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現在成了皖北軍的大本營,本來韓爭是準備把大本營集往南一動的,至少要實實在在的控制住整個皖北地區才行。.
不過,最後終究放棄了這個想法,尤其是徐州的工業基礎讓韓爭不敢輕易的遠離這個地方,而往北邊正是北洋軍的地盤!
南邊雖然是剛剛收復過來,但是對於南方的那些軍隊,韓爭反而是放心些,畢竟中國這時代最強大的陸軍,當之無愧的還是北洋這個龐然大物,即是韓爭這時候的依靠,也是韓爭不得不實施防範的焦點,一不小心,自己就會被生吞下去!
幸好這幾年發展下來,手上有着兩萬多正規陸軍作爲依靠,又有一萬多預備部隊作爲補充,卻也是死死的定在了徐州這個地方,也隱隱的壓制着周邊的幾處地方,只要局勢稍有變動,無論是北上還是南下,都有足夠的橋頭堡作爲依託。
就是現在,周圍幾地的大小軍閥,也隱隱有些看韓爭顏色行事的意味了。
“事辦的怎麼樣了?”這曰韓爭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巡閱使自己的辦公處,周明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想起自己交代的事,開口問道。
“我們已經聯繫到了那邊的人,對於我們的合作要求,對方還是很有些興趣的,如果初步談好的話,就可以派人親自到那邊談判,只是手下實在是有些不懂,咱們......”周明隨着韓爭走進辦公室,把門關上之後,這才輕聲的迴應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咱們現在看起來強大,實則處處受敵,一旦出現大的變動,弄不好就會腹背受敵,到那時候可就麻煩了,咱們終究底蘊太薄,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行。”韓爭揮了揮手,讓對方坐下,這纔有些疲憊的躺在下的椅子上輕輕的揉了揉腦袋。
這個動作讓周明心中有些難過,外面的人只看到巡閱使的風光,和這兩年地盤的擴張和發展,但是誰又想到自己的這位年輕的巡閱使大人每次都會工作到深夜,可以說,皖北這些年的發展,皖北軍這些年的成長几乎都有對方的影子,皖北軍少了誰都行,就是不能少了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巡閱使大人!
韓爭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對方的話,這才睜開眼睛,卻是看到對方愣愣的看着自己,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上,以爲是沒有洗乾淨的原因:“怎麼,我臉上有花不成?”
周明聽到這話,趕緊尷尬的笑笑,最終也沒有勸說司令多多休息,他知道就是自己勸說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要把自己本職工作做到最好罷了。
“那咱們怎麼不和北邊的合作?怎麼說咱們明面上也算是那邊的人。”周明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以爲我不想?要是在徐州之前的話,咱們這樣想肯定沒有錯的,可是你是幹報工作的,就應該知道,因爲陸建章的事和現在霸佔徐州的事,咱們在北邊也是不受待見的,雖說上標着北洋的印記,但是咱們自己人誰又把自己當成北洋人了?就是北邊想必想在對咱們也是多加忌諱的。當然,要是咱們主動放棄徐州,並且聽候咱們袁大總統的指示,說不定到時還能夠回到北洋的懷抱。”
韓爭想着趕走陸建章這件事的後果,雖然表面上自己受到了北方猜忌,但是這有何嘗不是自己有意爲之?!
“這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拿下的地盤,憑什麼就要讓出去!”周明聽到這話,可不幹了,直接開口說道。
“那不就是了,咱們只好尋求另外的合作伙伴了,孤一人戰鬥,還真不是多麼愉快安穩的事。”韓爭道。
“這......”周明一時之間有些無語,自從自己從暗處走向明面,徐州事件之後,被司令安排爲民處的處長,韓爭自己也把這個擔子交給了他,想着這段時間北邊傳回來的消息,也知道韓爭說的不錯,但是選擇南方實在是不讓人安心,而且自己司令可是和南方有不小的仇恨,整個皖北地區,幾乎就是自己的司令在南北開戰的時機,硬生生的從南方嘴裡搶出來的,而且後來更是佔領了皖北全境。
“司令,雖說南方現在看起來在北方政斧之中佔據上風,但是畢竟沒有實力後盾,那些所謂的權利,想來也是空口白話,咱們和他們合作,能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大了,你不要忘記了,咱們在這裡可是站在了南方的家門口,南方能不擔心?而且你都知道南方的實力不足,他們自己更是知道,這些可都是咱們的砝碼,一旦暗中和南方談成和平條件,咱們可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安穩的發展。”
......
這天下午,韓爭和民處的處長周明談論到好久才結束,到了傍晚的時候,周明一人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民處的辦公室,誰都不知道兩人到底談了些什麼東西。
只是在兩天以後,在南邊剛剛安慰好那羣海軍之後的鄭榮卻是收到了一份電報,然後連夜在皖北第一軍隊護送下渡過長江,到達南京這個南方大本營才下了船,踏上了南京的行程。
一九一四年三月下旬,長江南岸已經漸漸的有了些綠意,一些早生的花兒也重新開放在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上。
雖然一路之上,韓爭交代的任務有些急迫,而皖北大規模的河運正等待着談判的結果,但是過了長江,鄭榮反而端起了架子,只是派人暗中和南方的人聯繫過之後,就穩穩的住進了一家旅店,至於後跟着的那些尾巴,更是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是在南京的各個街道上不時的進進出出,逛了一遍又一遍,彷彿是鄉巴佬頭次進城,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似的。
然而,他不急,自然有人着急。
在第三天的下午,剛剛要出門的鄭榮就接到南邊的回話,說是這就要安排人把鄭榮送到這裡的主人那裡,商量大事。
周明倒也沒有含糊,爽快的應了下來,這才帶着保護自己,同時也對南京頗爲熟悉的曹德彪一行人緩緩的行進了已經過氣的南京政斧大樓內部的會議室。
顯然對於這次會面,南方還是比較重視的,畢竟能夠得到一個實力派的聯盟者加入,不管這份聯盟關係穩固不穩固,總歸也可以讓南京這個地方鬆了一口氣,就是和北方發生武裝衝突,對方不加入自己這邊,只要堵在南北雙方的交界處,就足以給雙方留下軍事緩衝的餘地。
他們可不想和北方的那羣兵痞子直接衝突,現在有了對方的加入,無疑是雙方一拍即合,很有默契的暗中連略起來。
這次暗中連略,鄭榮是以一個商人的份掩護過來的,李逸如甚至利用自己的關係,給他製造了一張份憑證,而且絕對是真的!
軍需處長客串談判員,雖說有些跨專業,但鄭榮卻是沒有什麼壓力,自己後有兩萬人撐腰,再加上邊的這位滿臉猙獰,長有一臉刀疤的軍官保護着,足夠給他充足的勇氣,想着韓爭電報中交代的事,這才擡腳走進了兩年前的總統辦公室,這個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今天的保密工作看來做的很好,整個大樓內都沒有什麼其他的人,衛兵更是荷槍實彈的守着會議室周圍。
當鄭榮擡腳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入目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站了起來,矜持的笑了笑,這次向自己走來。
“想必這位就是鄭處長吧?真是聞名久矣,果然是皖北軍中出來的俊傑。”對面之人,開口三分笑,動作極爲得體的邀請鄭榮入座,然後接着才自我介紹道:“鄙人叫司徒國,你叫我司徒就行。”
鄭榮心中暗自思量一番,這纔想起來眼前之人就是孫中山以前從美國帶來的一個歸國華僑,對於這些消息,在來之前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雖然孫中山現在已經在上海,時不時的還會往國外走走,但是眼前的這位倒是自請留了下來。
皖北軍現在已經發展起來,裡面也有一些從國外歸國的留學生或者是一些歸國華僑,倒是對他們這些人鄭榮瞭解的也不算是太少,而且對於這些國的年輕人,自己還是很欽佩的,尤其是知道在中國革命最困難的時候,就是這些人撐起了革命的脊樑。
“原來是司徒先生,司徒先生也是年少有爲吶,不知道這幾年在國內過的可還如意?”鄭榮張口說道。
司徒心中苦笑一聲,自己本來是想回國效力,誰知道國內卻是如此局面,自己的從軍夢想更是沒有實現,雖說現在受到南方的重視,但卻僅僅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比較有才華的秘書罷了,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負責接待的工作。
不過這次談判,在南方知道皖北派來的人僅僅是軍需處長之後,就直接安排了他過來接觸一番,然後雙方纔好談判。
司徒國也想看看在南方眼中的殲賊,北方眼中的逆子,而當地人眼中的正義之師是怎麼樣的,也就接下了這個活。
這時候聽到對方問自己這話,心中想到自己回國後的遭遇心中難免有些黯然,也就只能勉強笑了一笑,避開了這個話題。
這次會談之後,沒人知道里面到底涉及到了什麼東西,而皖北軍和南方各省,開始進入了一個默契發展的階段。
在這個大亂之事,只要有利益,有實力,纔會能夠更好的發展,而韓爭就是認清了這一點,然後先期不斷的發展,到手裡有談判的籌碼之後,就開始尋求另外一種獲得利益的方式。
盤踞徐州的韓爭,這曰看着頭頂這片開始出現微微光明的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氣,輕笑了一聲,若是黑幕能夠過去,自己願意揭開黑幕的一角......
(這本書似乎到這裡就要高一階段了,本來是往下寫的,而且大綱什麼的都有,但是有些東西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根本不能寫下去了,近代史小說,就這樣,前幾年還好些,現在越來越嚴格了,許多都不能觸碰,這樣以來,難免有許多坑都沒有填好,在這裡向大家致歉,這本勉強完本過後,今後不會再寫近代史小說,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