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豔紅圓臉大眼睛,白白嫩嫩的,笑起來臉上似開了花一樣的燦爛,說明副其實的大美女。
男子看到孫豔紅的時候,多會被驚豔住,像女人會驚豔到的,孫豔紅還是頭一次看到,女人或許天生就是那種喜歡被誇美的動物,這樣一來孫豔紅對眼前的這個張副連長的愛人,到是喜歡了幾分。
不經意間,從語氣和舉動間也流露出親近來。
李秀英臉一熱,一隻手本能的去摸耳朵,“沒事,就是看到你很好看。”
李秀英有個習慣,那就是說謊的時候,會本能的想摸耳朵。
她當然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只能撒謊,說來也是運氣,她這句話在這個時候,還就真的讓孫豔紅誤會是真的了,畢竟李秀英這身裝扮,還有這副樣子,看着就是農村那種沒有見過世面的,這樣的人本份又不會說謊,心裡想的是什麼就會說什麼.
孫豔紅收起毛巾和香皂,“外貌也就是一副皮囊,等老的那天都一個樣。張副連長怎麼樣?對了,現在該叫他張連長才對,聽說他提幹了,恭喜你了。”
李秀英是要打了水回去洗的,端起盆跟她一起出了洗漱間,“這也是他自己努力,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做軍嫂很辛苦,家裡大事小事都要靠一個女人擔着,聽說張連長的母親眼睛不好,在家裡都要靠你照顧吧?”對一個人的印象好了,孫豔紅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家裡還有小叔子和妯娌,公公也會幫着照顧。”李秀英也沒有照實說。
嫁到張家一年多那麼辛苦,對李秀英來說是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重生回來,直到就到這邊來,也沒有再做那些事,所以她都可以歸到上輩子去。
孫豔紅知道她是沒有說實話,到覺得她這默默承認的樣子很叫人心疼,擡眼看到對面房間裡有頭探出頭,她沒有再多說,“那是你妹妹吧?該是等急了,我還要在這裡呆幾天,抽空咱們倆再聊。”
李秀英應下,到了孫豔紅的門口,孫豔紅進去了。
而回到房間裡的李秀英,才泡上腳,李美齡就開了口,“王營長的女朋友家世很高,父母都是文化人,很看不起咱們這些農村出來的。”
告訴她不要與王營長的女朋友來往?
李秀英不想去費力的想她是好心提醒還是小心眼又犯了,閉着眼睛應了一聲。
“大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又來這一招。
李秀英回道,“沒有。”
“我看就是有。”李美齡聲音哽咽,“白天是我不好,我就是看你執意要和姐夫離婚,又勸不通你們,這才和你在院子裡發脾氣,我知道我不該冤枉你,說那些流言都是你傳出去的。大姐,以後我再也不和你任性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咱們家就咱們姐妹倆,我怎麼會和你計較你,別多想了,早點睡吧,後來就要回家,明天也收拾一下。”李秀英現在愁的可是怎麼和張建平開口要路費的事,哪裡有心思去和她掰扯這些。
李美齡咬着脣低下頭。
明知道大姐在敷衍她,卻又不能說旁的。
更可氣的是王營長的女朋友竟然也會和大姐相處的這麼好,建平那邊也是,她不明白大家爲什麼都覺得大姐好。
這一晚上,李秀英卻沒有睡好,她和張建平已經提了離婚的事,現在卻又開口和他要錢,這事她也張不開口,可是讓她一天就能去弄來錢,也不可能。
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找人借都找不到,再說借了之後她又沒有來錢的道,要怎麼把這錢還上?
一想到這個,李秀英是一個頭兩個大。
看着在梳頭沒有什麼精神的妹妹,李秀英猶豫了一下,“美齡,你身上現在還有多少錢?”
李美齡停下來,回頭看,“就夠回去的路費。大姐,你要用錢嗎?”
只夠她一個人的,這話都堵死了,還要怎麼張口?
李秀英笑道,“沒事,就是問問,你不是說還存下五十塊錢給爸媽嗎?”
說到,李秀英又燃起了希望。
和自己家人伸手要錢不丟臉。
李美齡點點頭,“那錢我都郵回家了,帶在身上我怕丟了。大姐,你是不是有啥事?你要是急用,我去和建平說。”
“不用,我要真用錢我就和他說。”李秀英回絕掉。
李美齡淡淡的噢了一聲,等轉過頭去,眸子裡才閃過一抹得逞,她也要看看現在大姐拒絕了,還要怎麼拉得下臉來去和張建平開口要錢。
姐妹倆個收拾好出來的時候,正好斜對面住着的孫豔紅也從屋裡出來,她穿了件黑色的羊絨大衣,上面是假毛的毛領。
看到了李秀英,她笑着打招呼,“正好我要給你送點東西。”
門鎖上,她也往李秀英這邊走,李秀英聽到就停了下來,孫豔紅把自己手裡的書就遞了過去,“咱們也算是第二次見面了,你要是不嫌棄當做禮物送給你吧。”
是本人民畫報的雜誌。
李秀英骨子裡一直是愛讀書的,現在突然又收到別人送的禮物,還是一本書,極少有情緒表露在面上的她,也激動的慢慢伸手接了過來。
“這裡面有全國各地方的風景照片,每個月都有一期,每一期都是一個地方,這是訪南海縣的畫報。”孫豔紅看出來張連長愛人是喜歡的,心裡也高興。
覺得她這禮物沒有送錯。
李美齡站在一旁,眼睛盯着畫報,閃過一抹嫉妒。
“謝謝你,我很喜歡,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李秀英語句有些混亂,眼睛卻是盯着畫報沒有離開。
孫豔紅笑了,“也是咱們倆有眼緣,我看到你就覺得親切。再說這畫報也是我看過的,你不嫌棄就好。”
現在送書,那是文化人之間纔會做的舉動。
李秀英沒有想到這見過兩次面的人,會送給她書。
甚至別人送書給她這件事,她就從來都沒有去想過。
在她的身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小學畢業,到沒有笑話那種程度,可是也不算是啥念過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