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輕柔優美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舞臺。
雖然輕緩,但是卻像是有種魔力一般的吸引着人去聆聽去感悟。
場下一千多人的基地禮堂內,瞬間沉寂了下來。
彷彿,有一種神秘東西牽引着,還想要繼續聽下去,耳朵傳來的快感讓人神往。
舞臺上,燈光逐漸的亮了起來,但卻並不那麼明亮,只能依稀的看見臺上一個影子,女子的影子,在紗幔中間彈奏着古琴。
文工團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才?
這琴聲悠揚而動聽,伴隨着琴聲,音樂也緩緩的響起。
歌舞劇《山河》正是開始了。
隨着舞臺上燈光的切換,人們發現,音樂響起的時候,舞臺上的那抹影子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呢?
她去哪裡了?
目光在忽明忽暗的舞臺上搜索了起來,似乎想要最隨着那抹身影而去。
忽然,燈光逐漸的變亮了起來,音樂的節奏感也變得強烈起來,正當人們都在搜尋那抹身影的時候,一道亮麗的身影一躍閃了出來。
是她!
就是剛纔的那抹身影。
她穿着飄逸的紅色長裙,踩着優美的舞步登場了。
紅色的長裙隨着舞動飛揚起來,也成功的吸引了所有在場人的目光,緊緊追隨,似乎生怕自己一個眨眼,那抹身影又不見了。
緊接着,一個高昂響亮的女聲響起,與以往唱法不同,裡面似乎還夾雜着一些古典的韻味,讓人忍不住的被吸引,想要跟着一起哼唱。
舞蹈、音樂和歌聲完美的結合,給人一種視覺和聽覺上的盛宴。
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然而,這一開始就已經吸引和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只看着一個個認真而又專心目不轉睛的盯着舞臺的神情,就能看出來,此刻臺下的觀衆們有多麼的關注了。
隨着舞臺上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卻一點不見凌亂,每個人的搭配都是那麼的自然且和諧。
似乎這並不是她們的第一場演出,似乎這些臺詞,這些動作已經深入到了他們的骨髓裡,她們的一舉一動中間。
而作爲《山河》的主演的葉小溪,無疑是這臺歌舞劇的靈魂,她似乎像是一個能量的發源地,將自己身上源源不斷的力量感染着身邊的所有的人。
這些人當中包括了一直對她看不上眼的孟雨菲等人。
真的是邪門了。
趙心瑤和胡靜自然是不允許《山河》的演出成功的,當然,即便是在她們的心中,也絕對不會承認《山河》會比他們的歌舞劇強。
但是她們要保證的是萬無一失。
“您不是說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嗎?這就是您的安排嗎?”趙心瑤看着舞臺上的表演,她自認爲他們的歌舞劇已經排練的十分完美了,但是卻不敢保證在上臺之後能有這樣出奇的效果。
“那些人呢?怎麼還不見有什麼動作?您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到這會,趙心瑤心中對胡靜已經有了很大的意見。
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難怪這麼多年跟瞿白鬥,也沒有將她鬥下去。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胡靜也是納悶了。
“你到底找了幾個人?我不是說過不要怕花錢嗎?多找幾個人啊。”趙心瑤生氣的說道。
“你以爲我是爲了省錢?我按你說的找了三個人,三個不同角色的人。”胡靜也生氣了,“誰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有那個孟雨菲,不是已經都說好了嗎?怎麼都倒戈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看着《山河》就要演出結束了,趙心瑤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了屬於她的後臺。
不管怎麼樣,一定不能輸的。
即便是《山河》演出成功了又能怎麼樣?她的歌舞劇纔是最棒的。
然而,趙心瑤沒有發現的是,站在幕後偷偷看着臺上演出的36文工團的幾個人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陶醉和震撼。
怎麼可以有人將這麼複雜的舞蹈跳的這樣的好?
就是他們一直引以爲傲的趙心瑤,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音樂、舞蹈和劇情糅合的那麼的完美,在場的每一個觀衆,都會忍不住的被吸引,忍不住的追隨着舞臺上的表演而跳動。
或喜或悲,或喜或哀。
舞臺上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們的喜怒哀樂。
在場的這些戰士們,他們並非專業人士,他們不懂音樂不懂舞蹈,但是他們看過演出,這三天以來的所有的演出他們都看了。
卻沒有一場,甚至從來都沒有一場能夠引發他們如此的震撼。
真是太精彩了。
這樣精美絕倫的演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它應該有更大更廣闊的舞臺,它應該被全國的觀衆所熟知,它應該走出國門,讓國外的人們瞧一瞧,不止是他們有歌舞劇。
他們也有!
舞臺上的葉小溪,似乎已經和舞蹈融爲一體,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已經刻在她的腦海中一般,行雲流水不帶一絲思索。
而更讓人感到驚奇的是。
這位舞者還有一個超人的能力,那就是能夠帶動整個演出者的心,她似乎帶着某種魔力,讓人忍不住的追隨着她的腳步一起,將這臺表演完美的謝幕。
什麼小心思?什麼小手段?
似乎靈魂得到了洗禮和昇華,又似乎是將這一切都拋棄掉了。
總之,忍不住,控制不住的跟着她一起到達了頂峰。
前所未有的。
“你的眼光真的不錯。”歐陽雅欣眸中含淚的對自己的戰友說道,“這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任何一場演出能有這樣的完美。”
“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達成所願。”
誰都不知道,這部《山河》的劇本是怎麼來的,除了瞿白。
“他一定會感到欣慰的。”瞿白拍了拍好友的江邦。
《山河》是歐陽雅欣的未婚夫生前遺留下來的唯一的作品,這也是爲什麼歐陽雅欣對它的要求這麼嚴厲的原因。
寧缺毋濫。
現在,它終於被世人所熟知了。
你看到了嗎?
你一定會很滿意的,是不是?
我也很滿意。
歐陽雅欣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光,神情專注的看着舞臺上的那抹紅。
感謝你,葉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