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菱走進門來,冷笑一聲,“都解決了。”
安寧淡淡一笑,“把消息放出去,遼東會王安哲在我們手中,到時那薛程遠是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王安哲聞言就是一驚,怒瞪着安寧,“你想逼薛老大來?”
安寧淡淡一笑,道上人最講究個面子,自然是要逼一逼的,一旦這樣做,薛老大若是不來,豈不是就落個不仁不義的名頭?
王安哲破口大罵,“你們死定了!我告訴你們,別讓我活着走出去!”
莫三菱脣角挑起一絲冷笑,袖中一把匕首亮了出來,“好啊,老孃現在就解決了你。”
肥魚也笑道,“只怕你是沒有活着出去那天了。”
說罷,卻是一把拉住莫三菱的手,“別介啊!我還想讓他看看遼東會怎麼覆滅的呢!”
莫三菱聞言就是一笑,“行啊,到時候遼東會覆滅,嘿嘿……”那妖媚的桃花眼就眯了起來。
樑貴道,“剛纔我們給幫派想名字來的,決定等遼東會覆滅了,咱們就取而代之,也叫遼東會,怎麼樣?”
莫三菱當即點頭,“這個好,省得費神了,再者這名字也夠大氣的。”
衆人都是笑了起來,安寧淡淡的看着王安哲,脣角,緩緩的挑起一絲笑容。
在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沒有遼東會的消息,並未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第三天,安寧等人接到了遼東會的來信,是一封請帖,請肥魚和樑貴出來一敘的意思。
衆人見到這封信,便笑了。
安寧這兩日依舊正常上班,到了對方約定的日子,上午一大早,肥魚就打來電話說薛程遠進了S市。
現在S市遍佈眼線,對方只要進來,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薛程遠下榻在S市一間@?高級酒店,這間酒店是S市五星級酒店,背景不明,肥魚等人也並未特意調查過,但薛程遠既然敢下榻在此,估計定然是有些底氣的。
卻不想,下午請帖再次送來,對方竟然選擇了這間酒店作爲會面地點,安寧等人頓時心生警惕。
可對方是客,來到了自己的地盤,若是連對方選的見面地點都不敢去,豈不是失了氣魄?
並未如何商討,衆人便決定前往。
晚上九點,黑夜無星,酒店周圍堪稱是萬籟俱靜。
“月黑風高殺人夜。”莫三菱站在酒店大門前,淡淡的挑起了脣角,瞟向肥魚道,“這酒店平日裡就這般門庭冷落?”
肥魚哈哈一笑,“這是S市最頂級的酒店,怎麼可能?沒見大門上掛着因裝修暫停業的牌子?”
衆人看過去,可不是嗎?
這酒店今日竟然暫停營業,有趣。
安寧,莫三菱,許美欣,樑貴和肥魚,一行五人,今日王曉曉沒來,在米亞酒吧看着王安哲呢。
衆人剛到酒店門前,就有黑衣人冷着臉迎了上來,“誰是樑貴?”
“我是。”樑貴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對方打量了他一眼,顯然是見過他的長相,當即點了點頭,“跟我們來。”
說罷,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安寧一衆人一眼,便轉頭在前方帶路。
安排見面的是三樓一間包房,今日既然停業,爲何還選擇在三樓,而不是一樓?
這個想法在安寧腦中一晃而過,當即脣角劃過一抹笑容,跟着黑衣人走進了包廂。
包廂裡,整齊而話一的黑衣大漢,坐在偌大圓桌主位的,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相貌還算英俊的中年人,他就是遼東會的老大,薛程遠。
而在薛程遠的左手旁,是名長相妖嬈萬分的女子,她挑眉梢,妖媚的眼眸裡盡是一片冷色,淡淡的看着走進門來的安寧等人。
那應該是沈筎,朱雀堂堂主。
而坐在沈筎手邊的一名光頭大漢,目光冷冽的盯着安寧一行人,見他們走進來,便擡手一把喝淨杯中白酒,他的臉上有一道狹長的疤痕,這是李玉斌,玄武堂堂主。
而一名相貌斯文的男人坐在薛程遠的右手邊,帶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脣角掛着和氣的笑容,他叫李大元,是白虎堂堂主。
白虎朱雀玄武聚起,就差在安寧手中的青龍堂堂主王安哲了。
“薛老大真是好大的陣仗,竟然出動了遼東會全部人馬。”安寧淡淡一笑,徑直帶人坐在他們的對面。
薛程遠眼眸就是一眯,從這行人走進門來,他就在打量着爲首的安寧,回來報信兒的人提到了這個女人,但具體資料卻是不明,沒想到這女人真是他們的頭人。
“你是什麼人?”薛程遠聲線很沉,氣場也很穩,有那種久居上位的氣勢,卻是沒有安寧來得隨意。
“我姓安。”安寧淡淡一笑,薛程遠就露出一絲笑容,“安小姐,聽聞貴幫會與我們遼東會有些誤會,竟是抓了我兄弟,不知安小姐約薛某前來,有何要事?”
安寧淡淡一笑,“倒不是安某與薛老大故意爲難,實在是貴會欺人太甚,我兄弟們辛苦打下的家業,遼東會竟然要分一半,安某豈能甘心?”
“什麼?”薛程遠微微皺眉,“分一半?”
安寧兀自道,“看來這並不是薛老大的意思,王先生擅自做主,安某權當替你清理門戶了。”
薛程遠頓時反應過來,安寧這是要站在道義制高點,那些話,說不得就是她隨口瞎掰的。
他微微一笑道,“看來安小姐並不瞭解薛某的爲人,跟我打交道,犯不着如此搬弄是非。”
“安某從不搬弄是非。”安寧淡淡的看着他說道,她從不搬弄是非,但卻喜歡栽贓陷害。
薛程遠就是皺起眉頭,安寧殺了他好些手下,這個帳……
“只要你們今日交出王安哲,我遼東會保證退出S市,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會追究。”薛程遠淡淡的開口說道。
安寧挑起眉梢,“如果我說不呢?”
薛程遠就是一笑,動作優雅的拿起面前玻璃杯輕輕一轉,“或許安小姐並不知曉,今晚,遼東會五百人馬已經先後進入S市,只要我一聲令下……”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笑,手中微微用力,那玻璃杯,就咔嚓一聲碎裂了。
肥魚和樑貴對視一眼,這男人好大的力氣。
莫三菱卻冷冷的瞟了薛程遠一眼,“你是在威脅我們?”
薛程遠就是一笑,“我從不威脅別人,只是一些小手段罷了。”
他學着安寧的樣子,輕輕笑了笑,那眉色間,盡是自傲。
安寧淡淡的看了薛程遠一眼,搖首道,“薛老大恐怕還不清楚我的爲人。”
“哦?”薛程遠感興趣的挑起眉梢。
“威脅我的人,一般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安寧淡淡的前傾身子,開口說道。
坐在薛程遠左手邊的女人頓時眉頭一簇,冷聲道,“好大的口氣!”
李大元也微微一笑,“人貴有自知之明,看來你們,連基本的做人道理都不懂得麼,老大,看來我們不用再多費脣舌了。”
話音落下,男人微微擡手,身後那些黑衣人瞬間掏槍,對準了坐在對面的安寧等人。
薛程遠就是微微一笑,看着安寧道,“那麼我再最後問安小姐一遍,人,你放是不放?”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極爲緩慢,氣場自然流露。
安寧淡淡的看着薛程遠,“看來薛老大還是沒懂我的意思。”
看着面對槍口依舊面不改色的安寧,薛程遠感興趣的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安寧,“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幾人纔是真的見不到明日太陽,看來安小姐並不害怕?”
他認定安寧如此鎮定是裝的。
而他手下此刻如此多的槍支對準他們,薛程遠又藝高人膽大,所以纔有恃無恐,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滑過,緩緩走到安寧身旁。
“薛某倒是很欣賞安小姐的骨氣,帶着幾人單刀赴宴,面對槍口面不改色,我若是沒有娶妻,說不定就……”說到這裡,薛程遠脣角挑起一絲笑容。
安寧淡淡的看着他,脣角露出笑容,並未說話,而是一下子消失在了座位之上!
對面一衆人全部駭然變色,薛程遠也是臉色一變,瞬間扭身,可一個冰冷的刀刃,卻已經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所謂擒賊先擒王,薛程遠都到了安寧手中,衆人豈能不駭然?
薛程遠自認爲身手絕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招沒走就被人擒下,當即臉色微怒,就要側頭,但感覺太陽穴上的刀刃深了一份,當即不敢再妄動,只是冷冷道,“你以爲抓了我,就能安全走出這間屋子?”
安寧輕輕一笑,薛程遠又道,“我雖然在你手中,但你朋友的性命,也都在我的手裡!”
他說的沒錯,肥魚等人現在泰然坐在座位上,但那些人只要一開槍,他們就命喪黃泉。
安寧淡淡道,“我並沒想安然走出這間屋子,或者說,我並沒想現在就安然的走出去。”
薛程遠頓時眉峰一挑,似乎在分析安寧話語之意。
安寧淡淡道,“今天來的,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