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葉緹娜??
“有人不在?hello?”
不知爲何,蘇子曾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佩羅從來不是個被動的人,她並不指望他在這會兒還能乖乖地躺在牀上。只不過,對於佩羅沒有叫上她有些小失望。
蘇子曾轉過身去,想回到房間,可是走到走廊的正中時,那些好久沒有再出現過的紅色絲帶,一下子就涌滿了整個走廊。
用肉眼看着,走廊好像沉身海底,那些不斷扭曲着往前伸展開的猩色絲帶就像是變了顏色瘋長着的海帶。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蘇子曾的瞳孔已經容納不下如此多數量的紅色絲帶了。和前面幾次比起來,這一次的紅絲帶數量雖多,卻似乎更溫和些,它們沒有再強迫蘇子曾,也沒有束縛她的行動,就是漂浮在她的身旁。
難道是因爲到了“故鄉”,所以這些猩色絲帶學會了更和善的待客之道。
她知道,就算是不收牽制,這些紅絲帶也要指引她去做些什麼。
走廊裡還是靜悄悄的,廊燈沒有因爲絲帶的出現,產生任何變化。蘇子曾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將她和佩羅的房門都帶上了。
絲帶沿着走廊朝別墅的第五層蔓延,先前聽老管家說過,那裡是奧爾森伯爵的臥室。蘇子曾並沒有爲自己現在近似於小偷的行爲而感到不好意思,在她心目中,對於奧爾森這類人,是不需要顧忌道德底線。
腳下的鞋被蘇子曾脫了下來。走到了五樓後,那些軟腳的地毯就消失了。大理石的臺階,讓她的腳趾都凍得發麻了。
五樓沒有像樓下幾層那樣隔開了許多房間,筆直的走廊盡頭,只有一扇門。
“運氣不錯。”蘇子曾看到了門把手上,插着把粗心的傭人留下來的鑰匙。她推門走了進去,嘴上還不忘問了一句:“有人嗎?”
輕柔的嗓音。很快就被房間裡涌出來的夜色吞沒了。房間裡,雖然沒有電燈,但卻很亮。月色如霜,從沒有拉上的窗簾裡灑了進來。
進了奧爾森的房間後。蘇子曾就覺得腳下溫暖了回來,從觸覺上看,奧爾森的房間裡,鋪設的是木製地板。
打過臘的地板走着有些滑,蘇子曾走得很小心,她眯着眼,想看清楚周圍的物品。
空氣裡。猛地一聲倒抽氣,有人。
蘇子曾倒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了牆壁處,她驚恐地看着拖曳到了地上的窗簾旁的沙發椅上,坐着的一個人。倒退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着。
蘇子曾的抽氣聲,被她的雙手掩蓋住了。
那張沙發椅上的人影,沒有動靜。
“您好?我是不小心...”蘇子曾快速地看了看門口的位置,房門開了一個三十度的斜角,如果動作快的話。她可以在十秒鐘時間裡,逃出這個房間。
沒有迴音,沙發上的人,動也不動。“他”或許是睡着了
,也或許是耳背,沒有聽清楚蘇子曾的問話。
腳下還是一片臘滑,蘇子曾看了看身旁的猩色絲帶,感覺到了身體裡多了股勇氣。
“您好!”她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楚那個半夜坐在了月光下,毫無氣息的人是誰。
走到了沙發的邊緣時,蘇子曾看到了頂漆黑的發,幾縷女人的長髮從沙發的扶手位置刺了出來。“是個女人,”蘇子曾回憶着,丹尼斯管家並沒有說起伯爵夫人。
無論是奧爾森莊園還是姆森莊園,這間換了兩個主人的莊園,它的伯爵夫人卻只有一個。
蘇子曾呼了口氣,兩腳一跨,走到了那名很沉得住氣的“女人”面前。
本該響起的驚叫聲,在月光下,遲遲沒有傳出。
眼前的這張臉,這個人,是蘇子曾熟悉的。
蘇子曾忍不住伸出了手來,一直到她的手指觸到了“女人”的臉。
“女人”的長髮還貼在紅潤的臉上,“她”小巧的鼻尖,精緻的眉眼,還有閃爍着璀色的嘴脣。
“葉緹娜。”蘇子曾低聲問了一句,她的手指在“葉緹娜”的臉上劃過,手中一片冰冷。有一定彈性,卻沒有人體溫度的,一具“葉緹娜”的蠟像。
這是一具高仿真的“蠟像”,和杜莎夫人蠟像館的作品還要逼真的蠟像。蠟像是被固定在了沙發椅上,身上穿着件白綢襯衫和高腰的黑裙。
它的表面,沒有一絲灰塵。這具蠟像,是奧爾森還是姆森留下的?爲什麼會被擺在這裡。
面對着這麼一具逼真的蠟像時,一般人都會產生恐懼感。可好似蘇子曾卻沒有多少的感覺。她看着葉緹娜,就像是看見了一個至親的親人。
“葉阿姨,我來看你了,”蘇子曾坐在了地板上,靠着那張沙發椅旁,低語着。
她的頭能觸碰到“葉緹娜”的裙襬,製作這個蠟像的人,還真是用心,“葉緹娜”身上的衣服和裙子全都是用手工絲材定製的,價格不菲。
幾張紙從了沙發裡掉了出來,蘇子曾隨手撿了起來,翻了翻,纔看了第一頁,她就愣住了。
“姆森的祝福,紅之戀戒指、橙之戀耳環、黃之戀項鍊、綠之戀胸針、青之戀袖釦、藍之戀鋼筆、紫之戀...手鐲。”蘇子曾激動地握住了這幾頁紙張,她險些叫了出來,她居然看到了姆森的祝福的全套首飾。
由葉緹娜親手繪製出來的,總共七件的姆森的祝福。“我一定要告訴佩羅,”蘇子曾坐立難安了,她站了起來,很快又坐了回去。因爲她發現,有八頁紙,姆森的祝福不是一共只有七件嗎?
最後一頁又會是什麼?蘇子曾翻開了最後一頁紙,紙張落到了地上,最後一頁紙,居然是一個男人。
不是佩羅,也不像是外國人的一個男人。
那張畫像上的,是年輕了許多歲的...蘇慶長。
蘇子曾手中的紙掉落在了地上,完全沒有聲音,可是蘇子曾卻覺得她的心,猛地一墜,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第八頁紙上的蘇慶長,笑容滿面,洋溢着滿臉的幸福,替他畫下這幅畫的女人,一定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