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面,於婉抱着小冷堯一直在裡面守着,小冷堯自己也難受啊,想吃奶一直哼哼個不停,可於婉又不敢離開,就不說別的,萬一有急事醫生讓家屬簽字怎麼辦。
冷置那邊已經讓人聯繫了,可是離得遠,回來也要有一段時間的,冷父跟冷母倒是離的近,可是大半夜的也不敢聯繫兩位老人家,只能這麼硬撐着,也就到是後來月嫂給送來了奶粉,小冷堯還稍微好點,不過有自己的媽媽在跟前,她就一個勁的往於婉的懷裡鑽。
齊默找到他們的時候,於婉抱在孩子就在那轉圈,齊默趕緊跑了過來,明明已經找到了,但是還是很激動,基本上那是百米衝刺的速度,就直接衝過來了。
“怎麼樣了?”齊默這段路那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明知道他是罪魁禍首,是以無論於婉會怎麼對他冷言冷語,他都願意接受。
於婉看了一下手術室的燈,一咬牙,“你在這站着,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她在裡面搶救!”丟下這麼一句話,於婉直接去了旁邊的屋子。
冷堯也困了,也就吃了來分鐘的奶就睡了,於婉抱着出來了,不過醫院裡面的條件肯定不會很好,再說抱着睡覺也難受,於婉就讓傭人把冷堯抱回去睡覺了,同時,保鏢肯定也要跟着的。
現在,樓道里除了剩下的保鏢,就只有是齊默跟於婉了,門突然開了,果然是要家屬簽字的,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至於大人,因爲要注射麻藥,所以家屬簽字。
雖然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是於婉的心裡還是難受的厲害,“醫生,如果孩子現在保不住了,以後還會有機會嗎?”
冷亞男的情況,一上手術檯一檢查,人家醫生就知道了,所以,人家回了一句,“凡事都會有奇蹟。”雖然這個人不是主治醫生,但情況肯定了解,這麼回答也就是沒戲了。
於婉揉着眼睛,明知道現在情緒不能太激動,可還是忍不住落淚,她就不知道了,冷亞男出生這麼好,從來沒住過什麼壞事,可怎麼感情路上就這麼不順利呢,從而人生遭受這麼大的挫折,或許沒有孩子的人會很多,可是於婉沒有辦法想象,一個從來沒有過丁克思想的女人,這樣的打擊會是有多麼的大。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該死!”齊默也很自責,曾經說好的一生一世,到底是爲了他放棄的,而現在他竟然親手殺了這個女人唯一的孩子。
“你是該死!”於婉猛的擡起頭來,她好恨,可是卻不知道該恨誰,所以,但凡是涉及到的都想對他發火,於婉的眼睛都感覺能清晰的看到火焰跳動的感覺,“你母親不是怕你的事業毀了嗎,我告訴你,我一定傾我所能,讓你們一無所有!”
曾經,於婉也費盡心機的想讓齊默好,甚至市評的優秀企業家的稱號也是於婉幫他得到的,而現在,心裡或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感激,只有那種憤怒,那種無論怎麼發泄也出不來的憤怒。
對於於婉的話,齊默除了沉默就再沒有別的表情了,錯終究是鑄成了,如果說能用他擁有的一切來換回冷亞男的平安,他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終究事情不是這樣的。
“小婉,當時都怪我沒有堅持,現在我纔想明白,亞男執意離婚是因爲對我的愛,一直以來,我以爲我愛的更深,可後來慢慢的想明白了,我比不上她。”齊默長嘆一口氣,或許越是想明白了,那種思念越濃,越是覺得虧欠,就越跟現在的妻子處理不好關係,以至於大打出手。
於婉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很冷靜的看着齊默,“是,這輩子都是你欠亞男的!”然後於婉才簡單的將冷亞男跟傑克的糾纏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齊默只是重重的往臉上打了兩巴掌,當初其實他也帶着賭氣的成分,怎麼就辦手續的時候非要帶着個女人,也怪不得於婉之後那麼反常,打了幾巴掌不解氣,齊默又一下下的往自己的臉上打。
越打那種自責的心理越濃,手就是更停不下來了,就連嘴角都出血了,他還是不停下手來,於婉也沒阻止,而是將頭扭在一邊,這段感情,終究是造化弄人。
齊默也是沒有想到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齊母跟齊默賭氣,可是這天下哪有記仇的父母,心裡還是很擔心,打了個車就過來了,問了護士就找上來了,一進來就看見齊默自虐的情形,齊母根本就不記得兩人之間的不愉快,趕緊跑了過來,“你這是幹什麼,爲了一個冷亞男往媽的心口捅刀子!”齊母抓着齊默的手,可是她怎麼會是齊默的對手,也就勉強抓住一隻手,另一隻手,齊默打的更用力了。
“你這是要要媽的命啊!”無論多麼厲害的齊母現在她表現的只是一個普通母親會表現出來的情緒,眼淚一滴連着一滴的就是往下落,“冷亞男的孩子掉了還可以再有,可是你卻是媽的唯一啊。”
如果只有他倆的話,這種話聽起來沒有什麼特別要注意的,可偏偏在於婉的是跟前,心裡剛壓下來的憤怒又上來了,什麼叫冷亞男可以再生,別說冷亞男沒辦法生了,就算有辦法,一條命在她的嘴裡面怎麼就那麼的輕賤!
於婉那種彪悍的基因又上來了,上去一把抓着齊母的頭髮,就給撩地上了,齊母到底也是有些年紀的人了,這麼一下子差點背過氣去,好半響才慢慢的緩和過來了。
即便這樣,齊默也沒說用不滿的語調對於婉說話,而是在一邊低着頭扶着齊母就是了。“滾,馬上都給我,我告訴你們,我不高興,你們誰他媽的也別想高興,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們,頂多是跟以前的於家一樣,家破人亡!”
北京這邊也許有人對於婉的底細不是很瞭解,可青市的人大約都是知道的,於家兩老現在行乞街頭,還不是拜這個女兒所賜。
“幸虧,這個天不是你說了算的!”齊母捂着個頭,那基本上是躺在齊默的身上的。
“說不說了算,試試才知道!”恰巧這個時候冷置過來,直接就甩了這麼一句,當然,火藥的味道十足!
齊母轉過身去,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就看着冷置直接拽着齊默的領子,對着齊默一拳頭就打下去了。冷置的眼睛也紅紅的,冷亞男現在的局面,他們都有責任。
齊默本就不是冷置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的齊默也沒有心思還手,一拳頭下去,整張臉都是腫了起來,齊母想站起來,可是這才發現腰扭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站起來。
“滾,滾,都給我滾!”冷置的手指着外面,齊母還在艱難的爬行中,就被人拽起來,直接往外面拉,齊默也是這個狀態,冷置的是下手挺狠的,他的眼睛好像還冒着金光,可是繞死如此,出去的時候還是說了三個字,“對不起。”真心實意的,即便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於婉看着冷置,很想問冷置去哪了,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麼有意思,找個地方坐下來,等着裡面的消息出來。
冷置往於婉的跟前捱了挨,嘆了一口氣,手放在於婉的手背上,“對不起。”
突然間來的這三個字,好像是有點莫名之妙的,可是仔細想想,又好像在清理之中。於婉忍不住將頭靠在冷置的肩膀上,眼睛是直直的看向前面的。
現在,除了安靜的祈福,好像沒有什麼的能做的了。
等趙若得到消息過來的時候,冷亞男都從手術室裡面出來了,人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可是以後肯定再也別想要孩子了,整個體質都全部被破壞了。
現在,比一開始知道不能生孩子還要讓人難過,至少沒有現在,留給人太多的遺憾。如果,有太多的如果,明明能避免的,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
於婉跟冷置回去,也都快十二點了,躺在牀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睡意,只是將手緊緊的抓在一起,幸好,他們還在。
要是以前於婉睡晚了,一般第二天早晨肯定要補覺的,可是今天一大早就醒來了,不知道爲什麼,還一點都不困。早晨收拾了一下,於婉準備給冷亞男送點飯菜,聽說昨天晚上冷亞男就通氣了,這家常的飯菜也就能吃了。
這邊剛準備好,就有人給於婉信來了了,就是張科那邊已經正式立案,起訴離婚。明明於婉那之前還很希望這樣的結果,可是現在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些麻木的點了點頭。
可生活還要繼續,他們身上的還有很多擔子,這些就要求他們,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能頹廢,於婉揉了揉臉,哪怕是表現的面無表情,也好過將那種哀傷的情緒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要好的多。“去通知先生,他知道該怎麼做,有什麼事情,再過來跟我說。”於婉利索的吩咐,結束之後,馬上帶着傭人去看冷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