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謹小慎微
不過，就算伊森發現了《太空侵略者》的靈感來源，他也沒有立刻打造的意思。因爲現在才六月中旬，距離《吃豆人》的正式銷售纔過去了一月有餘。雖說在豐厚利潤尚未攫取乾淨時研發新品才能讓公司永葆競爭之力，但踩着時代浪潮發佈新品那纔是問鼎行業之巔的根本法則。
所以，當《第三類接觸》、《星球大戰》皆在製作，距離上映還早着時……
伊森那可就一點都不急了~
在發現自己對拍電影不感興趣後，伊森便沒再打擾斯皮爾伯格，而是和姐姐在洛杉磯逛了起來。
先去了趟聖莫尼卡海灘，在享受美好陽光的同時也見識到了人頭攢動的場景，得虧那邊還有個遊樂園，有摩天輪和過山車這些項目可以玩，不然那就真成特種兵旅遊，打卡即下班了；
還去了華特·迪士尼音樂廳，聽了一場愛樂樂團的演出，執棒大師乃是大名鼎鼎的祖賓·梅塔，那天去的時候正好是柴可夫斯基的專場，從奇幻序曲《羅密歐與朱麗葉》到b小調的《悲槍》都有出演，雖然伊森之前沒有欣賞過這些東西，但錢一花人一靠，那感覺就是不一樣昂？
而爲了聽音樂劇，伊森還臨時買了套正裝。雖然在此過程中他一直在吐槽麻煩，但當他發現，洛杉磯的購物中心西田世紀城附近竟然有《吃豆人》的身影時，他可是真的驚了！
要知道，這裡可是高端品牌的出沒地！
蒂芙尼，古馳，這些品牌都在這裡開有店面！
當這些天天把格調掛在嘴邊的品牌旁出現了《吃豆人》這種代表大衆的娛樂時……
伊森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在某個瞬間，他都不知道這是自己牛嗶，還是這邊的老闆太會玩了！
而當這一情況出現後，本還覺得聽劇麻煩的伊森頓時又開心了起來。
音樂劇很嚴肅？
不要緊！
隨着時間的推移，成爲經典的電子遊戲終會登上演出舞臺的。
在洛杉磯呆了小半個月，兩人便直接棄車買票，於六月底飛往了紐約。
因爲即將到來的七月四日，乃是阿美利加建國兩百週年的紀念日。
雖然洛杉磯也有歡慶隊伍，但紐約的聲勢更加的浩大，除了飄揚在城市上空的精緻煙花外，還有一支由高桅帆船組成的大型國際船隊在這聚集，與港口的人們一同慶祝。
來到這裡後，伊森不僅看到了那用黑色帆布打造而成，歸屬於意呆利的亞美瑞格·韋斯普奇號，還看到了世界上航行了最遠距離的帆船，來自XBY的胡安·塞巴斯蒂安·德·埃爾卡諾號，以及飽經風霜，由漢斯貓建造，最後因爲戰敗賠給毛子的克魯森斯登號等等。
當擁有中世紀航海之風的十六支帆船在湛藍大海上一字排開時，那種景象，可是相當的壯觀；
等配合它們的一百一十三支支援船也隨同現身後，那宛若大軍壓境的黑壓氣勢讓伊森歎爲觀止；
最後，當強勁的激光從帆船頂端射出，在大白天的時候向海岸邊上的人們打出‘1776-1976’的字樣時，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宛若一道驚雷，炸的伊森耳膜刺痛無比。
“Oh！Sxxt！這特碼的也太熱鬧了！”伊森大聲道。
“很正常吧？”伊芙琳大笑迴應，“誰讓這種事情百年難遇呢？”
在說話的同時，她也舉起了新買的寶麗來相機，狂按快門，記錄着伸手可觸的歷史。
由於這支艦隊會從紐約出發，一路航行至波士頓，所以還沒坐過帆船的伊森便想體驗一下。
這一提議也讓從未體驗過的伊芙琳眼睛一亮，蹦躂支持。
雖然這支國際艦隊並不對外售票載客，但這並不能難倒伊森，陸續的打了一些電話後，接着他便從拉爾夫·貝爾教授那邊找到了關係，登上了曾經由漢斯貓製造的，名爲霍斯特·韋塞爾，但因戰爭賠償的緣故，現歸屬於阿美利加海岸警衛隊的鷹號帆船。
因爲有大佬打過招呼嘛，剛一上船，伊森便和個好奇寶寶一般東瞅瞅西看看，將整個帆船翻了個底朝天。而在之後的幾天裡，他還在船員們的指導下學會了爬桅杆和趴桅杆，前者，那是和大船裡的小李子一樣，爬到了桅杆的最頂端正臂歡呼，而後者嘛，那則是在船首斜桅上張開雙臂，擁抱世界。
當鬼哭狼嚎般的大吼出現時，伊芙麗手中的拍立得也發出砰然聲響，等伊森拿到自己的照片後，他頓時就得意的一甩劉海，大笑着說道：“我說的沒錯對吧？我就是帥！在哪裡都是帥！”
因爲這支艦隊是沿着海岸邊走走停停的，所以這就相當於是坐船旅遊了。
白天走一段兒，晚上還能上岸休息，那種感覺別提多好了。
正應如此，本該幾個小時的路程被他們硬是走了四天。
當他們終於抵達波士頓時，那種油然而生的散漫，讓伊森覺得，這特碼的纔是生活啊！
玩夠了，伊森也沒忘記正事兒，買了點禮物，轉道去了納舒厄，拜訪了一下給予幫助的老爺子。
而在和老爺子閒聊時，伊森也聽到了一個消息。
“米羅華內部的運營思路好像出現了一些變化，因爲他們最近的反應很奇怪，據我所知，在紀念日歡慶前後，他們做成了好幾筆交易，而且全都是對外部遊戲公司的大肆收購。”
“Midway Games、埃克西迪、以及Ramtek的視屏遊戲製造部門全都被他們買下了。”
“總共花了差不多有兩千多萬。”
“What？”這個消息讓伊森愣了一下。
但下一秒，他便笑了起來，“噢，看來米羅華已經領悟到了，遊戲領域裡只可能是內容爲王，就算他們做出了世界上最優秀的機器，但沒有良好的內容配以銷售，那依舊賣不出去。”
伊森說的那其實就是無數公司用鮮血淌出來的護航大作理論了。
微軟的XBox爲什麼賣不過索尼的PS？
核心問題那就是獨佔太少。
當索尼能夠拉出一堆IP時，微軟的XBox那不就是一個大號的播放器嗎？
而當下米羅華的狀況和伊森前世的微軟其實差不多。
雖然佔據了世界第一款商用家用遊戲機的名號，但普普通通的遊戲對於民衆來說真的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又或者說，如果不從遊戲入手，那不管他們如何售賣機器，最終都會黯然離場。
而遊戲嘛……
呵呵。
“所以你一點都不緊張？”伊森的反應讓拉爾夫·貝爾笑着發問。
“噢魯道夫，我爲什麼要緊張？”伊森聳了聳肩，說：“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當敵人自發的聯合在一起時，不是他們想通了什麼，而是他們的對手很強。”
說到這兒，伊森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道：“我很強。”
接着，他又雙手一攤，笑着道：“既然我很強，那我爲什麼要緊張？”
“哈哈哈哈~~~~”伊森的話語聽得拉爾夫·貝爾大笑了起來。
他一邊拍手一邊道：“很好，很好……年輕人就是應該充滿自信。”
雖然伊森嘴上不慌，但在回到波士頓的酒店後，他還是撥通了公司的號碼。等他向接電話的尤莉絲·諾布爾詢問之後，他才知道，在自己度假的這些天裡，遊戲圈幾乎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轉變。
先有米羅華以美刀開路，收購了三家遊戲公司，後有雅達利蠢蠢欲動，與一家名叫Kee Games的遊戲製作商接觸，並在華納的操刀下，將其吞併成功。
說實話，米羅華和雅達利的反應其實都處於伊森的預料之中。
畢竟，電路板遊戲和CPU遊戲那可是兩個世代的產物，不是小公司支撐得起的。
在這個時候收購一些公司，那的確是一種趁火打劫的好做法。
但這些傢伙統一步調的行爲卻在他的意料之外。
因爲這些傢伙全都是在阿美利加建國兩百週年慶典前後完成收購的。
當各大媒體都在報道阿美利加各個地區的慶典盛況，無數民衆的目光都被慶典上的節目所吸引時，這兩家所翻起來的聲浪，那就變得極其有限。
就像現在，只有一些利益相關人士纔會因爲關注而知曉。
如果只有一家卡着時間點收購，那伊森還能理解，但兩家同時踢起默契球時……
這種事情怎麼看都很詭異叭？
畢竟，這兩家都是有前科的昂！
所以，伊森決定謹慎爲上，“還有別的消息嗎？”
隨着他的詢問，尤莉絲·諾布爾說道：“有，而且是兩個。”
‘？’伊森眉頭微蹙。
沒等他催促，尤莉絲·諾布爾便又說道：“第一個，是來自查克·派朵公司的消息。”
“他們那邊的總經理曾來公司找過你，因爲你不在，所以他們把消息留了下來，他們說，雅達利和他們進行了接觸，想要採購大約一千到三千枚MOS 6502芯片，米羅華也問過價，尋求一筆十美元以下的合作，如果是其他買家，他們自己就能談，但雅達利和米羅華……”
“在你點頭之前，他們不準備出售。”
這個事實讓伊森在心中暗自點頭。
“另一個呢？”他又問。
“另一個消息則是來自喬布斯先生的。”尤莉絲·諾布爾說：“喬布斯先生表示，雅達利的諾蘭·布什內爾和他進行了接觸，想要從他手上購買十臺APPLE 1。”
聽尤莉絲·諾布爾這麼一說，伊森心裡便有了底。
‘這兩個傢伙怕不是學會低調了？’他在心裡暗自嘀咕。
在他看來，如果雅達利和米羅華真有隱瞞的話，那他們根本就不會來採購MOS 6502。
因爲這樣一來，他就能推算出這些傢伙的行爲。
就比如說，雅達利所要一千到三千枚的CPU，這其實就是一家街機公司正常的需求量。
因爲身爲一家行事正常的街機公司，他們在研發遊戲時根本就不知道遊戲是否會大爆，因此在最初生產的時候，最多隻會備貨一千臺，像當初的《Snake Game》，那就是這樣操作的。
再比如說，米羅華在CPU的採購價上進行談判，那明顯是想朝着CPU家用主機的方向研究的。
因爲家用主機在備貨方面是和街機反着來的，如果無法大批量出貨，那就談不上市場佔有。
當這些可以推算出來的既定事實出現後，所謂掐着慶典時間收購的行爲那就很好理解了，在伊森看來，這完全就是家醜不可外揚的一種體現。
之前米羅華和雅達利囂張慣了，每幹一件事情都恨不得昭告天下，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在連續吃癟後，他們要是再胡言亂語，那損害的，只會是市場對他們的信心。
“好的我知道了。”想到這裡，伊森鬆了一口氣。
同時他也做出了決定，“你和查克·派朵公司那邊溝通一下，告訴他們我已經得到了消息，十分感謝他們的關心，然後，我雖然和米羅華、雅達利有矛盾，但我並不是公司裡的大股東，在賣與不賣的問題上，他們可以自行做決定，只要符合商業準則，我就都能接受。”
“你再打個電話給史蒂夫，讓他們把APPLE 1賣給諾蘭。”
“既然我們正式營業了，那我們就做所有人的生意。”
說到這兒，伊森又頓了頓。
思索兩秒後，他決定還是得讓人盯着這兩家公司。
因爲他總覺得能給自己挖出驚天巨坑的兩個傢伙，肯定還會有能力整出一些其它的幺蛾子。
“最後一件事情，繼續盯着雅達利和米羅華，將他們在此次採購事件上的態度記錄下來。”
“雖然我們命運遊戲很風光，但也只是一家註冊資金剛達百萬的小公司。”
“我會在波士頓停留幾天，如果有意外情況，你可以直接打我現在這個號碼，給酒店留言或者是讓酒店給我接到房間來，如果沒有意外，那就等我聯繫你。”
伊森的命令被尤莉絲·諾布爾忠誠記錄。
當此號令出現後，東西兩邊的人可是神色各異。
雅達利喜不自勝的以五萬美元不到的價格吃下了一千枚MOS 6502和十臺APPLE 1。
接着，諾蘭·布什內爾便親自將它們丟進了雅達利的倉庫裡。
隨着一聲咔噠聲響，這些物品全都歸於黑暗。
而面對米羅華的極端壓價要求，查克·派朵公司直接就搖起了頭。
在他們極力回絕後，米羅華也一（興）臉（高）失（採）望（烈）的離開了。
同時，得到彙報的瘦子也撥通了一個電話。
“噢——是的是的——我們終於得到了他的消息——”
“一週之前，他登上了米國海岸警衛隊的鷹號帆船，一路向北，去到了波士頓，目前他下榻的酒店是……”
“好的好的，我覺得你的計劃可行，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我們的低價採購提議被查克·派朵公司駁回了……”
“Okay，祝你好運……”
電話掛斷後瘦子來到了老者的辦公室，向他彙報了最新情況。
接着，兩人便都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名身着花襯衫，黑長褲踩着黑皮鞋的亞裔中年牽着一名身着白裙的亞裔美婦出現在了波士頓的一家酒店大堂裡，他徑直來到服務檯前，掏出證件想要開房。
在此同時，他也左顧右盼，似是打量酒店裝修，評估酒店等級，但等他瞧見，一名穿着白T恤黑短褲踩着大涼鞋的白人青年與一名頭戴遮陽帽穿着碎花長裙金髮飄飄的白人女孩從酒店電梯口出來後，他頓時就拉下了鼻樑上的蛤蟆鏡，用驚訝的神情打量着眼前二人。
或許是因爲他的行爲太過反常，但又更像是人類總能感受到同類的注視一樣，幾秒之後，白人青年與白人女孩幾乎在同一時間扭過了頭，與之六目相對。
然後嘛……
“噢！瓊斯先生！原來真的是你嗎？”
“哇！我還以爲我看錯了！”
亞裔中年爆發驚呼，快步上前。
走到一半，他又覺得有些不對，扭過身子朝着自己的女伴招了招手。
隨着他的動作，一臉不解的亞裔美婦連忙跟上。
待亞裔中年牽住對方的手後，他這才重新邁步，來到了白人青年的面前。接着便微微鞠躬，十分欣喜的說道：“瓊斯先生，能在這個地方見到你，真的是我山內溥的榮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