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夜錦霜才醒過來,原本鳳淺雲是計劃晚上把元涯留下來一起吃飯,然後在元涯飯裡面下毒,她假扮元涯離開帳子,她身上一直隨身攜帶着一些月清風制的毒藥,只是量不多,都藏在隱蔽的地方,只是還不等她有所行動,外面忽然有騷動,說有刺客闖了進來,帳子外面的守衛大半都被跑過去除刺客了,這時帳子外面也響起了廝殺的聲音,因爲帳子外面的守衛已經就剩幾人了,很快就歸於平靜,一個拿着劍的男人闖了進來,月清風也帶着人皮面具,身上穿着士兵的衣服,夜錦霜一下子沒有認出他,驚叫道,“你是誰”
“連你家男人都不認識了。”鳳淺雲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人是月清風。
夜錦霜狐疑的跑過去問道,“月大哥,是你。”
月清風點頭,“恩。”
夜錦霜不禁有些尷尬,“你怎麼知道是月大哥。”
“師兄的劍很好認,錦霜,看到人要多觀察。”
夜錦霜面子有些掛不住,但是卻覺得這的確是自己的弱點,只是垂着頭不說話。
月清風也不和她們廢話,說道,“我們走。”
“師兄,陸瑾是不是和你一起來了”
這架勢分明是有兩個人,她記得突厥說過陸瑾還在川城,所以她並不確定外面那個人是不是陸瑾,月清風點頭說道,“是他,淺雲,我們得快點走。”
“錦霜受了傷,師兄,你多護着她一點。”
聽到夜錦霜受了傷,月清風眼中滿是關心,“怎麼了”
“我沒事,月大哥,我們快走吧”
幾人快速出了帳子,月清風把她們兩人護在身後,鳳淺雲卻是擔心陸瑾的安危,這裡是軍營,裡面都是精銳士兵,加上突厥和元涯也在,陸瑾一人之力是難以抵擋住。
他們原本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軍營裡面,換上了士兵的衣服,原本的確不會讓人起疑,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鳳淺雲被關在那個帳子裡面,只能四處探聽,他們異常行爲引起了元涯的注意,加上元涯找到了那兩個被打暈脫下衣服的士兵,被元涯認出他們不是軍營裡面的人,這才驚動了軍營裡面的人,他們從那個去看病的大夫那裡得知鳳淺雲所在帳子,陸瑾讓月清風去救人,自己暫時擋住他們,如今月清風救下了人,陸瑾卻生死未卜。
看到鳳淺雲腳步有些遲疑,月清風知道鳳淺雲的心思,勸道,“淺雲,我們先離開再說,不然都走不了,陸瑾一個人反而好脫身。”
“淺雲,你別擔心陸瑾,他那麼厲害不會輕易被擒的,我們留下也是累贅。”
“這會倒有自知之明瞭。”
月清風和鳳淺雲一路殺阻攔他們的士兵,只是走了沒有多遠,卻是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正是元涯,月清風已經準備動手了,只是他心中卻知道有了元涯擋路要離開也是不易,他要對付元涯,而鳳淺雲和夜錦霜卻是應付不了那麼多士兵。
元涯卻是沒有動手的打算,他早就猜到鳳淺雲會逃,只是沒有想到陸瑾會涉險跑來軍營救她,他面無表情說道,“你們走吧”
底下的士兵以爲自己聽錯了,急忙勸道,“丞相大人,你”
“全都讓開,我不想說第二遍。”
“大人,若是放走了他們,我們該如何向汗王交代。”
“這是我的事,你們無需過問,讓開。”
士兵這才紛紛讓開了路,鳳淺雲沒想到元涯會主動放她們離開,她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元涯先開口了,“淺雲,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多謝你。”
說完幾人快步出了軍營,他們剛走,突厥派人追了過來,看到元涯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臉色陰冷,“他們人呢”
“我放走了。”元涯回的輕描淡寫。
“你”突厥氣的手都在發抖,“元涯,你別太過分了,你說過不會放了她,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你居然爲了她三番四次忘記自己是誰。”
“既然你已經抓住了陸瑾,她對你已經沒有了意義,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不會讓你傷她,你的心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別再去追了,不然我明天便離開漠北。”
“你敢威脅我”
“你明知我在乎什麼,她的存在威脅不了你。”
突厥忽然漫不經心說道,“陸瑾也逃了。”
“你竟讓他逃了”
元涯詫異的問道,他記得陸瑾身上已經多處受傷,陸瑾比他想象中頑強很多,他看到陸瑾已經落在突厥手裡面,怕突厥爲難鳳淺雲才特地敢在突厥前面去放了她,誰知道陸瑾卻逃了,按理說他不應該能逃脫的。
“我拿下了他的麒麟玉,他逃了又如何這一次我們就等着看一場好戲。”突厥手裡面還握着陸瑾的玉佩,雪白的玉佩上沾着陸瑾的鮮血,看起來非常的奪目,他看了一眼元涯,“接下來的事情無需你管,你馬上返回都城去,你別忘記了陸瑾是無情谷的敵人,你放過鳳淺雲我無話可說,但是陸瑾的事你絕不能再管。”
“你是故意放他走的,你放心,陸瑾的死活我不會管,他是無情谷的敵人我一刻都沒有忘記。”
突厥嘲諷一句,“我看你早就忘記了,不然陸瑾怎麼會活到現在,你爲了一個女人連滅門之仇都忘了,舅舅泉下有知該對你多失望,你還有什麼顏面去見他們,不過這一回你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說完突厥從懷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他把白色瓷瓶裡面的液體倒在了玉佩上,玉佩開始冒出白煙,漸漸化爲了一攤水,突厥得意的笑道,“只有毀了玉佩才能一勞永逸,陸瑾這一次算是徹底完了。”
“麒麟玉不是普通的玉佩,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母親根據秘籍上研製出來的,可毀世間萬物,可惜只做了一小瓶,當時我們就想用它毀了麒麟玉,卻一直沒有機會,陸瑾失了麒麟玉,就算我沒有抓到他,我看他還怎麼和我打這一戰”
說完突厥得意的大笑道,元涯還站在原地,他並未去阻止突厥的作爲,他是恨陸瑾的,但是爲了鳳淺雲的幸福,那一次他心軟放過了陸瑾,他知道他沒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但是他就是無法眼睜睜看着鳳淺雲受傷害,這一次突厥拿下陸瑾的玉佩卻有意放走了陸瑾,他的用意元涯一下子就猜中了,若是陸瑾的蠱毒發作失了理智,那麼會不會傷了鳳淺雲,以她的性子必定是不會離開陸瑾的,他們沒有見識過怨蠱的厲害,元涯身爲無情谷的人確是非常清楚,想到此確是有些隱隱擔心鳳淺雲的安危,畢竟失了麒麟玉究竟什麼時候會發作他也不知道,想到此,他也出了軍營,打定了主意不管,但是一想到她可能有危險最終還是忍不住,想到此,他不禁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