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有種想死的衝動,特比是寒毒在他體內發作,他渾身抽搐戰慄,還口吐白沫,活像是快要中毒身亡。恨不得在冰水裡泡幾天幾夜。可是看守他的人很冷漠,不管他如何呼救,始終沒人理睬他。
不過就是一個晚上的光景,就已經被折磨得形銷骨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所以當魁龍把秦淵帶到的時候,他一身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臉色蒼白,臉上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一看就知道是捱揍過的。
秦淵看到穆長風立即淚眼汪汪,恨不得撲進他懷裡好好哭訴,可他畢竟是個二十五歲的大男人,只能紅了眼眶,委屈地看向父親。
“爸,救我!”
穆長風最寶貝的就是秦如母子,所做的一切的出發點也是爲了他們,拼了命也要保護心愛的人。當他看到自己兒子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頓時怒火中燒,既心疼兒子受到的苦楚,更加對穆流雲恨之入骨。
“淵兒別怕,爸爸這就是來救你了。”
穆流雲冷笑,“有本事就把他從這裡帶出去。”
“你別以爲我不敢。”穆長風今天帶來的人也不少,早就在醫院造成了轟動,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要尋找逃犯。
“那你就試試!”穆流雲知道魁龍的本事,單憑穆長風那些手下,怎麼可能是魁龍的對手?魁龍一個鞭子甩出去就能打倒一大片。
穆長風沉思了片刻,突然陰笑,“你說,要是媒體知道穆氏集團的總裁出了車禍入院,雙腿殘疾,穆氏的股東會不會有想法?員工會不會騷亂?股票會不會下跌?”
穆流雲怎麼會沒考慮過這種因素?所以纔會相反設法讓薛少揚幫忙壓下來。
“那又如何?我還沒死呢。”
別說他只是受傷,就算是雙腿殘疾,只要腦子沒問題沒失憶,一切都不是問題。他絕對有能力掌控全局,而不是成爲一個廢物!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誰能保證萬無一失?”
穆長風正在思考對策,“別以爲你的影響力很大,只要警方已經確認是你的貨物有問題,到時候恐怕會掀起不小的風浪。”
穆流雲扯了扯嘴角,“當真可笑!我穆流雲還會害怕你的威脅?”
“我只說一句,你放人還是不放?”
“不放又如何?”穆流雲不擔心他的威脅。
“那麼就對不起了。我最討厭的是別人威脅我。”穆長風眼睛一眯,不知道有什麼惡毒的詭計竄過腦袋。
穆流雲卻慢吞吞的,看着站在牀前一臉不屑的穆長風,他的心情卻異常的好。
狂妄囂張,那是霍宇辰給他的評價。
只不過在簡優面前,卻換上了最真實的一面。溫柔多情,體貼呵護,當然只會留給最心愛的女人。
“火蛇,把秦淵的手指給我剁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好像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火蛇卻陰險地笑了。
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瑞士軍刀,“我記得上次項嵐對付大嫂的時候就用的瑞士軍刀,我想試試這刀子的威力,據說很驚人。一刀子下去,估計骨頭肯定斷了,只不過還連着筋。”
火蛇對於這種場面最會醞釀氣氛,就算沒有真正下手,對方也會嚇得屁股尿流。
秦淵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他纔不要被斷手,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已經不能人道了,如果身體還有點小缺陷,他還不如一頭撞死,何必還要繼續苟活?
“穆流雲,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當真讓他傷害我?我可是你的親弟弟!”秦淵什麼都不怕,就怕死,而且怕得要命。
他這句話一說完,好多人都變了臉色。
魁龍和火蛇是拼命忍着笑,憋紅了臉,嘴角抽了抽,樣子很是滑稽,這個說法真太逗了。
而穆長風,則是氣得臉紅脖子粗,“混賬東西,你在說什麼渾話?他不是你哥哥,你是家裡的獨生子,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秦淵瑟瑟發抖,看着自己的父親,卻不知該說什麼。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動手?”穆流雲沒什麼耐心,秦淵必須要受點罪過才能讓他長長記性,讓他記得以後千萬不要惹他,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火蛇打開了瑞士軍刀,冰冷的刀貼在他的手上,“我先從哪個手指開始好呢?不然就中指吧。這個手指用的挺少的,少了也還對稱。”
對稱個毛線,這個火蛇實在是太變態。
秦淵在心裡咒罵,卻不敢出聲,嚇得他只能求助,“爸,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少一根手指頭。”
穆長風氣得吐血,目眥欲裂,“穆流雲,你敢!”
“我什麼優點都沒有,就是膽子特別肥。”似乎是爲了刺激他,穆流雲還故意這麼說道,“不過就是一根手指頭,剁了便剁了,又不會影響以後的生活。”
火蛇卻說道,“是有影響。”
“什麼影響?”魁龍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就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怪異的論調。
“就是那個啥啊,你不知道嗎?”一副看蠢貨的眼神。
“哪個啥?能說清楚嗎?”虛心求教。
火蛇翻了個白眼,“就是在很難受的情況下,又找不到女人的時候,只好動手自己來,如果少了一根手指頭,不方便,感覺肯定不一樣。”
“噗!”魁龍吐血,“你這是什麼理論?人家纔沒有那麼邪惡好嗎?好惡趣味。”
“你是沒有,不過他有啊。”火蛇敲敲腦袋,“啊,對了,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某個人似乎是不行了哦,這麼說來,這個手指要不要也沒有什麼影響。”
魁龍目瞪口呆,這也行?太惡搞了吧?他豎起大拇指,火蛇的確夠陰損的。
穆流雲揚眉,眼底閃過讚賞的光芒,火蛇永遠都不會讓他失望。
被指名道姓的秦淵則是憋紅了臉,這算什麼?小丑嗎?把他當猴耍?
“爸,你看到了吧?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裡,你還不快點把他們給滅了,然後救我出去?穆流雲無法無天,我恨死他了,讓他去死!”
尖銳的刀鋒指向他的喉嚨,火蛇嘖嘖兩聲,“我忘了告訴你,本人別的本事沒有,用刀卻是如有神。能夠準確無誤地切斷你的大動脈,再均勻地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來,北京片皮鴨聽說過吧?做成片皮人肉好不好?”
“火蛇,你別胡來。”秦淵被嚇尿了。
“不會胡來,我只會很正經地來。剛纔你罵我們家老大是吧?很有種,繼續啊。”
秦淵怎麼還敢?他知道火蛇的,當初項嵐兄妹就是被他們幾個整的很慘,惹來一身騷。
穆長風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兒子出事?
“等等,你先放了淵兒,我答應你!”他心疼死了,寶貝兒子竟然被人嚇成這樣,不僅丟臉,更是助長了他體內仇恨的火焰。
穆流雲低沉的聲音笑了笑,“早這麼不就好了?浪費大家的時間。”
秦淵看着刀子離開了自己的臉頰,感覺到危險解除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爸爸,他們在我的體內注射了毒品,昨晚我發作,渾身都痛,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他知道穆流雲留着他肯定是要威脅自己的父親,更是要趁機加深他們之間的仇恨。
穆長風險些氣暈,“穆流雲,你好歹毒的心。”
老天,他的寶貝兒子竟然被迫吸毒,這是他千交代萬交代都不能碰的東西,可是卻趁着他不在,算計着他的兒子,簡直豈有此理。
“歹毒?你兒子想要傷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不過是自食惡果而已。如何,你考慮清楚了嗎?”
不過就是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可是穆流雲的氣勢卻要比穆長風的厲害威嚴許多。
“穆流雲,你別太狂妄!”他的寶貝兒子在穆流雲手上,他只能妥協。
“那是我的特色。”
“好,我同意讓一步。”
穆流雲微微眯起眼睛,“魁龍,把秦淵帶下去。”
穆長風立即站到兒子旁邊,“我已經讓步了你還想怎樣?還不快放人!”
魁龍擋在了他面前不讓他靠近秦淵,“穆長風,請注意你的語氣。你的人已經被控制住了,如果不想死,就乖乖地合作!”
穆流雲輕輕撥弄着修長潤澤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經意地說道,“我有答應過你放人嗎?沒有一點誠意,如何跟我談條件?等你明天把消息放出去之後再說吧。”
“你想反悔?出爾反爾!”
“非也,我只不過是保障我的權力罷了,至於做不做,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只不過你兒子……”
他呵呵笑了兩聲,臉色看上去極其的溫和,卻讓秦淵毛骨悚然。
穆長風氣得心肝疼,怒火中燒,恨不得把穆流雲給活活掐死。
“魁龍,送客!”他語氣清冷,就連表情都是寒冷無比。
若說變臉的功夫,穆流雲絕對是一流的。上一秒還能跟你侃侃而談,下一刻就會化身爲嗜血兇殘的猛獸反咬你一口,還讓你措手不及,根本無從抵抗。
“爸,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我還不想死。”
秦淵被拖走的時候,撕心裂肺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