應該清楚。王浩瞭解這個項目嗎？”汪貴林沒有鄭宇成那麼直接，看着王浩，詢問謝凱。
“瞭解。”謝凱說道。
“那……”
“汪主任，我覺得他做項目介紹，比我介紹更好。之前359項目畢竟我坑了他們一次。這次如果由我來，他們會先入爲主，覺得我們又會玩原來這一手。”在王浩不知所措的時候，謝凱好整以暇地說道。
他的理由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巴基斯坦對於359坦克項目一直都是有着不滿，認爲404欺騙了他們。
“你們先到隔壁辦公室，我們商量一下。”汪貴林也沒法說什麼，謝凱要執意這樣幹，他們也沒辦法。
巴基斯坦那邊肯定要謝凱在場，避免雙方在技術指標上有分歧。
謝凱在場，雙方也就不用擔心對方在張口說胡話，忽悠人。
“你給他說了？”汪貴林看着鄭宇成。
鄭宇成大眼一瞪，“我還以爲你找他了。”
多年的搭檔，自然就明白了。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小子能猜到？咱們好像也沒有說什麼啊。”鄭宇成用手撓着頭，想不明白謝凱爲什麼會這樣幹。
“那小子很可能還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如果真把王浩推出來，其他人那邊，絕對不會反對，如果他像他付清他們那種保守的態度，對整個基地不一定是好事兒。”汪貴林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讓兩個孩子參與如此重要的項目，他們會覺得這是兒戲。人家空軍副參謀長都過來了。”鄭宇成考慮的是巴基斯坦人會如何想。
對於新戰機項目，巴基斯坦的重視超過鄭宇成等人的想象。
原本以爲，最多是一開始先接觸，會花不少的時間等待巴基斯坦層層上報，再看他們高層的反應。
結果只是一個方案，對方就派出一名空軍副參謀長。
“對於謝凱，他們不會有什麼想法。可王浩出來做項目介紹，確實會給人這樣的感覺。”汪貴林顯然也清楚。“要不再找他們談談？”
“沒用。那小子這樣幹，絕對有目的。一開始我以爲你給他說了要再找人來敲打他。”鄭宇成搖頭。
他們對謝凱，還是比較瞭解的。
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謝凱把王浩推出來只是給自己當擋箭牌的，他自己一心想要躲在幕後。
“他們並不是專業搞戰鬥機的，甚至跟戰鬥機都不沾邊，確定合作對於我們有好處？”一名乾瘦，刀削般的臉上帶着威嚴的老者問着穆沙拉夫。
昨天晚上到404基地就太晚了，一直到早上，詢問了在這邊的穆沙拉夫，才知道這家基地並不是搞戰鬥機的單位。
甚至跟飛機都沒有關係。
“副參謀長閣下，他們確實不是。這次他們也是投資方，具體的研究設計工作，由他們611所跟蓉城飛機制造廠承擔……”穆沙拉夫解釋着。
“阿列德夫，這家基地的情況，之前我們也介紹過，這是屬於中國絕密的軍事科研單位。導彈，坦克，戰鬥機等都有所涉獵……”穆巴拉解釋着。
原本巴基斯坦國內是準備派一名空軍後勤部門的副部長過來，最後改變了計劃，直接派了一名副參謀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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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昨天晚上，鄭宇成等人才知道具體情況。
“爲什麼我們不直接找他們的611所？”在來的路上，阿列德夫一直也很少了解具體情況。
他更在意的是中方提供的戰機項目究竟能有什麼樣的性能。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才知道這架單位沒有飛機設計部門，沒有飛機制造部門。
“他們擁有自主立項權，這是中國其他軍工單位所不具備的。他們並不是沒有飛機項目，只不過之前是搞的運輸機。中國對外公開，已經下馬的運十項目轉入秘密研製階段，就是他們負責……”卡奇赫德對於404的情況瞭解的比較多。“先去了解一下情況，再做定奪吧。”
卡奇赫德是陸軍的，跟阿列德夫屬於平級。
阿列德夫沒有再說什麼，一行人收拾妥當，去招待所食堂吃了早飯，直接就跟着404安排的工作人員一起到了他們總部的會議室裡面。
雙方昨晚也都認識了，寒暄後，就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看到中方的一幫子老頭中，居然有兩個孩子。
尤其是進入正題時，對方居然讓一個孩子做項目介紹。
“難道你們中國沒人了？如此重要的場合，讓兩個孩子參與進來！”阿列德夫不顧修養，質問着404 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