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何震寰準時到達了周子夜的辦公室,當程玲撥打了內線電話通知他後,周子夜親自迎到了辦公室的外面。
這間新辦公室的奢華,即使是何震寰這個出生就含着金鑰匙的大亨,也覺得有些太過了,參觀了一番周子夜的辦公室,連連讚歎不已。
“世侄這辦公室的奢華,在香港恐怕也是獨一份啊,實在讓我大開眼界,原來辦公室也可以這樣裝修。”
“二叔客氣了。”他用手指了指樓頂說道:“聽說樓上的八十八層是金管局長官一個人的辦公室,那纔是真正的霸氣。”
何震寰笑了笑說道:“想超過他也很容易,對面那棟大樓還沒有開始發售,以世侄的能力,將對面那棟大樓的頂層買下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周子夜知道他說的是對面還沒有建設的環球貿易中心,那棟大樓也成爲了以後香港的最高樓。不過,要是按照記憶裡的時間,周子夜想住進最高層,要等到八年以後了,他可沒有那個耐心。
“那棟樓都幾年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工呢,我何必捨近求遠。再說了,我對於是不是在最高層毫不在意,帝景苑的房子是因爲郭叔叔擡舉,半賣半送,從撈了跟頂層居住,要是按我的意願,我還是喜歡住獨立屋。”
“世侄的心態不太像一個年輕人啊,可不要年紀輕輕‘弄’得跟我們這些老頭子一樣。”
周子夜笑道:“二叔忘記我是道觀里長大的了?!我們道家可是講究清淨無爲。”
何震寰哈哈笑了起來,“可是世侄在金三角的行爲卻與道家思想相悖吧?!”
周子夜面不改‘色’心不跳。“無所不容,無所不爲,同樣是道家的思想。”
何震寰對這些東西可不瞭解,他也不是來和周子夜辯論的,隨即便轉移了視線,站在窗口望向外面的城市。“這是全球最活躍的城市之一,在這個城市裡,誕生了許多的奇蹟,而你,仍然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以你現在的發展速度和所處的特殊行業,我不知道在商業上還有誰可以跟你相比。金三角的投資是我見過的最大膽最驚‘豔’的商業案例,你開創了一種新的經營模式,你不是在經營一個企業,而是在經營一個城市,甚至是一個國家。”
“二叔在這方面有何見教?”周子夜一時之間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了。
“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我只會爲你的魄力而驚歎,卻沒有任何可以指導的地方。我只是在想,你今年從25歲,如果你到了45歲,65歲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面。”何震寰回過頭來,望着他認真說道:“你現在除了在商業圈子裡還缺少一部分盟友之外,在縱向實力上已經不缺任何動力。但是在橫向實力上,你還缺少一點抗壓能力。”
周子夜點了點頭說道:“還望二叔有以教我。”
何震寰笑了笑說:“看你的神情,也許在你的心裡早已有了計較。”
“想法總是有許多,但是缺少實施的渠道和發展目標。”
“香港以貿易發展,一直缺少在實業上的雄厚實力。而你現在走了一條和別人截然不同的路,進入了香港人比較陌生的礦產行業。我仔細研究過你的佈局,老實說,我很爲自己在商業上貧乏的思想而自卑。雖然你現在的投資看似冒險,但是隻要在這幾個地方發現了礦藏,你就立於不敗之地了。任何的經濟危機都不會對你的事業產生太大的影響。只要礦山還是你的,無非就是在遇到金融危機的時候,收支緊縮一點,就可以應付過去。我想,我能夠幫你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可以爲你做點什麼。”
周子夜明白了過來,何震寰這是在投桃報李。這是對周子夜肯放開基金會的管理,給予自己的回報。他笑了笑說:“我已經讓人在樓下新開的粵菜館定了位置,我們可以邊吃邊聊。”
他還沒有想好用基金會換取什麼好處,不能讓何震寰佔據了太多的主動,趁着這會時間,自己也可以好好地揣摩一下。
何震寰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周子夜的拖延,他相信,自己的條件一定會讓周子夜心動。對於這樣一個有能力的後輩,自己只有籠絡之心,留一份善緣的想法,根本沒有想過欺負或者壓制。
金融中心的一期,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開業,底層擁有多家聞名於世的高檔餐廳。周子夜雖然喜歡北方菜的重口味,但是對粵菜也非常喜歡。特別是粵菜系裡面的各種靚湯,百喝不厭。
在香港,一個‘女’人不會做飯可以得到諒解,但是一個‘女’人要是不會煲湯,絕對就不會得到家人的喜歡,由此可見湯在粵菜裡面的地位。這家粵菜館裡面的菜乾湯,就很得周子夜的喜歡。
沒有其他人,就他們兩個人佔據了一處向陽的卡座,雖然有幾個狗仔隊在遠處偷偷地拍了幾張照片,但是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一人一碗血燕燕窩,一份青菜,一個‘肉’菜,一條魚,再加上一份菜乾湯,連酒水都沒有要。兩個人都是習武之人,飯量都不小,每人吃了三碗米飯才放下了碗。
何震寰笑說:“難得遇到跟世侄這樣的同道中人,吃飯也吃的暢快。跟別人一起吃飯,最多兩碗,我就不好意思再吃了。”
周子夜笑道:“那是你沒有遇到我爸,他要是肚子餓了,這種小碗的米飯,他可以吃七八碗。”
“令尊是率‘性’之人,我們這些人不能比啊!不過最讓我羨慕的是,他有一個你這樣的好兒子。”
“二叔過獎了,我看啓中,啓文,也都是內秀之人,以後你也等着享他們的福吧!”
“啓中心思不穩,啓文過於內斂,我們家三代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世侄不必安慰,我看的很清楚。不過,雖然他們開拓無能,守成卻有餘,加上堂兄弟衆多,互相照應,我也不會過於擔心。”
何家的發展跟周子夜一樣,都是獨立發展,由於公司沒有上市,雖然發展不會太快,但是所有的控制權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不愁家族敗落。
兩個人聊着家長裡短,再次回到了周子夜的辦公室,兩個人的關係也顯得親密了許多。何震寰點燃了一根雪茄,作以周子夜倒的紅酒,兩個人繼續着開始的話題。
周子夜說道:“創立這家基金會的目的有兩個,一根是給我媽媽找點事情做,她當了一輩子的老師,現在才56歲,也不願意在家裡無所事事。其次就是我是真的想做點善事,一個人的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我的財富來源於社會,也願意爲這個社會的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所以對於基金會的管理權,我並不是特別看重。我只要求這個基金會的發展會是良‘性’的,持續的。”
何震寰點了點頭說道:“中華總商會並不是一個盈利的組織,是代表着所有的華人,所有的華人企業的錚錚報國之心。所有對於基金會的發展,世侄只管放心。總商會需要有一個基金會這樣更具影響力的載體,更方便,快捷地回報社會,而不是盈利。”
周子夜笑道:“所以,我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關鍵我想聽聽二叔具體的安排。”
“有兩個解決方案,第一個是將基金會置於總商會的管理架構之下,你媽媽她們這一幫‘女’人作爲監事會的成員對所有的流程做出監督,由於你是基金會的管理人,所以,我可以提名,將你作爲總商會的正式會員吸納進來。第二個是總商會的名下有一家地域限制的基金會,我們互相置換,這樣的話,你媽媽她們還可以單獨管理一家基金會,只是不能在國內吸納捐款。而你照樣會成爲總商會的正式會員。”
周子夜問道:“這些是應有之理,可是我除了一個會員之外,二叔應該也給我準備了一份大禮吧?!”
何震寰笑了起來,他‘抽’了一口雪茄,才淡然說道:“我縱觀世侄在商業上的佈局,一直有個疑問。你的所有投資都是資本密集型的投資,可是在這方面,僅僅依靠外界的銀行,對世侄的發展似乎不太有利。據聞世侄如今是依靠瑞銀在做財務管理,近期‘抽’調了大量資金又投入匯豐,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直接投資一家銀行嗎?”
周子夜搖了搖頭笑說:“由於我的商業佈局不僅僅限於一個地區,所以,一家小型銀行對我的吸引力並不大,但是一家大型商業銀行,卻不是我現在可以奢望的。”
“的確如此。不過據我所知,有一家銀行非常符合世侄的需求,而且由於他們在去年收購了美國的大興銀行,將業務拓展到了國外。而這家銀行自有管理股東資本僅僅36億港幣,上市資本190億,存款額卻達到了將近兩千億港幣,實在很符合世侄的投資。”何震寰笑着問道:“世侄以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