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夜聽出了他的話裡有話,卻沒有再詢問,安排了他明天跟自己一起去工廠,其後再接手安保隊伍,就送走了他們。
隨後,他就敲響了程寧的房‘門’。保鏢小蘇從房間裡打開了‘門’,見是周子夜,疑‘惑’地說道:“程姐在李阿姨的房間。”
周子夜點了點頭,不等他再去敲‘門’,程寧從旁邊的房間裡探頭出來說道:“我在幫我媽按摩,她今天去爬山,回來後才知道腳疼。”
周子夜跟着她身後進了房間,這是這套別墅的主人房,裡面佈置的格外華麗。雖然周子夜是官方的主要接待對象,但是他當然不會自己住這個房間,而是讓給了李慧,自己住樓下的客房。
李慧本來坐在‘牀’的裙邊上伸出了雙‘腿’,見周子夜進來,立刻站了起來說道:“小周,今天的事情忙完了?”
周子夜點了點頭說道:“明天才是最忙的一天,這次讓李阿姨跟着我後面扯大旗,真是辛苦你了。回頭到香港,我請你去麗莎好好療養兩天。”
李慧笑道:“年紀大了,今天爬的那山並不高,可是這‘腿’就受不了啦,現在已經好多了。……這麼晚上來,是有什麼事嗎?”
周子夜點了點頭問道:“鄭中國不是鄭家大力培養的第三代嗎?!爲什麼會到我這裡來?!鄭家出事了?!”
李慧沉‘吟’了一下,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程寧已經接嘴說道:“鄭家從鄭老爺子去世後,影響力就大不如前。鄭家的二代在軍隊裡的表現也是平平,這次換屆,鄭老三也有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結果被處理了。鄭老大現在也是轉入了民政擔任了一個不管事的副職。鄭中國也算是受了長輩的牽連吧!”
周子夜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說道:“謝謝程姐,現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們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辛苦一天。”
等周子夜出去,李慧忍不住嗔怪地說道:“你怎麼什麼話都跟他明說,這些事情告訴他幹什麼?!”
程寧不以爲然地說道:“我就是要讓他知道,誰是真心對他好的。只要他有點良心,以後也不會撇開我們單幹。”
李慧撇了撇嘴說道:“他敢!他要是敢這樣做,我就讓他在國內立不了足。”
“媽,人家現在就沒有在國內立足!反正跟他‘交’往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一切由我來拿主意,你好好享你的清福就好了。”
李慧嗤笑道:“指望你,被這個傢伙賣了你還替他數錢。你看看他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是膽大包天,這樣的人,十個你也不是他對手。我也真是奇怪了,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一個妖孽出來。”
程寧沒有反駁她媽媽的話,因爲她知道,她說服不了她媽。但是她也可以不聽她的話,該怎麼做依舊還是怎麼做,反正她不相信周子夜會騙自己。
第二天一早,周子夜剛剛練功結束,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他媽媽從香港打來的電話,香港的觀禮團預定的包機就要起飛了,他的家人包括大陸那邊的朋友,香港的幾位富豪,都將一同乘專機抵達會曬。
雖然沒有到礦山的現場,但是所有的事情周子夜都瞭解的一清二楚,喬厚福在統籌管理上雖然弱了一點,但是搞接待搞場面,對他這個國企老幹部來說,那簡直是小菜一碟,很多周子夜沒有想到的地方,他都考慮到了,周子夜在瞭解了現場的情況後,根本不擔心自己的這次開業典禮會搞成一場鬧劇。
周子夜出‘門’就先到了碼頭,這裡準備了兩艘老撾國內最豪華的遊輪,等到所有的客人到來,將會乘坐遊輪前往工地。按照國內的規矩,周子夜不僅準備了盛大的儀式,還給世界各地的媒體記者都準備了一份小禮物。
上午九點,從香港過來的航班準時降落在會曬只有一條跑道的機場上。等候在這裡的周子夜等飛機停穩,第一時間就帶着兩部大巴直接開到了跑道上。車上乘坐了四位海關工作人員,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給位來賓的護照上直接蓋章。
有了這麼大的投資,這一點優惠當地政fǔ還是會給的。當然他們也會緊守着這架飛機,不讓閒人靠近。這裡畢竟是金三角的腹地,如果有毒梟往飛機上放兩噸毒品運出去,那就好玩了。
周子夜在旋梯下依次迎接着所有的來賓,周子夜在黃金行當認識的商人幾乎都來了,這座銅礦每年不僅可以出產十萬噸的電解銅,還可以出產十噸左右的白銀,黃金的產量也有三噸左右,一個穩定的供貨渠道,吸引了這方面的所有人,都想盡快跟周子夜簽訂供貨協議。
不過周子夜明知道這些產品都會在以後暴漲,當然不會答應簽訂長期協議價,只是以老撾政fǔ的份額還沒有確定爲理由,拒絕了這個提議。
除了這些商人,國內的幾家礦業公司也都派來了代表,其中就有周子夜最熟悉的韓凱立。剩下的就是周子夜在國內一幫朋友,他們純粹就是過來見見世面,領略一下金三角的風情。
周廣博見飛機上還有空位,將他的徒弟們也都帶了一大幫過來,不過這些都是從內地到香港的原來跟小黑‘混’的一幫人。雖然小黑剛剛當了爸爸,可是也抵擋不了金三角的‘誘’‘惑’,撇下了妻兒過來,不過他現在也是位高權重,除了徐清和唸叨了他幾句,也沒有人敢拿他開涮。
所有的人都很興奮,不過最張揚的還是他的那些二代朋友。各個身穿‘花’襯衣,大‘褲’頭,戴着墨鏡,脖子裡還挎着照相機,把這次當做了一次旅遊。周子夜看着他們‘騷’包的樣子,想着這裡毒辣的蚊蟲,暗笑到了傍晚的時候,看你們一個個還會不會這麼臭美。
最後出來的除了他爸媽和蔣悅以及他姐姐姐夫,竟然還有兩個周子夜怎麼也想不到的人。當蔣金龍跟着王建國出現的時候,周子夜覺得疑‘惑’不已,“王叔,蔣叔叔,你們怎麼也來了?”
王建國望四周看了一眼,這次說道:“你現在在上層引起的轟動這麼大,我們也算沾了你的光,可以公費來旅遊一圈。不過我們這次以你親屬的名義過來的,所以你跟媒體方面溝通一下,就不要把我們也曝光了。”
周子夜笑道:“一定,不過你們還是深居簡出的好,記者也不見得都會聽我的。”
由於時間緊迫,大家沒有多耽誤,顧不上寒暄,就一個個上了大巴車,在軍警的保護下,駛向了碼頭。
徐清和望着前後荷槍實彈的軍警,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爸爸不靠譜了一輩子,也沒有玩出你這麼多的新‘花’樣,我這輩子算是省不下來心了。”
周廣博笑道:“我那是水塘裡的王八,窩裡橫,小兔崽子這是想當天上的龍,我哪裡比得了。不過,你做事也要小心一點,對自身安全注意點,別‘陰’溝裡翻船了。”
周子夜笑道:“爸你放心,你兒子我從來不立危牆之下,事情不籌劃到萬無一失的時候,我不會‘露’面的。你這次回京城,雲見師伯的身體怎麼樣了?”
“現在天天各種營養補着,身體好多了。這次要不是我勸着,他也想過來瞧瞧。不過……”周廣博壓低了聲音說道:“他說你在這邊會犯太歲,做事要小心一點。”
周子夜笑了笑說道:“嗯,回頭我跟他好好聊聊,其實具體什麼人,我都心裡有數,只是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
周廣博說道:“要不是宏年師伯說不要限制你發展,我纔不敢讓你在這是非之地逗留,他老人家是去的早了啊!”
周子夜知道宏年師祖給他們家算了一卦,雖然開始沒有算出周子夜的命,但是隻是從他爸他媽的好命,也可以知道自己的命不會差,就是有危險也是有驚無險。加上後來去世前的靈犀大開,終於算出了周子夜的命,又有云見師伯的告知。周子夜就知道,只要自己遵循本心發展,不逆行倒施,這輩子的命運就差不了。
蔣悅不顧自己的爸爸在身後坐着,偎在周子夜的肩頭說道:“多多哥,王勇那臭小子真的娶了一對姐妹‘花’?”
周子夜立刻無辜地說道:“我也只是聽說啊。來了老撾這段時間,我天天忙得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哪裡有時間去關注這樣的事情。”
蔣悅甜甜地笑說:“我相信你不會的。”心虛的周廣博和徐清和都轉過了頭,望着外面的景‘色’。
車子幾分鐘就到了碼頭,早已等候在此的兩艘遊輪,第一艘已經坐滿了人,上面主要是老撾政fǔ的各屆人士,包括在外界聲名狼藉的王瘋子,都堂而皇之地跟那些政fǔ高官坐在一起。
而第二艘船就空着,等他們這百十號人上船後,碼頭上負責警衛的保安和警察就跟着上了船,在兩艘水警巡邏艇的保護下,向上遊駛去。十幾公里外的工地上,已經萬事俱備,只等他們這些人的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