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門’那一刻,樑立夏都還有些恍惚,接電話的時候她想過好幾個人,就連李宏都有猜,卻是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顧長安。
他怎麼會來?哥哥也回來了嗎?不太可能呀,如果哥哥也回來了,那必然是直接回家的,還這麼迂迴的讓他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騎着車趕往車站的路上,樑立夏一直在琢磨着,還險些騎過地方,堪堪剎住車後,便隨意鎖了車,小跑着去往人已經少了很多的車站‘門’口。
在這小縣城裡,顧長安的存在本就很特別,再加之那一身穿着和自發形成的氣場,更是引得爲數不多的過路人頻頻回頭,甚至還能看到幾個小‘女’生公然看着他犯‘花’癡尖叫。
偏偏他就好像沒看見一半,仍舊悠然站着,神情從容淡定。
還未完全暗下來的天‘色’襯得少年面‘色’柔和,筆‘挺’的身形更顯英俊‘逼’人,樑立夏微微喘着氣停在了不遠處,有些呆愣的看着他,感覺到心跳怦怦加速。
該死……樑立夏晃了晃頭,怎麼就這樣被美‘色’給‘迷’‘惑’了呢!
她拍了拍略紅的臉,然後故作若無其事的走上前去:“嗨,你怎麼來了?”
樑立夏身上還穿着那件碎‘花’裙沒換下,臉頰微紅,眼神明亮,再往下是像藕一般白細小‘腿’,不過十四歲的小身板現在看起來,青‘春’活潑,滿滿的‘女’孩兒味。
顧長安看到她的那一刻,還微微有些發愣,有那麼一刻還覺得是不是認錯人,定睛看清楚後,方失笑:“是你啊。”
“……才幾天沒見!”果然是一開口就不行,他是客人,樑立夏懶得跟他一般計較,拽着他先站到一邊才問道,“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今晚是去我家住嗎?還是說你另有打算?”
顧長安定定的看着她自顧問話的模樣,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說,他是想到她那天猶豫着的話,就一時興起過來看一看,就連同吃同住的樑立冬都是不知道他跑來了。
“就不去麻煩叔叔阿姨了,你幫我找個小賓館吧。”來都來了,那就做完想做的事再說,顧長安掩下其他想法,淡然道。
樑立冬沒回來,作爲他同學的顧長安來了,也的確是不太好去她家住。
樑立夏沒有多說,直接點了頭,然後領着他去找自己的單車。
習慣‘性’的開鎖,徑自跨坐上去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看向默然站着的顧長安,輕咳兩聲:“你會騎車吧?”
雖然穿了裙子,但動作還是一樣大大咧咧,還試圖帶他……顧長安眨了眨眼,“當然會。”
於是位置互換,看着他上車坐定,一隻腳踩着踏板,一隻腳還能輕鬆的支着地面,樑立夏不由撇了撇嘴,然後纔有些彆扭的坐上後座,扯住了他的T恤一角。
僵持了片刻,顧長安不由扶額,忍着笑道:“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走。”
“啊……”險些驚得跳下來,樑立夏穩住身形後,方不好意思的道,“先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
這纔算是順利出發,顧長安騎得很穩,就算是在這不熟悉的路上,在適應過來後,也是一路平穩,幾乎沒有顛簸過。
這時候縣城裡的賓館不多,也是這樣,一旦誰誰誰一起去過了,基本沒幾天都能知道。
這也是爲什麼上次樑立夏和路雲佩傳樑芬芬的謠言能那麼順利。
所以這次樑立夏並沒敢跟顧長安一起進去,到了路口就叫停,然後指了路給他看。
“往前走差不多兩百多米就能看見,你應該有帶身份證吧,那就能住。”
顧長安晃了晃錢包讓她放心,然後道:“你這就回家嗎?明天怎麼找你?”
“啊?”他明天還要找她嗎?樑立夏一副呆滯的模樣,下意識的老實道,“我明天早上會去開粥攤,然後再去農貿市場賣水果,你沿着那邊那條路直走就能看到農貿市場,在水果攤那邊應該能很容易找到我。”
‘交’代完,她才後知後覺的問:“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路上小心,我走了。”顧長安卻是避而不答,衝她一揮手後,就自顧瀟灑的往賓館方向走去。
“……喂!”他走遠了,樑立夏纔想起來的跺腳,偏偏又不太好追上去,只得看着已經快黑下來的天‘色’,悻悻的騎上車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爸爸媽媽好像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沒再鬧彆扭,而是一同坐在客廳看着天氣預報已經過去都開始播電視劇的電視機。
看到她回來,兩雙眼睛就唰唰的看過來。
“是誰找你啊夏夏?”邱若雲率先故作隨意的問。
樑立國卻不迂迴,直接皺眉問:“別是跟芬芬一樣早戀了吧?”
不等樑立夏回答,邱若雲就一拍他的肩膀,道:“不會吧,真是這樣,那夏夏也得送到鄉下去待着了。”
聽這話的意思是……樑芬芬被送到鄉下外婆家了?難怪這麼安生,方麗小叔‘奶’‘奶’三人都來鬧了,她都是沒有出現。
樑立夏若有所思的停好車,然後才蹦着進了客廳,往爸媽中間一坐,嘿嘿笑道:“怎麼會呢?那個人爸你也見過的,是哥哥的同學顧長安,他過來辦點事,又不認路只好找我了。”
雖然顧長安不能來她家,但這件事還是要坦白的,免得某些有心人看到她跟顧長安在一起,又得說三道四了。
樑立國聞言一怔,問:“他沒跟立冬一起回來嗎?來做什麼?”
他話音一落,邱若雲也跟着道:“既然是哥哥同學,怎麼不帶家裡來住,難道住賓館去了?”
不坦白不好,坦白了的後果也有些難以承受啊……樑立夏扶了扶額,隨後跳起來,一邊飛快往樓上跑,一邊敷衍的回答:“我只是去給人帶個路,哪能知道那麼多,大不了明天我再問問看吧!爸媽晚安,明天見!”
等說完的時候,她剛好進了房間,‘門’一關,就將所有來不及問出口的話都隔絕在外。
樑立國和邱若雲對視一眼,都是失笑,不知該說什麼好。