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譙城地區的曹德彪,最近兩天很是苦惱,每天聽着南邊傳來的喊殺聲和槍炮聲,渾身的熱血沒地方發泄。
所以,曹德彪自從帶着手下士兵到達譙東鎮潛伏下來之後,一直就沒有什麼好心情。
不過曹德彪雖然心中癢癢的難受,但是想到司令的安排,卻是卻是而不敢亂動,害怕自己一時衝動,到時候誤了司令的大事,尤其是距離約定時間越來越近的時候,這心中的激動就沒有一刻停過。
曹德彪心情不好,這樣倒是苦了曹德彪手下的一千多名士兵們,鬱悶之情沒處發泄的曹德彪,這時候自然是拿這些士兵們開刀,雖然不能要求潛伏,但是並沒有要求不能訓練,所以,曹德彪幾乎每天都是帶着手下不停的操練,從早到晚未曾有半天的間斷,以此來消耗過剩的精力。
這天晚上,又是和平時一樣,曹德彪直到晚上六點半的時候,才讓手下們停下訓練,然後吃完飯休息,耳中聽着亳州城傳來的槍炮聲,只能哀聲嘆氣的回到房間,把頭蒙起來,來個耳不聽,心中靜。
但是這種方法顯然是不行,只見曹德彪還沒有在牀上躺個幾分鐘,就再次站起來,不停的在房間裡走動着,幸好跟着韓爭這麼長時間以來,已經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性子,要不然的話,估計就是到了十點估計還不能睡下。
“報告!”就在曹德彪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報告。
“進來吧。”曹德彪有聲無力翻轉了一個身子,然後做起來回答了一句。
室內的煤油燈點亮着,因此,當曹德彪看到那衛兵身後跟着一個渾身塵土的傳令兵時,頓時一愣,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戰局有變,計劃沒有辦法實施?!
曹德彪耐下性子,趕緊坐起,然後回到旁邊的桌子旁:“出什麼事情了?”
那衛兵臉上在這時候散發出激動的光芒,欲言又止的看了曹德彪一眼,曹德彪不由心中一動,難道是······
不過,曹德彪已經沒有心情摸着自己臉上的那個傷疤,來思考着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就看向了旁邊的那位傳令兵。
傳令兵向曹德彪敬了一個禮之後,接着展開一份文件,就把手中的命令唸了出來。
待到對方唸完,一臉興奮的曹德彪猛然坐了起來,然後直接抓過命令,放在燈下仔細的看着,待到看見韓爭的命令簽字以及印章,心中越發的激動和興奮起來。
仔細的看着命令,曹德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生動,直到看完,曹德彪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理會傳令兵,急匆匆的走出營房,對着身邊衛兵說道:“趕緊把各營軍官喊起來,士兵們穿戴整齊,就說咱們有活幹了!”
今夜,經過白天慘敗的匪兵大營,這時候格外的混亂,大營各處,時不時會有傷員的哀嚎聲,以及找不到親人的匪兵痛苦的哭泣聲。
匪兵一路行來,軍中根本沒有充足的傷藥和醫生,對於那些受傷的匪兵,大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是匪兵自己找些清水,對着傷口清洗一番,然後隨意找塊破布包着,至於將來的命運,那就各安天命了。
甚至有的傷員,連清水洗都沒有洗,只是抱着傷處,在地上痛苦的翻滾着,旁邊的人也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然後換個地方。
就是那些沒有受傷的,聽着周圍的那些瘮人的慘叫,也是雙眼迷茫,呆呆的坐在地上,周圍時不時響起的一陣陣慘嚎聲,令人骨子裡面都透着寒氣······
靠近中間的一個大營裡面,一座帳篷之內影影綽綽的倒映着一些人影,時不時交頭接耳的嘀咕兩聲,似乎是做着一些陰私之事。
營帳的周圍二十幾米的範圍內被一羣手拿火槍,渾身散發着冷氣的人死死的控制着,阻止任何企圖靠近這裡的人。
“軍師,你說怎麼做吧,那個老東西早該死了,到現在還霸佔着位子,要不是軍師勞心勞力的爲其賣命,他能有今日的風光,沒想到現在竟然逼着軍師來承擔此次攻城失敗的責任,看來他是下定決心想要軍師當這個枉死的替罪羊啦,真是過河拆橋的老不死!”
“對對,這個老傢伙我也是早就看不順眼了,整天的把弟兄們拼死拼活弄來的好東西,他都要獨吞弄去,不給兄弟們多留些,咱們這些人跟着老東西幹什麼的?!還不是想要弄點錢,然後混口飯吃,好些的,則是多找幾個婆娘。軍師,這次咱們是不能再忍了,兄弟們也是撐不住,軍師既然勸老東西離開此地,他卻是還想着讓咱們這些人去送死,乾脆,咱們來個先下手爲強,先把他送上閻王殿再說!”
餘者幾人,也是紛紛應和,語氣中全是不滿之氣。
“這···好吧,既然大家都如此說,那就讓我做個惡人也罷。唉,說起來,大當家的也算是對我有情有義,我本不該如此行事,但是這次大當家做的實在是過火了,這次要是大當家願意聽大家的勸告,那就算了,他還是咱們的大當家,要是不聽咱們勸,就讓大當家先歇一陣子,這次咱們平安過後,我再向大當家親自道歉,隨便大當家的處置,不過這次大家萬萬要保密,以免引起大當家的誤會,發生自家人的衝突就不好了,大家這時候先下去準備一番,都散去吧。”
“軍師果然仁慈!”伴隨着幾句恭維之聲,然後就是幾人從這個軍帳中匆匆離開。
出了營帳之後,這幾人視線不由對視幾眼,此時衆人都是心知肚明,這次若是成功,自己這些人可就是真正的實權人物啦。
軍師當上大統領之後,自己這些功臣們還能差了?至於軍師所說的大當家那個老不死的對他有恩,但是可對咱們這些軍師一人提拔起來沒有什麼恩德,動起手來自是不會考慮那麼多。
劉麻子大帳之內,劉麻子依然穿着昨日的那件皮襖,精神似乎有些懨懨的。
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人,此時正在低聲在劉麻子下首報告着什麼,劉麻子聞聽對方的話,時不時的點了點頭,待到對方說完,這纔打發對方出去,喃喃自語幾聲別人聽不到的話,臉上露出一股怪異的笑容來,似乎在這一刻,劉麻子身上又再次散發出了作爲一個經年悍匪的摸樣。
“便宜亳州這羣人了,既然此處你們在這裡,我們離開就是,我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追來,還有,軍師呀軍師,你以爲我真的老的走不動,想不了事情了嗎?這裡可是我親自帶起來的,既然你想玩,今晚我就好好的和你玩玩,讓你知道,沒有我,你還是當年的那個刷馬桶的匹夫,哼!”
夜色如水,一場黑幕,被緩緩的拉開,並上演。
而在此時磨刀霍霍的陳鋒,卻是還不知道匪兵大營已經是陰謀重重,黑幕遮蓋了整個亂匪大營的那塊地方。
“大當家,外面軍師來見,說是有重要事情要稟報大當家。”一會之後,外面就傳來護衛的報告聲。
劉麻子喃喃的一聲:“這就要開始了嗎。”,這句說完,嘴角不禁掛上一抹譏笑,在爆豆的燈火中散發出一陣陣陰森之意。
“就說我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劉麻子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反而是如此說道。
“是。”
接着外面就傳來幾聲爭吵聲和哀求聲,劉麻子聽到外面的動靜,然後緊了緊自己身上的那件狐皮大衣,嘴角的笑容開始慢慢的不見,重新變成了一個垂垂老朽的糟老頭子。
“好了,讓軍師進來吧。”劉麻子聲音飄忽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是咳嗽兩聲。
聽到這句話,外面安靜了下來,然後就是十多人一起擁進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