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亞男本來沒什麼精神的,一聽於婉要走,緊張的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要是以前冷亞男肯定不會想那麼多,可是現在於婉是孕婦,她可是一點差錯都用不得的。
於婉笑了笑,“這次真的沒危險,不過既然有的人那麼有把握,我當然要去看看真正厲害的人,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們所仰仗的人,於婉基本一想就想出來,位高權重的人,他們能霸上的也只有張家的,也不知道來了一個多麼厲害的人物,能讓宮母他們,張狂到如斯地步。
“我跟你一起去。”冷亞男說着就去拿衣服。
於婉搖了搖頭,“不用,醫院還有這麼人需要照顧,你跟姐夫留在醫院,我帶着趙若過去。”於婉不由分說的將冷亞男給按到椅子上。套上羽絨服就走了出去。
冷亞男雖然沒下去,可是卻從窗戶上一直看着,看着真的是趙若在下面,這纔多少鬆了一口氣。
天已經朦朧的黑了,於婉從商場買了一些東西,裡面基本快關門了,今夜,估計酒店會火以外,別的實體店,估計也都不怎麼樣。
於婉他們越走,鞭炮聲好像越響,在繁華的市中心居民肯定不能燃放鞭炮,可是政府部門放的並不少,等大宮家的時候,都已經快六點了,張家的別墅不大,準確的說是太安靜,想想也是,張家今年剛死了兒子,雖然不用想向死長輩那樣守孝,可是估計心情都不會好。
於婉按了門鈴,是張夫人親自將她迎進去的,張夫人穿着青花瓷的旗袍,頭髮疏頭一絲不苟,一個白玉的簪子,好像是起固定作用的,又好像是非常得體的裝飾品。
張夫人並不經常出席活動,仔細想了想,好像這是於婉第一次張夫人,是一個舉手投足,自帶優雅的大家閨秀。
“您好,張先生在嗎?”於婉將帶來的年貨放下,在張夫人的邀請之下,也才坐到了沙發上,不過很客氣的,也就是剛夠坐而已。
“他在外面還沒有回來。”張夫人笑了笑,讓傭人上了茶,親手爲於婉道上。就看那嫺熟的動作,大約能猜到,這是一個非常會品味生活的人。“如果你有什麼事,方便的話,我可以轉達。”張夫人表現並沒有多麼的熱情,但是也讓人感覺不出冷淡來,總體來說,就兩個字,那就是客氣。
於婉的手碰了下茶杯,雖然沒喝,但也不至於,一點交道都不打的感覺。“如果夫人方便,我希望我可以跟張先生當面說清楚。”當然,於婉這裡的先生,並不是說,指的是男士,而是一種尊稱。
張夫人好像是在思考,表情多少有點凝重,不過隨即又展開了,“自然方便。”擡手讓傭人拿了紙幣過來,很快將地址寫好放在桌子上。
都說見其字如見其人,大約說的非常的有道理,比如說張夫人的字,一看就是那種很秀氣的感覺。
“他在照顧病人,所以希望能安靜。”張夫人忍不住提醒。
於婉笑着道謝,不過心中這個病人的身份非常的好奇,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宮父張科不陪張夫人,竟然去陪什麼病人,當真有意思,而且看張夫人的表情,好像表現的那麼理所應當。
地址上的地方,離張夫人所住的地方並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依舊是小別墅的類型,不過這裡是一個新小區,綠化什麼的都能跟的上,這裡隱隱的比張夫人的小區,都要顯得不錯。
門鈴按響了之後,是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婦女開的門,問了一聲於婉找誰,又進去稟報了。
很快,傭人就說於婉可以進去,但是隻能於婉一個人進去,就是說,趙若跟保鏢都得在外面等着。於婉眼微微的眯了眯,這很明顯就不是宮父張科會下的命令,但是很明顯對方是知道自己的,而張夫人給的地址肯定沒有錯。
門打開後,肯定由不得她了,於婉進了門之後,趙若也跟了進去,“麻煩你再去問一下,我們可不可以一起進去。”人都進來了,於婉才又表現的客氣的問了一句。
“出去,都說了不行了,馬上出去!”傭人聽起來不是本地人,說話聽着並沒有的多麼的清楚。
這也正好給了於婉理由了,“好,那我們就進去了。”於婉假裝聽不懂,就朝屋子走了進去。
傭人還在叨叨,不過一靠近屋子,馬上閉嘴了,
門是自動打開了,是那種帶感應的感覺,進去之後,屋子裡面只坐了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紅色睡衣的女人,睡衣很長,無論是做工還是樣式,都看上去是非常保守的感覺,可是在女人的身上,硬是穿出一副妖嬈的感覺。
女人的臉看上去有點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臉上那麼多傷疤,尤其左眼角,好像是被菸頭燙的,上下眼皮都粘在一起了,有些睜不開。
就這麼一張看上去醜陋的臉,可是好像又帶着天生的一種,能稱之爲嫵媚的東西。
“他在睡覺,一會兒就下來了。”女人的聲音很好聽,這樣的聲音再配上女人的這張臉,於婉都不敢去猜,這個女人的實際年齡。
於婉雖然知道她的表現不太禮貌,但是還是忍不住盯着女人,只是越想想起來,越一點頭緒都沒有。
傭人這個時候端上了餃子過來,女人算是比較熱情的招呼,讓傭人添了兩雙碗筷,“還沒有吃飯吧,既然趕上了,那就一起吃點。”說完,拿着公筷先給於婉夾了三個餃子。
這個時候,正好傭人開始上菜了,第一個,就是螃蟹。
第二個是甲魚!
於婉的眼神似乎也些深邃,拿起筷子將餃子給夾開,這還真是不一樣的餃子,至少於婉沒見過,餃子裡面包的東西,全都是可以活血的!
而孕婦最忌諱的就是活血的東西!
“好像您知道我會過來。”於婉笑着放下筷子,她本來也沒有打算是吃這裡的飯菜,只要他們不嫌棄,吃這種特別的餃子,於自己而言,又有什麼損失呢?
女人笑了笑,“就好像你知道問題在這個地方一樣,我知道你來,似乎也好理解了。”女人算是直蹦主題,一點都沒說要表現的多麼隱晦。
於婉的身子往後靠了靠,而趙若卻一臉防備的看着女人,整個人處在緊繃的狀態中了,就怕女人做什麼傷害於婉的事情來。
“我們好像並不熟悉!”於婉在審視這個女人,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對於這個對手,於婉可是一點都不瞭解。
女人笑了,這個笑容,大約能用風情萬種來形容,“不,你錯了,我跟你非常的熟悉,於婉!”最後兩個字,好像是她故意強調的一樣。
女人的話,讓於婉更摸不清頭腦了,思來想去,腦子裡於搜索不到女人的任何信息,這樣的結果,多少讓於婉還是有些不安的。
女人搖晃的水杯,脣間始終掛着笑容,透過水杯,好像那些猙獰的傷痕也變的要淡很多,慢慢的,那一張臉好像能在於婉的眼中還原。
“是你!”於婉瞳孔猛的收縮,怎麼會是她,又這麼可能會是她!
女人點了點頭,“是我!”然後身子微微的往前傾,“不過你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聰明,明知道有問題,你怎麼還敢來?”
女人這麼提醒,於婉不由得看向了樓上,難道說。似乎像是回答於婉一樣,女人點了點頭,“不錯,只是一片安眠藥,就可以讓他,醒來後只能說一句晚了。”
於婉慢慢的站了起來,而女人的身子卻始終沒有動,“於婉,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私生女,到現在,幾乎可以的到可以呼風喚雨的女強人,你說,你能,我爲什麼不能?”女人杯子裡面放着的是白開水,可是喝的感覺,給人一種在品味濃酒一般,純的需要人靜心才能品嚐出來。
“一個強盜,一個只知道掠奪的強盜,再怎麼得意,也會被人折斷翅膀,打斷腿!”於婉的眼睛都紅了,這個女人她真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個女人,三十年的刑期,怎麼這麼快結束了,當初莫父怎麼沒讓她變成無期的。
或者說,那個時候,莫父下意識的捨不得。
不錯,這個女人,就是莫少辰的親生母親,那個在監獄裡待了三十年,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也是宮母的姐姐,張嬌!
於婉的腦子飛速的轉着,宮父張科並不喜歡宮母,甚至可以用厭惡來形容,可是宮母去可能成功爬了張科的牀,而張嬌出獄以後,投奔的就是張科,張科給她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若是推斷的沒有錯的話,張科心裡的那個人就是張嬌,又或者,兩人是所謂的青梅竹馬。
不過,不知道中間有什麼,能讓張科這麼多年,都沒有去看張嬌一眼。
張嬌坐的安穩,冷冷的看着於婉有些失控的表情,“看你如此激動,我會有一種你是那個賤人的女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