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要出門的時候,壓低了聲音於冷置說了一句,“她是個女人!”然後,輕聲將門關上。
於婉看了一眼冷置,倒是沒有想到冷置會在這個時間過來,當然,於婉從來不覺得,她與冷置之間會是冷亞男想的那種感情。或許,僅僅是因爲好奇吧。
於婉慢慢的閉上眼睛,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冷置就那麼緊緊的看着於婉,他不知道場面該如何的驚心動魄,更不知道,如果沒有冷亞男的出現,場面又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但是,他能想象的到,她的堅強。
腦子裡不由的想到於婉曾用刀指着宮清宇,這樣一個看似單薄的女子,卻比男人更有膽色。
“我不介意你用冷太太的特權。”冷置坐在於婉的牀邊,他其實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於婉需要的可能是安慰,可是說不清爲什麼,話到嘴邊,好像自帶的就有火藥味。
於婉掀開眼皮,看了冷置一眼,然後繼續閉上眼睛。
冷置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他要人辦,讓於氏的法人改成於婉。冷置其實並不經常用自己的權利,而現在,他莫名的想要爲於婉做點什麼。
於婉這纔看了一眼冷置,“多謝,剩下的事情,我可以應付!”這是她鮮少沒有火藥味的話,可是,卻莫名的帶着疏離。
冷置煩躁的站了起來,“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於婉不知道冷置要去做什麼,但是關於於父的事情,她不需要別人插手。
她的世界,有她自己,就足夠能活的精彩。
冷置的眼閃了閃,他知道他現在想出去,然後讓傷害於婉的人付出代價,可偏偏,於婉拒絕了,拒絕的這麼幹脆。
冷置重新坐回了於婉的病牀上,給於婉拉了拉被子,“睡吧,明天一早,會是個好天氣。”冷置的聲音似乎有莫名的蠱惑力,讓於婉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冷置的眼睛一直停在於婉的臉上,心裡卻亂的厲害,一直以來,他覺得他們之間根本就只是一個遊戲,而現在,在知道於婉出事後的慌亂,冷置不得不重新審視他與於婉的關係,冷置脣不由的勾了起來,他想,他已經找到答案了。
次日早晨七點,於婉睜開眼睛後,病房裡頭安靜的沒有一個人,於婉伸了個懶腰,就看到牀邊放着一些資料,都是證件,於氏集團正式掛在了於婉的名下。於婉看了一眼病房的門,她是沒有想到,冷置的辦事效率會這麼的高。不過,這明顯的沒走正常的程序,估計十有**從中央打了招呼。
七點十五護士查房,然後給於婉換了紗布,而全程只有於婉一個人,護士走了以後,冷亞男帶着早餐過來,而她的身後跟的是趙若與王綺。
“看看,我弟今一早被我爸打電話給叫回去了,臨走還不忘囑咐我好好的照顧你。”冷亞男頂着黑眼圈,不由的抱怨起來。
於婉看着冷亞男的精神還好,不由的笑了起來,“怎麼是被叫回去的?”冷亞男將飯放在於婉的手上,於婉隨口問了一句。
冷亞男嘟了嘟嘴,“還不是因爲這些合同?我爸是怕落人口實,而且大半夜的驚動了這麼多部門,也不是小事。”冷亞男看着於婉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怕嚇到於婉,趕緊解釋了一句,“你不用擔心,我弟那人我瞭解,不會有什麼風險的,再說了,衝冠一怒爲紅顏,都值得。”
最後一句,冷亞男光榮的讓於婉斜了一眼,不過總是緩和了氣氛。
七點半的時候,於婉吃完早飯,這纔對王琦來了句,“既然事情到到這個份上了,你今天對外宣佈,於氏正式破產,讓各部門配合善後。”
於婉的決定,別說是王綺了,就是冷亞男都接受不了,“想想辦法,也許還有救呢。”雖說於氏集團冷亞男不看在眼裡,可是細究起來,也是這麼大的一個集團呢,說破產就破產,也着實的可惜。
於婉搖了搖頭,“董事那邊,你協助王琦解決!”在處理正事上,於婉一直都說一不二,當然,既然冷置走的時候也說了,自己可以用冷太太的特權,那麼讓趙若跟着去,也能事半功倍。
在處理於氏的事情上,於婉肯定會損失,但是於婉不後悔。她的腦子無比的清楚,客戶那邊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就算她想辦法能讓客戶不取消訂單,可是以後的合作呢?就算是看着她的面子上,也只是勉強的做個面子工程,畢竟,中間有這麼大的隔閡了。
沒有訂單,沒有以後,這樣的公司存在本身就是累贅。
而且,於婉相信,連於母都支持的事情,一定不會讓於茹的下場太慘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們就會謀劃着翻案,與其成天這麼提心吊膽的,那麼倒不如讓這件事,永遠都沒有轉圜的餘地。這樣,挺好。
而且,她相信,於氏倒閉,有人會比她的心,還要滴血。
王綺回去之後,就想政府部門報備,由政府部門審批,再做最後的評估。
十點的時候,於茹一案,正式開庭,因爲於茹自己主動承認,並且一億的下落也全都交了出來,所以,莫少辰作爲被誣陷的人,當庭釋放,而於茹,除了要交上罰款之後,還要判刑三年零一個月。
就在宣判結束後,於氏集團將要破產的消息,公佈於衆。
自此,這一起商業案,就此塵埃落定,已成定局!
聽說,在於茹判刑的時候,於母都沒有哭,可是在知道這個消息的以後,於母直接暈倒了。於婉從來不覺得她是個善心的,這樣的下場,她只覺得,心裡暢快無比!
當然,於氏破產,在民衆的心裡,罪魁禍首就是於茹,就連於氏集團的員工,抱怨的也只有於茹一個人。
下午一點,於婉帶着滿身的傷去參加記着招待會,就於氏破產一事,做正式的公佈。
招待會上,記者提問的犀利,甚至有人拿拿於婉沒有參加於茹的判決一事說事,更有人直接質問於婉,是不是因爲她的出生,而造就的了她的目光,纔會讓於氏這麼快就選擇倒閉。
於婉很認真的聽着,然後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圈一拐的走出了座位,然後對着所有的鞠躬。“很抱歉,我昨天出了車禍,現在從醫院出來,也是爲了給大家一個交代!對於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至少我覺得,作爲於家的人都應該覺得有愧於大衆,有愧於這麼多人的信任!”說完,再次鞠躬。
“至於於氏集團破產,這是董事權衡的結果!不是我,或者誰說了算的,而且,一個企業也不說破產就能破產的,這需要國家的審覈,如果國家審覈接受這樣的結果,那麼至少證明我的判斷是對的!”於婉如果第一句話,是軟的話,那麼後一句話就顯得非常的強硬,至少,將國家推出來,可以堵住所有的人嘴。
“你胡說八道!”人羣中,一個尖細的聲音似乎能將所有的人的聲音壓下,而讓所有人注目。衆人的眼神都看向了聲音的源頭,就看到於母披頭散髮的走了過來,眼睛似乎噴着火光,直接看向於婉。而於母一出來,閃光燈就閃個不停,似乎都不願意錯過,如此精彩的一幕。
於婉就那麼從容的站着,這樣的場面於母回來,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她不覺得能攔的住於母,就算是讓保安攔着不讓進來,她在外面亂喊亂叫的,一樣能引起別的注意,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所有人的審判。
“這一切分明就是你搗的鬼,都是你!”於母得手指着於婉,一步步的向前,在離於婉大概有一步的距離,被保安給攔下了。
於婉擺了擺手,示意保安不必緊張。
“媽,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應該爲自己的說過的話負法律責任,如果媽對姐姐的事情有任何的疑問,都可以選擇上述,而不是在我這裡大喊大叫。”於婉很說的很真誠,甚至眼睛都微微的有些溼潤,“姐姐的結果,我也非常的心痛。”
“你不用假惺惺的做樣子,這不正合你的意,你就是人面獸心的畜生!”於母氣的大罵,她知道這麼做沒有什麼用,只會讓自己變的更狼狽,可是她真的需要發泄,於茹的事情,她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不能說明白,只能這麼做解解嘴癮。
於婉臉微微的沉了下來,眼睛裡似乎也沒有了同情,“媽,如果我真的想落井下石,不用別的,只需要報警,看看我昨天的車禍,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爲!”於婉的聲音並不高,好像是刻意壓低了一樣,偏偏就能讓坐在跟前的那麼一兩個記着聽見,當然,這種事,有那麼一兩個人就足夠了。
於母眼睛瞪的很大,她想反駁,可是卻沒有什麼話來反駁,就只能反反覆覆的罵她畜生。
可是這樣,更能讓人相信,她們之間是有什麼的。而這,正是於婉想要的,她把於氏集團破產的消息安排在於茹判刑之後說,也就是爲了營造這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