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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來人的消息,周子夜早就有了心裡準備,這麼大的採購單,要是國內不關注那纔不合理。畢竟這不僅僅的商業行爲,也是國內向國際上展現自己實力的好機會。這樣的大單,在政府的“領導”下籤訂,才能利益均沾嘛。
但是看到報紙上的一些批判的時候,周子夜知道,自己的行爲也確實得不到他們的讚揚。擅自提價,這是一個不太和諧的因素,有識之士可能會認爲自己的行爲是賺了,但是大部分人恐怕都接受不了自己提價這麼高的行爲。
他回到酒店的消息很快就被記者們獲悉,雖然酒店高度重視,派人把守住了頂樓的各個出口,但是周子夜下樓的時候,還是碰見了一個溜進來的路透社記者。
克勞奇是屬於路透社駐智利記者站的一個編外記者,由於他的女朋友是聖克里斯托瓦爾塔酒店的一位工作人員,所以在女朋友的帶領下,突破了酒店的管理,被他鑽了進來。
但是與很多花了本錢住進來的記者一樣,他根本沒有接近頂樓的機會,那裡不僅有酒店的保安,還有周子夜的保鏢把守。
接近不了周子夜,他沒有氣餒,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這次趕過來的代表團的身上。他不是正式職員,開房間的話,費用報銷是個大問題,所以他一直在代表團所住樓層的樓梯口,跟酒店的保安捉迷藏。
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他碰到了周子夜帶着保鏢從樓梯道下來。他來不及慶幸,裝作是酒店的住客若無其事地向上走。
看到周子夜還跟他點了點頭,他低聲說道:“周先生,我是路透社的記者。我知道你很忙,能給我兩分鐘的時間嗎?”
周子夜楞了一下問道:“你一直守着這個樓梯道里面?”
“這是我的工作,不是嗎?!”他連忙遞過了自己的記者證。
周子夜看了一下說道:“好吧,爲了你的工作,我接受你兩個問題的採訪。”
他早已經在心裡把自己想問的問題整理好了,聞言連忙掏出了錄音筆,打開後問道:“周先生,目前外界對於你與智利的三家公司簽訂如此鉅額的訂單表示了疑慮,首先是你的財力,這是一份總額達到一百七十七億美元的訂單,第一合同年的支付金額就達到了五十億美元,而你如今的身價也不過是三十億美元左右,並且還在四處投資,你如何確保自己的支付能力?”
周子夜笑了一下說道:“沃爾瑪一年的銷售額達到了兩千億美元,可是他們似乎並不需要拿出兩千億美元來採購。”
克勞奇問道:“這是代表你有尋找合作伙伴的想法還是你準備尋找銀行支持?”
周子夜問道:“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嗎?”
克勞奇連忙搖了搖頭,他的第二個問題怎麼可以浪費在這個地方。既然周子夜如此回答,那麼他就可以按照這個思路繼續發揮,隨便他怎麼說都可以,而不是把提問的機會浪費在這裡。
他又問道:“如今你跟智利方面的合約,將合約單價一次性溢價超過了百分之二十,這造成了銅價在現貨市場和期貨市場的同時上漲,也引起了業界人士的憂慮,認爲這給銅價的上揚提供了有力的支撐,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嗎?”
周子夜想了想說道:“你必須要注意到,倫敦銅並不是從現在纔開始上揚。從去年到今年的一年時間裡,陰極銅的現貨價從1600美元每噸,已經上漲到了今天的2040每噸,按照這個比例,上漲了將近百分之三十。你今天看到的是我好像很冒失的提價,或許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你會認爲這是我最明智的選擇。”
“可是如今的銅價不過是從去年的不合理的低價迴歸正常價位,按照如今的提煉成本,如今的銅價纔是一個正常水平。”
周子夜微微一笑,說道:“什麼是合理?什麼又是不合理?需求才是決定市場最重要因素。好了,克勞奇先生,現在該是我們告別的時候了。希望你今天過的愉快。”
克勞奇靠在了牆上,給他們讓開了位置。周子夜對他的識趣很有好感,笑着點了點頭,從他身邊徑直下樓。
李軍拉開了樓梯道的門,看了一下外面,點了點頭。周子夜正要走出去,聽見克勞奇又說道:“周先生,我個人認爲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但是現在外界有這樣一種印象,認爲你的行動受到了中國政府的操控,你對此有什麼想說的嗎?”
周子夜回頭說道:“一場正常的商業交易,爲什麼會受到如此多的非議,這本身就值得深思。何況,中國如今是一個銅產品的進口國,如果我真是受到政府的操控,那麼我爲什麼會溢價這麼高呢?這不是對中國利益的損害嗎?如此相悖的結論自然不會得到社會大衆的認可。”
“謝謝你的回答,我會認真爲你澄清的。”
“謝謝,我很期待看到你的報道。”
他們一進入了八樓的走廊,就被住在八樓的記者們發現,一家出動,立刻引來了一大羣人。周子夜看了一下,在八樓開房,守株待兔的媒體最少都有七八家。
這麼多家的媒體,周子夜當然不會一一滿足他們的提問,一言不發。一直走到了言副部長住的房間門口,纔回頭說道:“各位媒體的朋友,在明天的合約簽訂儀式之後,會有一個專場的記者招待會,屆時我會一一回答你們的提問。謝謝大家。”
門被打開了,周子夜帶着樑嘉怡走了進去,四個保鏢將門口堵的嚴嚴實實,也阻擋住了他們腳步。
一進門,周子夜就發現了不少的熟人,三礦的韓凱立,有色的一位趙副總,還有紫銅的老總,都是行業內的大人物。
程寧雖然心裡對周子夜一肚子火,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作,領着周子夜在會客廳裡轉了一圈,跟每個人都介紹了一番。
言副部長年近六旬,具有濃重的老一輩的工業人氣息,嚴肅,認真,還有那麼一絲官架子,看起來不苟言笑。
等周子夜在他面前坐下,他沉默着看了周子夜半晌才說道:“如今社會變化的太快了啊,我們搞了一輩子的有色金屬,如今卻都還有跟在你的後面學習。這次,你可是又好好給我們上了一課。六百萬噸的精煉銅,總價值一百七十七億美元,相當於一噸3500美元了,如此巨大的採購量竟然是你這個年輕人的個人行爲,這是我們多少國企都做不來的事情啊。”
沒等周子夜說話,他話鋒一轉,問道:“可是在目前市場價位才2000美元每噸的時候,你竟然給出了這麼高的溢價,你從那裡有這麼大的把握?!”
周子夜笑了笑說道:“言部長,你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的合約交貨日期。雖然合同是現在簽訂,但是涉及到礦產商的擴充產能的原因,我的第一批貨物交貨日期是一年後的時間。在這一年的時間裡,誰又敢說銅價就會維持在現在的價位呢?!我第一年的合約價不過是2400美元左右,現在看來這個價位比較高,但是也許到了明年這個時候,你會覺得我沾了大便宜了。”
“你敢這麼做的依據是什麼?”
“國內的市場需求啊,現在國際能源,礦產商們,不都是在緊盯國內的市場嗎?只要是我們需要的,沒有一樣不漲價。與其我們被他們牽着鼻子走,爲什麼我們不能主動出擊,將目標價位固定在一個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呢?”
“如果沒有漲價,虧了算誰的?!”
“當然算我的,我還沒有奢望到國家會爲我的損失買單。”雖然對方似乎有些來者不善,不過周子夜不會跟他計較這些。讓一個老工業派完全跟着市場走,他們總有不適應的地方。
言部長楞了一下,這才又想起來周子夜不是國企的幹部,而是一個私人資本家。他揉了揉眼窩,又擡頭說道:“你這次在智利的計劃,來的這麼突然,實在讓我們很難做。如果國際市場真像你判斷的這樣,會有一****的漲幅,那麼對於我們在礦產行業上游的佈局也會有一定的影響。這次國內的企業都有些坐不住了,死皮賴臉要跟着我一起過來,就是想第一時間聽聽你的分析,看看我們在國外的佈局,有什麼需要調整的地方。你也不要隱瞞,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對於正確的建議,我們都會採納,這也是你爲國家做的貢獻。”
聽他說的這麼理所應當,周子夜的心裡其實嗤之以鼻,不過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國內的企業在國際市場表現的遲鈍不堪,未嘗不是國家干預的原因。捆住了手腳的國企,如何能夠跟別人競爭呢?!
舉個例子來說,如果周子夜這次的合約是一個國企的老總簽訂的,那麼所有人第一時間都不會去考慮市場因素,而是懷疑裡面有什麼貓膩,嚴重的話撤職調查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