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煉丹(五)
這般情形之下,很難有生機可尋,但修七毓不想死,也不甘心死去,否則的話重生一回便再也沒有任何意義,或許前世發生的事情不會在今生重演,但已經刻入他腦海裡的仇恨,他決計不會忘記,而且孃親的魂魄,他還是會去找尋,然後這勢必會與桑青和厄鼻爲敵,所以他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
無比的強大,然後誰也不能撼動他想守護的任何人。
眼前這一簇水藍火焰,也勢必要征服,踏出自己最沉穩的一步。
渾身徹骨的冷,靈力如打開了閘口的水壩,讓他漸漸昏昏沉沉起來了,皮膚血肉在慢慢的變成冰的化身,但就是在如此情景之下,修七毓也絲毫不亂陣腳,因爲他知道,自亂陣腳,便是自掘墳墓。
冷和熱是反面,修七毓清楚的知道,所以憑藉最後的靈力,他拼命的驅動身體裡的火焰,驅趕着寒冷,但也不僅僅止步與驅趕,唯有前進纔是正道。
就算水藍色的火焰如何厲害,就算他有螢火一簇,也不放棄任何想吞噬其的想法。
這並不是異想天開,而是他在估量自己身體裡的那種詭異火焰,想看看是否真的可以吞噬那水藍色的火焰。
激烈的爭奪大戰在他的身體裡展開,不一會,凍結在冰晶裡的蒼白皮膚居然滲出了點點紅血,看上去十分恐怖,漸漸的透明的冰晶被染成了紅色。
此刻彷彿生在冰火煎熬的地獄一般,疼痛像是連綿不絕的山丘,一峰過後又是更高的一峰,修七毓漸漸昏沉下來,在快要失去神志的時候,卻咬着牙,繼續吞噬那開始反擊的水藍火焰。
時間飛馳而去,但在這幽靜的石室裡卻彷彿凝固了一般,不知歲月幾何。
突然有一日,那石牀之上的威嚴男人彷彿風乾消逝了一般,驟然失去了肉身,只餘下一副空落落的骨頭架子,正當這時,骨架身前的冰晶發出咔嚓一聲,一道裂紋緊接着一道裂紋,然後擴大,冰晶潰散,露出裡面穿着青衣的男人。
修七毓渾身瑟瑟發抖的倒在了地面之上,他的臉上衣服頭髮上都佈滿了寒冷的白霜,等抽搐了一會後,終於停止了,臉色漸漸紅潤,白霜也消失了,要不是胸膛還有起伏,那遠遠望去更甚玉雕。
“嗯~~”修七毓睫毛輕顫,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等看到石室的時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等這口氣落下後,不禁有喜有惱,惱的是自己行事如此不謹慎,這要是差錯半點,那麼自己就再也沒有睜眼的機會了,而喜的則是,那水藍火焰,居然真的被他吞噬了,或者說,被他包裹在識海里面,雖然還沒有吞噬,但他相信,只要長期用他的火焰吞噬,不信這水藍火焰還能堅持住。
解決了目前的危機,修七毓終於有時間再次觀察那具成了骷髏的架子了,驟然間目光一凝,聚集在骷髏的坐下,一塊白色的玉簡出現在那裡。
修七毓不禁有些無語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古火焚炎訣吧,如果早知道在坐下,他就不碰這水藍火焰,來個九死一生的險象環生了,不過因禍得福大概也是講的是他這種情況了。
揮手直接把骷髏架子掃到了一旁,他拿起那枚白色的玉簡,比之普通玉簡的不同是,這枚白色玉簡上面有着一小絲絲的金色細絲,由白玉襯托顯得尤爲金光燦燦。
修七毓最後環視這座石室,發現真的再也沒有任何去處了,便拿着玉簡轉身離開,剛踏出門口,又返了回去,利索的收拾了那白色的骷髏架子,這好歹是一位不知名的高階修士,這骨架或許日後有點作用也說不定,懷喘着此心目的東西,修七毓終於又回到了那扇石門前。
石門前也是有禁制陣法的,修七毓當即坐了下來,盤膝恢復靈力到全盛時期,爭取不靠養靈丹一鼓作氣衝出石門。
終於等體內靈氣肆意,修七毓又聚出火焰,焚燒此門,因爲有了進來時的經歷,此刻就算靈力不足,也多少開了一條縫,等能勉強側身出去時,修七毓立馬鑽了出去。
雖然回來時有些狼狽,但到手的東西足以讓此行不虛了,也好在誰都不曾注意過此地是否有此等異寶,要不然怎麼着也輪不到修七毓這般“大搖大擺”的把東西拿走了,再加上石室裡除去那水藍火焰外,無任何飼養的靈獸看門,更是讓修七毓輕鬆的把東西弄到手。
不過這也不算太輕鬆,要知道如果修七毓沒有那詭異的火焰的話,就算化神度劫期的老怪物前來,也是落得個焚燒當場的下場,這不得不說,是修七毓的幸運,和得天獨厚的氣運幫了他一把。
等他一上地面,發現四周圍有不少的千華山弟子走動,一個個神色緊張興奮,修七毓低頭沉吟了便起步回自己的石屋了。
“這位師弟可是修七毓修師弟?”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攔住了修七毓前往洞府的腳步。
修七毓疑惑的轉頭,“是,師兄有何事嗎?”
“也不算什麼大事,我乃七峰一席李滄海,奉了門主之命,來知會你一聲,修師弟的名額要遷居我七峰了。”
“遷居七峰?”修七毓微微錯愕,遷出主峰,那代表了不在是門主親傳弟子,這點修七毓十分了解,他心底冷靜,但面上卻是十分急躁,“這,這怎麼回事啊師兄?”
那高大男子看修七毓六神無主的模樣,一時倒也真信了那些傳聞,果然溫和懦弱的很,雖然被驅逐出主峰是件大事,但作爲一個修仙之人,卻太過計較了,“師弟莫急,門主也不想,可是千華山以爲隱世長老從南邊回來,帶回了一批弟子,門主便批准其名下弟子,可居住主峰上,不過師弟你也知道,主峰雖然靈氣十分充沛,但地方卻少,所以累的師弟遷居了,門主儘管不捨,但也終究把那隱世長老放在第一位,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師弟可要體諒門主啊。”
修七毓聽罷,心底冷笑不已,但面上卻滿是苦澀,失神一般的點了點頭,“這道理師弟懂得,怎麼會責怪師父,哦,不,是門主。”
“師弟懂得就好,再則師兄也是傳了峰主的口諭,但也是看在師弟如此懂事的份兒上,才叮囑一句,你那學習的九幽劍決,雖然門主不會收回,給你廢去,但務必不要再傳他們。”
修七毓連連點頭,“是是,師弟當然知道九幽劍決乃千華山不傳之秘,自然不會傳告他人。”
“那就好,那就好,還有門主爲補償師弟,讓師弟你轉拜林長天林師伯爲師,你不日便去師伯那邊行拜師禮吧。”
送走了這人,修七毓也不打算再回石室洞府了,想來他失蹤許久,這上面肯定已然住了人,而觀察那些弟子的興奮神色,他終於也想起了,那一次遷徙之事是因爲一個化神期的老怪。
想起這人,他不由的嗤笑厄鼻,居然把人家當作供奉一般“伺候着”,卻沒想那人卻在他的丹藥中下毒手,讓其一身修爲境界跌落,原因十分好笑,居然只是因爲厄鼻收的弟子,也就是當年的他,天生火靈根,乖張囂厲,那人甚爲喜愛,更讓他重新拜師,但他當時拒絕了,從而一時惱羞成怒,雖不忍對他下手,但最後卻把怒氣發泄在厄鼻的身上了。
現在想來,這位性格乖戾,任性妄爲的老怪,倒是性子爽利的讓他有一絲好感。
一時沒有了去處的修七毓便徑直望七峰而去,反正以後常年要住在此地,不如現在去看看,這般想罷,手一拍儲物袋,一把門派必備品低級飛劍出現在腳下,他單腳一踩,身影便飛馳離開了此地。
以前他浸淫與修煉一道,所以除去主峰也甚少來其餘的山峰,而這七峰是作爲十八峰中比較中庸的一峰,沒有驚天的人才,而峰主又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平淡人,要不是這份平淡,或許連中庸都稱不上了,不過在修七毓看來,一個人能在這些不知年月的修士中給人平庸之感,這人便已然不簡單了。
他曾入魔之時,而厄鼻也被打傷之際,這七峰還隱隱出現了獨大的苗頭,最後還是厄鼻成功進入化神期,這股苗頭才被扼殺,而七峰峰主也在厄鼻得勢之日,莫名身死,想來這是厄鼻的主意。
其實從心底裡,修七毓還是有些佩服這七峰峰主的,城府該有多深,才能讓厄鼻這等心機狡詐之人都沒有防備他呢。
從連接着山峰的黑色鐵鏈上飛馳而過,不一會便見到了七峰,因爲七峰峰主慣來喜歡遵循自然,所以山峰上養育的很多靈藥靈花都肆意的生長,雜亂無章之中,卻也頗有一份自然之美。
“來這何人?”七峰碩大的匾額前負責的守峰門的弟子攔住了修七毓的去路。
修七毓掃了一眼過去,發現是普通的內門弟子,修爲只不過煉氣中期而已,“主峰來者,修七毓。”說着一枚帶着身份憑證的玉簡給那守門的弟子扔了過去。
“原來是主峰的修師兄啊,上面師兄早已交代,您要是來了,讓我務必親自帶您到住處去呢。”那守門弟子說道,“您的僕從也在一月前便住到了裡面呢。”
“那前面帶路吧。”修七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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