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很是焦急地去了夏夫人那裡,不過在走到夏夫人院子門外的時候,她突然站住了。自己去了,要怎麼跟夫人說呢?難道說自己發現了夏夫人的陰謀?或者是去求夫人放過女兒晚榆,還是以告發她作爲威脅,讓夫人放過女兒呢?
至於爲什麼柳姨娘沒有想過要去夏老爺那裡去告狀,這是因爲一切只是她的猜測,她手裡根本就沒有證據,到時候不僅扳倒不了夫人,還有可能會被反咬一口,畢竟好些年前的那次事件就是沒有查出來的。而且自己只是個姨娘,無權無勢的,又不受老爺寵愛,到時候誰會站在自己這邊?再說了,夫人既然這樣有把握的出手了,自然是不容易抓到把柄的,而且就算是抓到了把柄又怎樣,夫人肯定已經想好了退路了。
想到這兒,柳姨娘爲今也只能想出去求夏夫人的法子來,希望夫人能夠寬宏大量,放過女兒這一回。
柳姨娘的踟躕不前讓夏夫人院子裡忙活的丫鬟看見了,那丫鬟跑過來詢問了一番。柳姨娘就趕緊說了自己想要求見夫人。
沒一會兒,柳姨娘就被丫鬟帶進去了。
柳姨娘進去的時候,夏夫人正在喝茶,用過茶後,夏夫人放下茶杯,道:“守門的丫鬟說你要求見我,說吧,是什麼事情?”
柳姨娘有些遲疑,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說,不過在看到夫人的臉色後,趕緊跪下道:“夫人,奴婢剛剛去看了大小姐,不過看大小姐的樣子,病還未全好,還求夫人憐惜,救治大小姐!”
夏夫人聽了後。裝作很是疑惑道:“噢?竟然還未全好?可是我怎麼聽晚榆院子裡的人來稟告,說是晚榆的病已經是全好了?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身子還未好全,你是要讓我聽信誰的?”
柳姨娘有些慌亂道:“許是大小姐不想讓老爺和夫人擔心吧,所以纔會謊稱自己身子已經痊癒,還求夫人不要怪罪。”
“大小姐有孝心,我自然是不會怪罪她的。”夏夫人不冷不熱道。
“奴婢斗膽求夫人救救大小姐吧!”柳姨娘又磕頭道。
“柳姨娘這話說的蹊蹺,我又不是大夫,怎麼救?再說了,我也從未攔着不讓請大夫啊?”夏夫人不緊不慢道。
柳姨娘聽着夏夫人的話後,心裡有些絕望。衝動之下就說道:“夫人,大小姐的這個病奴婢以前是見過的,以前咱們府上的姨娘也是得過的。診治的大夫都說是要好好補身子的,可是越補身子就越是虛弱了,如今大小姐的病症也是像以前府上的姨娘了。”
柳姨娘的話音剛落,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空氣中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威壓正聚攏到柳姨娘的身上。柳姨娘頓時清醒過來了,然後心裡就是一陣害怕,自己居然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只怕這下是不能善了了的。
夏夫人看着柳姨娘驚慌的表情,沒一會兒反而笑了起來,“柳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以前咱們府上的姨娘?要不要把老爺叫過來一起聽聽呢!”
柳姨娘心知這事就算是老爺知道了也是於事無補的。反而會使得老爺懷疑自己和以前府裡姨娘病重的那件事有關,所以這件事情只能是求夫人。於是,柳姨娘趕緊連着給夏夫人磕頭。“夫人,求求您救救大小姐吧,奴婢求您了!”
“罷了,我會跟老爺說讓請了名醫過府的,畢竟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府裡的嫡女了。斷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的。你先回去吧!”夏夫人說道。
柳姨娘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她知道就算是大夫來了也是沒有用的。索性就豁了出去,“夫人,奴婢知道大小姐以前做錯了事,她現在已經是知道錯了,您就原諒她吧!夫人要真是不能原諒大小姐的話,就由奴婢來替大小姐領罪吧!”
“噢?你替她領罪?柳姨娘這話聽着倒是新奇,先不說大小姐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就算是做錯了,你又要怎麼替她領罪呢?”夏夫人嘲諷道。
“自然是夫人想要怎麼處罰大小姐,奴婢就領什麼罪。”柳姨娘擡起頭看着夏夫人。
夏夫人自然是聽明白了柳姨娘的意思,是想要拿自己的命換取女兒的命,可是她不想這樣呢!她怎麼能這樣輕易地就放過那個孽種呢?再說了,這種事情既然已經是做下了,怎麼可能是說收手就能收手的呢?那個藥可是沒有解藥的。至於柳姨娘的命,自己還真不屑要,夏夫人還真沒將柳姨娘放在眼裡。
“大小姐沒做錯什麼,所以我也不會罰她的,你就更用不着替她領罪了,顧嬤嬤,替我送柳姨娘回去。”夏夫人逐客道。
柳姨娘急了,還想要說什麼,奈何顧嬤嬤力氣大,一下子抓住了她,然後就往外拽,還喊了另外兩個丫鬟過去幫忙,其中一個丫鬟直接用手捂了柳姨娘的嘴不讓她出聲。
待柳姨娘被拖走之後,就聽夏夫人吩咐道:“柳姨娘對主母不敬,罰她閉門思過一年,去調幾個婆子過去看着不讓柳姨娘出院子,讓她好好思過。”
“是,夫人。”丫鬟得了吩咐,就下去張羅了。
那邊柳姨娘在知道自己被禁足了之後,使勁掙扎,夫人要禁她的足,這怎麼能行呢,她還沒能求得夫人饒過晚榆呢,也還沒有跟晚榆說夫人的陰謀呢,怎麼能被禁足呢?
可惜,即便是柳姨娘再怎麼掙扎,也是掙不過好幾個婆子的力量的,最終被強行關在了自己的院子裡。柳姨娘最後絕望地只是抱着自己的丫鬟哭訴。
柳姨娘的大丫鬟聽了之後,心裡一陣後怕,沒想到夫人的手段這樣狠,同時心裡又在慶幸,好在夫人沒有對姨娘下手,要不然姨娘也是凶多吉少了。至於大小姐,她只是個丫鬟,而且也是被禁足了,儘管知道大小姐有難,也是無能無力了。
那邊夏晚榆在聽說了自己的姨娘被禁足了之後,也只是以爲夫人整治不了自己,所以纔會想着要報復在柳姨娘身上罷了,於是她聽過就忘了,沒起什麼太大的疑惑。
不說夏府這邊後宅是怎麼爭鬥,那邊王青辰他們這幾天倒是越發的坐立不安了,因爲鄉試要放榜了,幾人這幾天心裡都是有些患得患失了,估計也只有李雲泰和趙靖兩人淡定一些,畢竟他們兩人對這次的鄉試已經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王青辰在發現自己這些天心情越發地平靜不下來之後,就拿出了紙筆,開始練起了字,練着練着,心裡倒是平復了下來。
而柳皓他們在看了王青辰這會兒居然還有閒心在練字,心裡也是佩服不已的。當然了,這會兒也不是隻有王青辰是在寫字的,還有一個人也是如此的,那就是趙誠了。不過趙誠可不是在練字,而是在抄書。至於爲什麼趙誠抄書柳皓他們不覺得佩服,那也是因爲趙誠這樣的行爲他們已經是習以爲常了,所以都不會怎麼驚奇了。
到了鄉試放榜那天,幾人約好了早早就過去看榜的,就是李雲泰和趙靖也是會跟着一起去的,畢竟雖然他們是覺得這次鄉試是沒有什麼希望的,不過,總是要看一下才會死心不是?
王青辰他們一衆去的很早,不過在到了那裡之後,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算是遲來了的。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現在是要拼命擠到前面去,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喝茶,等到人少了的時候再過去看。
柳皓這時候也是沒有先提出建議的,雖然他對自己擠人羣的功夫還是很自信的,可是這會兒的人羣可是比在縣城的時候壯觀多了,他要是想要擠過去的話,估計勉強能成。可是……柳皓看了看他身邊的幾人,還是算了吧!
王青辰看着人羣,也是有些皺眉的,看樣子他們現在就是想要擠進去也是不行的。可是要是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的話……王青辰看了看附件的酒樓和茶館,無一例外的,全都是擠滿了人,他們就算是現在去了,估計也是找不到位置的。
可是,總不能大家都站在這裡吧?最後無奈的幾人只能是打道回府了。
黃氏今天心裡也是跟着很緊張的,頻頻地往院門外張望。這會兒,黃氏一看,幾個孩子都回來了,心裡頓時疑惑了,這麼快就看完榜了?這才離家沒多久吧!
黃氏看着幾人臉色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頓時心裡一突,不會是都沒有好消息吧,大家都落榜了?想到這兒,黃氏心裡也是有些難過的,不過看着“難過”的孩子們,黃氏還是強忍着,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來,“都回來了啊,累了吧,我給你們倒茶去。”說着,黃氏就去了廚房。
王青辰他們幾人進了宅子,然後都坐在了廳堂那邊,這時候也沒有誰去注意黃氏的表情了,心思可都是在鄉試的榜單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